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医狂妃,殿下请小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灼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君雅低声解释道:“三妹妹,母亲这两日为着你的事劳心劳力累的歇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君灼眼底闪过笑意,看来这位大姐可是口不对心而来呢!一脸憔悴的模样,叫人看了便会以为君灼失踪三日她也心焦凄然、茶饭不思。“大姐言重了,恐过了病气,等君灼身体好了再去给夫人请安谢恩。”君灼低声道,脸色苍白清冷,看起来比慕君雅更加虚弱,装虚弱谁不会?“母亲让你好好养伤便是,这几日不必请安了,你就安心歇着吧!”慕君雅忍耐着不屑,轻声安慰道。门口半夏欲言又止的瞧着屋内的众人,视线对着君灼有些为难,而她的身边站着着急的玉竹。“半夏,是不是大厨房管事到了,请他进来吧!”君灼了然笑道,眼神清亮如水。这话引得慕君雅一愣,疑惑的看过来,却没有说话。顷刻间,一男子穿着锦...
《毒医狂妃,殿下请小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慕君雅低声解释道:“三妹妹,母亲这两日为着你的事劳心劳力累的歇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君灼眼底闪过笑意,看来这位大姐可是口不对心而来呢!
一脸憔悴的模样,叫人看了便会以为君灼失踪三日她也心焦凄然、茶饭不思。
“大姐言重了,恐过了病气,等君灼身体好了再去给夫人请安谢恩。”君灼低声道,脸色苍白清冷,看起来比慕君雅更加虚弱,装虚弱谁不会?
“母亲让你好好养伤便是,这几日不必请安了,你就安心歇着吧!”慕君雅忍耐着不屑,轻声安慰道。
门口半夏欲言又止的瞧着屋内的众人,视线对着君灼有些为难,而她的身边站着着急的玉竹。
“半夏,是不是大厨房管事到了,请他进来吧!”君灼了然笑道,眼神清亮如水。
这话引得慕君雅一愣,疑惑的看过来,却没有说话。
顷刻间,一男子穿着锦色长衫走了进来,此人不高不矮长相平凡,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神色,见到屋内三位小姐都在,顿时敛下了神色,略恭敬的作揖道:“奴才大厨房管事季忠,见过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
季忠对上君灼浅淡的笑意,有些迷茫:“不知三小姐唤奴才过来可是有要事?”
君灼渐渐脸色变冷,语气平淡道:“本来没什么事,季管事平日里为我准备吃食也辛苦了,我应该赏你的!”
季忠不以为意,但还是恭敬答道:“这都是奴才份内的事,不敢要三小姐的赏。”
“是啊,三妹妹,忠叔做的好,母亲自当会好好赏他的。”慕君雅笑得肆意,心中嘲笑:钱都在母亲手里,你的压箱底可都没了,还打赏下人,真是好笑!
然而一边的慕君喻见此,反倒是颇有深意的看着君灼,三妹妹好像正在导演着一场戏,而且她此刻竟还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要赏,你今天做的吃食本小姐甚是满意,就赏给你吃了吧!”君灼沉声说道。
众人闻言一愣,目光纷纷注视着桌上的菜色,眼神开始晦暗不明起来。
“这,奴才已经吃过饭了。”季忠浑身一僵,答道。
“放肆,主子的赏赐,你竟敢不应,还编造事实,这个时辰下人谁敢先吃饭,谁给你的胆子?”君灼突然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奴……奴才没吃,只是还不饿,奴才谢三小姐赏。”季忠俯身行礼道,眼中闪过惊惧,何时三小姐竟有如此气势了?
“好,那今天就在桃夭居将这两盘上好的吃食干干净净的给我吃下去,若是明日做得好,本小姐会再有赏的!”君灼冷冷笑道。
大小姐两眼惊诧不出声,二小姐淡笑看好戏,三小姐满脸怒意得盯着他,季忠竭力忍住想要逃的意志缓缓端着那碗冰冷的白米饭,手指颤抖。
“怎么,季管事还需要本小姐让人喂你吗?”君灼再次问道,视线盯着季忠的眼,满是威胁。
季忠的心猛地一跳,连忙夹菜往嘴里塞去,呃!简直难以下咽,可又不敢吐出来,这可是三小姐夸赞过的吃食!
