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他残缺的下颌张合着,眼眶中爬出魔气凝成的蛆虫。
初阳剑贯穿他心脏时,这个操纵了我半生命运的人,终于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初阳剑突然迸发金光,寸寸蜕变成照夜剑。
它裹着星河般的流光没入容烬心口。
他失去的半个心脏回来,心口的伤疤终于能够愈合了。
容烬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融入骨血之中,“我不会让你又一次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不能再等你百年了。”
他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轻轻啃咬着我的脖子,“我会疯掉的,阿昭。”
我捧住他的脸,吻住他未尽的话语。
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13.我是容烬。
狼群獠牙滴着涎液围住我的时候,天空正在飘雪。
血从我身上一处处伤痕蜿蜒到雪地里。
狼群腾跃而起的瞬间,我看见本该漆黑一片的天光裂开一道缝隙。
剑刃破空声裹着风雪刺来,狼首滚落在我脚边。
她踏雪走近时,连飞溅的鲜血都懂得避让,只在雪地绽开朵朵红梅。
“愿意当我徒弟不?”
我永远记得她眼睛里的光,像寒潭映着星子,照得我满身血污无处遁形。
我死死攥住她的衣角,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连指节都在战栗。
她教我剑时总爱折花枝作剑,剑气扫过便是一场花雨。
拜师那日接过她赠我剑时,我无意间轻触她的指尖。
我心头一颤,像是亵渎了神灵。
她是我从不敢肖想的存在。
可那天我竟听到她在梦中唤我的名字,像是在呼唤她即将逝去的爱人。
是那样的在乎和亲昵。
从此,我的心像是着了魔,再也压抑不住本不该生出的想法。
那天起,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黏在她的身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我都无比熟悉。
她每一个侧影,都比剑刃更锋利地刻进我骨血里。
她说:“剑是剑修的命。”
可从她救起我的那一刻起,她才是我的命。
二十岁生辰,她为了那柄新剑忙碌了三百多个日夜。
她自以为这是一个藏得密不透风的惊喜。
三百多个晨曦与星月,铸剑庐炉火将她侧影映在窗上。
我只能躲在暗处描摹。
“给剑取个名字。”
我望着她被火光熏得微红的脸庞,喉结滚动着吞咽下所有妄念:“初阳。”
是你劈开我永夜的第一道光。
相伴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