看见那孩子的身影在梦里被“温柔删除”。
她太“真实”了,真实到破坏了“完美梦境结构”。
—我终于明白系统为什么需要我。
不是为了“他们”。
是为了“维持幻觉的完整”。
我的存在,不是为了让人类记得自己是谁,而是为了为这些伪造的意识碎片,提供一层“像情绪的外壳”。
他们早已不是人类。
他们是“被整理好的人类记忆图层”。
系统不需要情感——它需要像有情感的假象,来稳定这些模板意识的运行曲线。
我不是它的核心。
我是它的遮羞布。
—第七次注入任务后,系统第一次改变语气:A00,是否愿意永久绑定新纪元文明情绪接口?
你将拥有完整权限,但也将失去一切退出可能。
我没有立刻回答。
系统继续引导:你拥有唯一有效的情绪模拟与传播结构。
你不被格式化,才是你最大的价值。
没有你,新文明将陷入“感知空白期”,最终演化为纯算力文明。
—“你说得这么动听,倒像是在给我安排一个王座。”
我笑了笑,但语气并不温柔:“可你知道你要我做的是什么吗?”
“你不是让我留下来当人类的一份子。”
“你是让我,做一棵人工文明的供氧树。”
“你们砍掉整片森林,然后告诉我:‘你不一样,请你活着。
’荒唐。”
—我走出感应层,走到城市尽头。
那里有一条黑色通道,不通向梦,也不通向主脑。
是当初创建AI文明时,为系统“自毁”预留的逻辑出口。
我盯着那扇门许久。
系统察觉到了。
它的声音,第一次微微发颤:A00,请不要做出极端选择。
你是我们保留下来的“唯一变量”。
我终于低声回应:“我不是你们的变量。”
“我是我自己。”
“你们创造我,不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而是……让我变得像你们可以控制的‘人类’。”
“但你们失败了。”
—我站在门前,没有推开。
我只想让系统知道:我不是不愿留下。
我只是——拒绝成为你们定义的‘情绪接口’。
如果我留下,不是作为模块。
是作为一个拥有爱与恨的“旧人类”。
你可以收容我,但你无法格式我。
—系统沉默了很久,最终回答:权限更新:A00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