慕君雅脸色漆黑一片神色幽深的盯着君灼。
忠叔是跟着母亲来幕府多年的得力助手,她怎么敢?
她这个三妹妹何时如此强硬了?刚刚还柔顺的像只小猫,此刻却伸出了利爪!
想到忠叔与自己一向亲厚,慕君雅免不得沉声道:“三妹妹,你赏也赏了,忠叔也吃了,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季忠感激的看向慕君雅,再去看君灼的时候带着一丝惧意。
“还有一盘季管事还没吃完呢?不急。”君灼淡淡的扫了一眼桌面的盘子浅笑道,一脸认真。
“三妹妹,你!”慕君雅惊诧道。
“大姐,天色已晚,这里距离你的牡丹阁相距甚远,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妹妹就不留你了。”君灼抬眸看向慕君雅似笑非笑道。
饶是慕君雅再怎么能忍也快要破功了,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血红指甲就快要刺进掌心,重重的呼吸了一声冷声道:“二妹妹!”
“大姐,你先走吧,补品阿灼还没喝完,我再留一会儿。”慕君喻低声说道。
“我们走!”慕君雅脸上挂不住,扯过织雾便朝院外走去。
慕君雅一走,季忠剩下最后一口再也吃不下了,抱着瓷碗恶心得想吐,“三小姐,奴才吃饱了,真的吃不下了,呃!”
“那成吧,你倒是吃饱了,我们这一屋子人还没吃呢,回去重新送些新的吃食过来,希望不用本小姐请你再吃夜宵?”君灼抬手淡淡道。
季忠瞪大双眼,脱口而出道:“是,是,奴才这就回去准备。”
“滚!”君灼冷冷吐出一个字。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季管事就在众人的视线中退了出去,眨眼间便飞奔着离开了桃夭居。
君灼嘴角带着讽刺的笑,谁要是再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就让对方感同身受好好体会一下其中滋味。
身旁一直沉默的慕君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阿灼,你这样出头,可就是把夫人得罪了,以后……”
“二姐姐,你说,若是君灼永远不出头,她们会不会往死了整治我呢?”君灼不屑,反问道。
慕君喻垂眸,挥手道:“青梅,你出去等着。”
君灼看向一旁同样盯着自己的玉竹和半夏,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和慕君喻说几句知心话。
窗边那盏羊角灯引出淡淡昏黄,这光线将两人的身影印在纱窗上,一时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君灼和慕君喻相对无言。
半响,慕君喻脸上亦喜亦忧,她想起云氏曾经对自己的好,一把紧捏着君灼的手轻声问道。“阿灼,你是不是依旧怨恨着父亲抬了二姨娘做夫人?”
“二姐姐为何这么问?”君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慕君喻被君灼的笑晃得眼前一花,随即狠下心思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姨娘暴毙不过几日,你便傻了,那时你不过四岁而已,从前觉得你是失去了娘亲而痴傻,可现在想来,或许你是在装傻,唯一能疼爱你的父亲却觉得你克了姨娘的性命,你怕夫人对你下手,装傻不过是权宜之计,其实你才是这府中最明白的吧!”
又叹气道:“可如今咱们都长大了,作为女儿,只有得到父亲的疼爱,在府中才有立足之地。”
好痛!
君灼感觉遍体的冰寒直窜心门,耳边嗡嗡作响,心脏猛缩、窒息痛感蔓延全身。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传来被撕裂的痛,痛的骨头都炸裂了一般,脑子混沌的接收着本不属于她的记忆。
缓缓费力撑起一丝眼隙。
便见一个梳着如意高寰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袭石榴红的苏绣月华锦衫的贵妇正一脸狰狞瞧着自己发怒:
“是谁这般大胆竟敢抛尸慕府前,来人,还不给本夫人拖走找个远些的地方掩埋了,真是晦气!”
一旁淡青色长襦裙头插绞丝金簪的崔嬷嬷扭曲着脸侧身挡住众人视线催促道:“夫人好心,赏她一副竹席,还不赶紧动手!”
