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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身回了房,脚步不带一丝停顿。
她跪在地上,膝盖麻木,心也麻木。
婆婆在时常说,陆公公只是面冷心热。
可现在她只感到这张冷脸像冰窖,永远捂不热。
她开始变得不说话。
哪怕在厨房忙碌一上午,也没人注意。
饭菜做好,她摆好筷子,一人一副。
等了二十分钟,也没人来坐。
她把饭菜收走,自己一个人默默吃完。
这样的日子,一天接一天。
她像个影子,在屋里穿梭。
做饭,洗衣,收拾,样样不落。
可她的存在仿佛没有重量。
陆公公的眼里从没出现她的身影。
晚上她坐在床边,窗外是连绵不断的虫鸣。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睛酸涩,却一滴泪都流不出。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也许这就是婚姻,也许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她坐直身体,屏住呼吸。
脚步停在她门前,静默几秒。
然后转身离开。
她听着那脚步声远去,眼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是希望他推门进来。
还是怕他真的进来。
风从窗缝吹进来,带着夜的凉意。
她缩了缩肩,拉紧被子。
夜深了,屋里安静得只剩钟表声。
滴答、滴答,一声一声,像在敲打心头。
她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白天陆公公冷淡的背影。
她翻身,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
黑暗里,她的肩膀轻轻抖动,没有声音。
门外一片死寂,连虫鸣也停了。
她想,也许明天会不一样。
但她知道,不会。
早上五点,天还没亮。
沈婉已经起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厨房的灯被她打开,昏黄中带着潮湿味。
她先去洗米,灶台上的锅还留着昨晚的水迹。
她没吵醒任何人,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开始忙碌。
米在锅里翻滚,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她切了两个鸡蛋,打成蛋液。
锅热了,倒油,蛋液一倒下就滋啦作响。
香味一点点溢出来,飘进走廊尽头。
她煮了蛋花粥,又切了一碟小菜。
餐桌上,碗筷摆得整整齐齐。
她坐下,看了眼钟。
六点半。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她走到公公房门口,轻声喊了一句。
“爸,早餐好了。”
没有回应。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
她站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回厨房。
粥有些凉了,她又端回锅里加热。
屋子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