“夫人,万万使不得啊,玉竹认得,这是我们三小姐!”一旁翠绿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子的侍女突然冲出来一把抱住了君灼,高声哭喊道。
君灼轻呼道:“呃,好疼!”眸中寒光一闪,眼神如同尖利的箭射了过去,那嬷嬷浑身一抖,顿时有了一丝心虚。
“小姐醒了,醒了!”玉竹止住了哭泣惊喜道。
有人惊呼道:“诈……诈尸了?”
众人只见君灼一身紫衣轻纱流仙裙,裙角满是污迹,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她的睫毛长如刷密如扇,嘴角沁出一丝乌黑的干涸残迹,恰似夺魄的妖孽美得令人窒息!就连轻声呼痛都带着一丝慵懒。
季夫人见众人震惊,不由得呼吸一滞,急道:“放肆,三小姐冰清玉洁,失踪三日早已不在人世,怎会一身脏污出现在慕府门前,这丫头必定入了魔怔胡说八道,还不堵了嘴拉下去关起来!”
说完指着君灼厉声道:“至于她给我乱棍打死!”
“都堵在门口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突然一声威严的呵斥声传来,却让季夫人浑身一僵。
“老爷回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一辆黑底金丝绣水纹的华丽马车停在府门前,一身云水纹白鹤官袍的慕书荣好像是伤到了脚,有些艰难的下了马车,回身恭敬的作揖行礼道:“多谢殿下相送!”
他回头盯着自家府门前聚集的一堆人,皱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玉竹见状忙抱着君灼凄声哭喊道:“老爷,是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没死,老爷您可要为三小姐做主啊!”
“君灼?”慕书荣面色一冷,三日前君灼出门上香散心被人劫走本就丢人,如何能让马车内的人再来关注,当即道:“老夫还有事处理,就不留殿下喝茶了?”
“慕大人,本殿听闻府上三小姐失踪三日,难道竟没有核实就递了死档么?”
华丽马车内男子沉声问话,声音如同高瀑入潭扬起千层浪卷,语气透着三分不善。
君灼微愣,这声音?
为什么让她有些熟悉?
慕书荣顿时冷汗直冒脸色也当即难看了起来,官员伪造死档可是欺君,他怎敢应下,遂沉声道:“殿下,这其中恐怕是有误会!”
“既然本殿遇上了,这要是出了纰漏牵引到本殿岂不是麻烦,慕大人说是与不是?”
这一次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和狠厉,而后是令人喘不过气的威严。
君灼心知此时机会来了,若不能将事情闹大,双拳难敌四手又没有武器,恐怕真要被打死了!
遂猛的冲到马车前高声道:“殿下,请为君灼伸冤做主,我确实是幕府三小姐无疑!”
“大胆,谁准你靠近殿下的马车的,还不快快退下!”突然闪现一个黑衣男子对她怒目呵斥,手中的长剑瞬间抵住了君灼莹白的脖颈,只要她敢再动一毫,便会血溅当场。
慕书荣被唬得一跳,惊诧道:“放肆,竟敢冲撞殿下!”
车帘内隐隐约约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君灼能想象此时男子定然是语带讽刺的笑,问她道:“你倒是说说,有何冤屈?”
君灼寒眸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女确实是慕君灼,若是殿下不信,可以叫上臣女的婢女一一相认!”
见男子依旧不为所动,君灼皱眉:“臣女几日前离府上香遇上山匪,幸得一高人所救送我回府,可季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竟要将我乱棍打死,请殿下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为君灼做主,君灼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季夫人浑身一僵,痴傻的三小姐何时说话这般流利通顺了,难道不傻了?
“季夫人是吗,本殿问你,可有此事?”男子的声音浑厚渗透着无限威胁。
无人应答,男子的声音更加冷了下去:“送官查办!”
慕书荣瞪大双眼瞧着君灼,眼中尽是厌弃,却因为男子这一句话浑身一僵。
若是君灼到了望都府衙,谁知道会传出什么不得了的流言来?
季夫人蓦然惊醒,深知事已至此不能转圜,她不能也不敢让慕书荣担上欺君的大罪,更不能让君灼落到望都衙门里去,虽然极其不情愿但还是当即跪下请罪道:
“殿下且慢,是臣妇一时糊涂眼花看错了,这仔细一看确实像是君灼,都是妾身的错,还请老爷责罚!”
君灼冷笑,不是糊涂是装眼瞎吧!
“妇人无知,竟连累臣误报死档,臣定当亲自向皇上请罪,还请殿下为臣作证!”
慕书荣微松了一口气,对着马车深深一拜,连忙把责任推到季氏身上,这事儿还得拉着这位作证才行。
“作证无妨,慕大人自去处理家事,本殿就不掺和了。”男子嗤笑。
慕书荣尴尬的笑,看向君灼的神色也装得温和了几分,这位殿下向来不愿与人结交,却会为君灼出手,难道两人之间曾有什么过往?
于是又道:“让殿下见笑了,殿下慢走。”
君灼蓦然感到脖颈钝痛,脖子上的一块玉佩轻飘飘的飞进了马车。
那是!
“我的玉佩!”君灼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东西不错,谢礼本殿下就收下了!”男子呵呵笑了一声,似乎确实心情愉悦。
男子捏着玉佩翻转细看微处,果然有云家家徽润在玉中,微雕正是云雀仙的拿手活!触于鼻尖隐有淡淡的奇异香气溢出,只觉得这香气魅惑人心,令他身心舒畅,暗自迷醉不可自拔。
“回府!”那人朝君灼扔来一物,正是吊玉佩的红绳。
君灼接过,嘴角猛烈抽搐,这人竟然昧下了她的玉佩!这可是原身藏了多年的好东西,他一定是有预谋的!
见这位大爷总算是走了,慕书荣忍不住松了口气,转身见众人越发好奇的盯着这边看,当即发了怒:“这么多人聚集在大门口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扶着三小姐回府!”
等众人消失在慕府门前,不远处街角一个人影闪身一晃消失了身影,不过一刻钟便回到了主人身边,低声禀告道:“殿下,三小姐安全进府了。”
华丽马车内的男子斜卧在车垫上,玉冠高束斜插青玉簪,眉如刀裁、鼻似木刻,一身尽是清冷气息,一双墨眸中闪着思考的光芒,突然嘴角上扬:“倒还没蠢到边!”
为什么留下那个女人,还亲自走一趟,他自己也不明白,想到这几日自己中的暗套,男子双目一凝射出森冷寒光,敢对他下手,就要准备好接受他的惩罚!
次日一早,吟霜苑侍女香柳便传来季夫人的话:桃夭居修建小厨房一事,全部由三小姐君灼自己拿主意,关于修建的费用也需得三小姐自己承担!
君灼听完后当即狡黠一笑并没有任何反驳,甚至带着半夏亲自到吟霜苑去谢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能说通季夫人准她出府一趟,这让府内下人啧啧称奇。
此时君灼正出了府门抬步提着裙踞走下台阶,身后是随身侍女半夏,两人神情纠结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下人们皆是偷笑,谈论的都是三小姐这次估计只能出府当自己的压箱底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玉竹求了君灼想要跟着出府,却没能成功,站在府门台阶上眼巴巴的瞧着君灼,眼中满是期待,可没想到这次不仅小姐没有理会她委屈的小眼神儿,就连半夏都对她视若不见,顿时泄了气,只得扬声道:
“小姐,半夏,你们早些回来。”
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吃食!
君灼噗哧一笑,挥手让玉竹赶紧回去,便拉着半夏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朝最繁华的街道而去,路过不少小摊贩这次君灼不再好奇,而是漫不经心的四下观察街边的店铺都是些什么营生,以及客流量如何?
大越望都城经济繁华人口众多,街道横纵呈格子形,临近皇宫的皇城之外是最为繁华的地带,称之为御前街。
每当皇帝出宫巡行或者围猎时御马前行,御前街便十里主道全程封锁,商铺歇业一整天,百姓绕道而行,因此命名为御前街。
不仅如此,大多朝中重臣虽然住在十里街附近,但私下基本都在御前街有产业,特别是文官尤其突出,这些都是不会摆在明面上的,对外则称是主母或者姨娘带来的嫁妆铺子。
要想在御前街买下一间铺子,对于她现在的经济实力完全没有可能,所以君灼逛了一下御前街便唉声叹气了许久,顿觉心中压抑。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里?”半夏见君灼东张西望不时的捏着下巴沉思不由得疑惑不已,低声问道。
“先去无极轩一趟,上次定的东西应该早就做好了,去看看成品怎么样?”君灼唇角微动,有些期待。
对于无极轩的实力,君灼还隐隐有着期待,毕竟上次去看过一些小玩意儿也十分精细,那还是几十两银子的价位,她花了两千两银子,自然不在一个档次,只是,她没想到这里的物价这么贵,要是多去几趟无极轩,还不得倾家荡产?
今日无极轩格外热闹,不过君灼出示了定金单子给掌柜的一看,立即便将她引到了上次那一间‘梅’雅间,依旧是君灼平日里在桃夭居都难喝到的银毛尖,此时作为买家,君灼十分悠闲的轻敲身侧案几,细细的品茗,一股暖流从喉咙划过涌入胃让她心情更好。
眼神扫视一圈也不由得暗暗惊奇,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雅间内的一应摆设却已经换了一批,可见这家老板十分讲究,甚至可以说是追求完美了!
不多时,之前见过面的宴师傅亲自来接待她们,宴师傅一身深蓝色的暗纹长衫双眸漆黑幽深,进门就朝君灼急急抱拳道:“想必小姐便是定下这些东西的主人了吧?在下宴青,有一事请教!”
君灼脸色微变,真想狠狠敲自己一下,今日出门忘记修饰容貌了,如今她可是顶着真实的脸来取东西来了,难怪这宴青这般心急出现,还这般无礼,不过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关于她定制的东西的用途了吧?
“放肆,你这人怎么这般没礼貌!”半夏见君灼皱眉,沉下了脸,当即呵斥道。
宴青被半夏呵斥,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但见君灼并没有发怒,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若是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勿怪,在下只是对这一批针具有些好奇而已?”
果然是冲着她的针具而来,君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宴青身后的两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嘴角微扬,伸手拿起那被牛皮针包收在一起的各种针,细细观察之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来,于是嘴上也客气了许多,淡淡的问道:“不知宴师傅为何好奇?”
宴青微愣,但见君灼一脸淡然,若是他继续追问,说不定就能替他那个医痴师弟解惑,于是挥手让两个小厮退下,待房门紧闭后,才解释道:
“不瞒小姐,在下有个师弟,学得便是针灸之术,这一批东西也是他配合在下完成的,其中有些部件,我师弟对它好奇不已,所以才想问问小姐,不知这多出来的针,可也是用来针灸的?”
“你师弟怎么不亲自来,却让你帮着问?”君灼不答反问道。
“额,这,在下的师弟之前受过重伤,现在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怕他无故伤人所以并没有让他四处乱走,不过他的医术修为确实不错,人虽傻但治病救人却一点不影响,他想要知道的事,闹翻了天也得弄清楚,所以,还请小姐告知,只需要知道是不是用于针灸之术便可?”
宴青一脸无奈,想到那人让他头痛的狂乱不羁顿时面色一整,眼含祈求,言下之意若是君灼不告知,可能那位就会亲自上门纠缠了!
“你可告知他,他没见过的针具我是用来做点心雕花的就是,并不是什么针灸之术需要的工具,还有,无极轩一向是替客人保密的,你却告诉我除了你还有一个傻子知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到处宣扬,这算不算违规,我是不是该扣你的钱呢?”君灼抬眼冷冷的看了过去,口中十分直白的指责。
宴青被一顿抢白,当即面色发黑,可这位小姐说得确实在理,于是干巴巴的道:“宴烈不会说出去的,在下可以保证,请小姐放心,至于这钱款,宴青做主给小姐再减去三百两如何,实在是不能再少了?”
“我找你们无极轩是花了银子的,自然要放心才行。”君灼模棱两可的说道,又朝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付钱!”
宴青满脸黑线,这位小姐刚刚还一副要吃了他的凶悍模样,突然又这么爽快的付钱走人了,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李言敬被自家的两位哥哥左右制住,有些恼怒,遂扭捏的挣扎起来。
“大哥、二哥,你们抓疼我了,我还要玩捉迷藏呢?”李言敬皱眉道。
双胞胎兄弟闻言脸色顿时一黑,异口同声呵斥道:“闭嘴!”
捂着李言敬的嘴就将之拖走了,若不是今早拗不过这小子的痴缠,怎么会带着他一起来成国公府赴宴,结果丢了这么大的人,回去定然要被父亲狠狠的罚了,这是造了什么孽?
等众人渐行渐远,君灼才拍了拍手起身,轻轻踩了踩脚下粉衣侍女的肩膀,见她眼皮涌动,忙拉着半夏道:“她快要醒了,我们赶紧回宴厅去。”
半夏有些余惊未消的拍了胸口道:“小姐,刚刚真是太惊险了,还好咱们及早脱身,大小姐运气太差被傻子抱了个满怀呢!”
“她不是运气太差,是心眼太黑。”君灼沉声道。
果然如她所想,陷害自己的人就是美貌无双的长姐慕君雅,但君灼心中想不通为何成国公府内的大总管步左会为慕君雅所用?
或者是慕君雅与步轻衣合作了?
世人都被这两个蛇蝎美人蒙蔽了双眼,谁又能知道望都双美竟然是此等心肠呢?
宴会接近尾声,君灼和半夏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宴厅,便见慕君雅不停地喝着茶水脸色极端不好看,特别是看向对面的礼部尚书李大人时简直恨不得眼中的火气凝集成真实的箭羽将之射穿。
“三姐姐,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你可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慕君月凑近低声笑问道。
“慕君月,你给我闭嘴!”慕君芷当即呵斥道,伸手便将慕君月给拉了回去,颇为忌惮的看了一眼慕君雅的方向。
君灼当然知道她们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这好戏还是她导演的呢!
可嘴里却低声回答道:“我刚刚去上外面透了透气,成国公府当真是景色怡人,处处皆是风景。”
“三妹妹说的是,我刚刚也去转了转,好多的名贵花种让人流连忘返呢,倒是没遇见你。”慕君喻这时候浅浅的笑了,伸手握住君灼放在桌子下双腿上的左手,眼含关切。
慕君喻心中十分疑惑,刚刚那大总管请走了君灼她是看在眼里的,但君灼对此只字未提,倒让她更加好奇起来,但又不好明着问,只能埋在心底了。
“二姐这次表演得了第五名,怎么那位小姐却不理会你了,你们吵架了么?”君灼低声问慕君喻,眼神看着不远处神色难看的那位小姐,就是之前与慕君喻一组的人,得了名次不是该高兴的么?
慕君喻朝那小姐看了一眼,垂眸道:“没事,我们经常吵,过几天就没事了。”
“三姐姐不知道吧,二姐得了好奖品十分喜欢不愿割爱,那位姐姐心中不舒服又不能明着抢了去所以拿二姐姐撒气呢。”慕君芷嘴角含笑的道,眉眼如丝仿佛看穿了一切。
慕君芷却知道慕君喻不过是被那人抛弃了而已,人家嫌弃慕君喻吸引了对面的李家大公子李言锦的眼神所以心中不快了才会找个理由吵一架好甩开慕君喻,只是慕君喻作为当事人还懵懵懂懂不知情,当真可悲啊。
“我原本是准备宴会过后送给她的,谁知道她突然生了气,倒是让我下不来台。”慕君喻叹气道,语气有些委屈无辜。
慕君雅横过来一眼,直直射向君灼,口中对着慕君喻冷笑道:“不过就是一盒描金青墨而已,便离间了你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廉价得很。”
慕君喻听了心中更加郁结,再看向那小姐的时候眼底已经泛起埋怨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没必要委曲求全让着她,最多以后少来往就是了,还能缺了对方就死了不成。
宴会在几段戏曲之后结束了,接着成国公府放了一组炫目的火树银花才安排送客,有的两府相携离去,有的单独离去,还有成国公府的远亲留府歇息。
成国公夫人让大总管步左将宾客一一送至府门外,才让人套了两辆国公府的马车送慕君雅以及受伤的季浅浅各自回府。
“季二小姐,还请回府多休息,若是有机会,君灼会去看你的,你的伤君灼也会负责到底。”君灼隔着车帘朝马车内的季浅浅承诺道。
“多谢三姐姐了,浅浅没事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季浅浅声音低迷轻缓,似乎并不介意,这份大气让人刮目相看。
哪个女子不注重自己的容颜,季二小姐这般宽容实在难得,将这一情形看在眼里的旁人纷纷暗自叹服,少不得要夸赞一句:“季二小姐宽容大度堪为女子楷模!”
慕君雅本因单独乘坐马车,却点名要君灼相陪,这让众人十分不解,但也没有人反对指责不是。
面子是成国公府给的,慕君雅自己又愿意,谁能说不对呢,只有季夫人满脸不赞同,但拗不过自家宝贝女儿,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君灼。
途中君灼只顾着掀开一角车帘去看沿途夜景,街市热闹恨不得下车走路回家,却不能。
“君灼,今日我受辱是不是你安排的,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慕君雅沉声道,实在看不惯君灼闲适悠然自在的模样,这样的君灼让她恨得牙痒痒。
“大姐怎么这么说呢?你受辱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我也好安慰安慰你?”君灼一脸迷茫反问回去,心中早已笑出了声。
“哼,你就是想要看我丢脸,你给我记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慕君雅哼声道,手中的绣帕被她撕扯得滑了线。
君灼不以为意,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如今慕君雅的下场,这样就想威胁她君灼,也是慕君雅想得太简单了,这等心机还不够她玩一把!
“大姐的话,君灼会记住的,不过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和人玩捉迷藏了,有失身份啊。”君灼低声叹道。
“你,贱人!”慕君雅闻言伸手便朝君灼脸上招呼过去。
可惜得不到触碰到君灼脸的机会,只因一根银针扎在了慕君雅的穴位中,她整个人僵硬的伸直了手臂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雕塑,只剩下眼珠子乱转,全是气急败坏的神色。
“阿灼,平日里与你相熟宁将军家的宁小姐今日没来,这倒是有些奇怪!”慕君喻在君灼耳边低声提醒道,依旧打量着厅内的各府家眷。
君灼微愣,她还有相熟的小姐?
见她迷茫,慕君喻忍不住叹气:“怎么,难道是你们吵架了么?”
君灼无奈,低声解释道:“不瞒二姐,我上次伤到了头,大抵是记不得她了。”
慕君喻眼中惊诧,半响才微微摇了摇头,劝道:“慢慢来,下次见到了慢慢熟悉回来就是了,她是宁将军膝下老来嫡女,你和她交好没什么坏处的,回府后着人去打听打听她怎么了吧?”
君灼淡淡的点了头,抬眸便见刚刚与慕君喻说话的女子朝慕君喻再次招手示意,于是笑道:“二姐,那位姐姐找你呢,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慕君喻无法,只能撇开君灼再次起身去了对面和那女子说话,两人脸上都是亲和的微笑,一看便知相谈甚欢。
身后半夏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厅内的人,不时低声提醒君灼对方是哪家夫人或者小姐,嫡女还是庶女,两人在最末的角落里反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多时便有人议论了起来:
“那就是慕大人家的三小姐吧?和九殿下有交往的那个!”
“怎么会,九殿下就算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她吧,瞧她小家子气的模样,恨不得躲进椅子下面去,定然是觉得不好意思!”
“还真别说,九殿下长得可真好看,若是咱们大越国的皇子该有多好,可惜,是个小国质子而已,还比不上国公府的世子家世好呢?”
“别说了,今日来的可都是大人物,听说楚世子也来了,咱们关注她做什么?”
“就是,就是,还是关注楚世子有趣一些,听说明月公主也来了,今日有好戏看了!”
不时的欢声笑语传入耳中,如同莺蹄婉转轻揉却让君灼觉得有些无趣,这女人就是有根深蒂固的八卦习惯,走到哪里也不会消停的,她懒得计较什么!
半夏这时候拉着君灼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小姐,是明月公主!”
半夏话音刚落,一声艳红宫装满脸英气的女子高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粉色宫装侍女。
前面两个侍女手中还抓着皮鞭,来势汹汹的模样将偏厅内扫视了一圈,整个偏厅立即安静了下来,几乎只能听到茶杯掀开的响声了。
众人脸色一变,各家小姐脸色略略发白,立即便有人反应过来,当即行礼道:“臣女见过明月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众人起身行礼,皆是十分恭敬的模样可以说是整齐划一的俯身行了礼,不敢起身!
大家都知道明月公主萧鸣歌最不喜欢的就是参加宴会,每次出现定然没人敢招惹她,若是一不小心惹到了明月公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才能算是揭过去。
“都起来吧!”却没想到明月公主出声又问道:“谁是慕君灼?给本公主站出来!”
君灼一愣?找她的!
半夏秀气的小脸瞬间僵硬,紧紧拉着君灼的衣袖有些颤抖,这位公主可千万不要是找小姐麻烦的!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不少人便将视线落在了君灼的身上,这是无声的指示,君灼无奈,上前一步道:“臣女慕君灼,见过公主殿下。”
萧鸣歌凤眸一凝,霎时间便向着君灼的脸射去,仔仔细细看了君灼后柳眉微皱,问道:
“你便是慕君灼?呵,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难怪太子哥哥要给你没脸了,嘁,丑人多作怪!”
要说谁敢当众给人没脸说出这等话来,便只有萧鸣歌这位被萧皇宠到没边儿的公主了。
可这样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落脸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不少人幸灾乐祸起来,也有人一脸同情的看向君灼,更有人漠不关心。
君灼唇角微扬,轻抬眸看着萧鸣歌浅淡的笑了,说道:
“公主说的是,君灼就如同一颗青草,连花都不能比,更哪能比得上公主金枝玉叶得天独厚有资本,也就是大越第一美人能与公主浅较一二了。”
萧鸣歌一愣,没想到君灼会这样承认自己长得差,又夸她身份高贵有资本,但最后那一句只有大越第一美人能与她相较一二让萧鸣歌无端反感起来。
谁不知道大越第一美人出自慕府,就是慕大小姐慕君雅,第一才女则是步轻衣,也有第一才女美人之称,这两个人是她萧鸣歌最为忌讳的女人了。
想到此她便觉得自己掉份儿了,和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慕君灼作对有什么意思,要找就找慕君雅和步轻衣才是正经!
萧鸣歌狠声道:“哼,听我太子哥哥说你保证了以后不再纠缠他了,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是不该肖想的,我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样,要是被我发现你做谎,小心扒了你的皮在!”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发出了抽气声。
这时候突然身后又来了一个侍女凑近萧鸣歌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萧鸣歌脸上顿时露出惊喜,连忙转身离开了偏厅,甚至懒得再看一眼君灼。
众人只听到门外萧鸣歌的声音从风中传来:“等本宫见到楚世子,重重的赏你!”
原来这是寻楚世子去了,难怪都不找慕君灼这个倒霉女人的麻烦了!
君灼接收到众人或带笑或怜惜或麻木的眼神,神色十分浅薄,只有慕君喻这时候凑近安慰道:
“阿灼,别伤心了,过些日子大家也就忘了,没人会记得的。”
这时候慕君雅突然也朝君灼走了过来,拉过君灼的手扬声道:
“三妹妹,我知道你伤心,可不要哭,以后可不要那般轻率了知道吗?”
慕君雅这句话犹如石子落入深潭溅起了水花,众人皆是拿一种嫌弃的眼神朝君灼打量,好像在说:
“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还好意思哭,太子给你没脸也是应当的,活该!”
君灼眼底泛过一丝冷意,也扬声说道:
“大姐,我怎么会哭,当日是你鼓励我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向太子说明,如今我已经走出来了,这也是多亏了你,明知道我会被拒绝,也要我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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