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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陌路,爱恨终成空后续+全文

苗又双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下午,秦颜都在整理病例,跟其他医生做工作交接,下班出来突然听见火急火燎的声音,很像沈思年。抬眼就看见他衣衫不整地抱着衣衫凌乱的陈思媛,往医院大门奔来,错身而过间,扑面而来的是石楠花的腥气跟浓烈的血腥味。“医生,医生——”急诊把人捞手术室,很快又把急救床推到妇产科,“搞什么?怀孕不知道啊?流产预兆送什么急诊?”“刚那是沈长官大嫂吧?她男人死了快半年了,不是两个月前就流产了?”“流了又怀了呗,没见沈长官跟他嫂子那样,一看就是搞得太激烈搞出来的......”“嘶~沈长官跟他嫂子上床了?那秦医生算什么?”秦颜站在楼道里,脸上血色褪尽。她吸了口气转身要离开,邵主任却一把拉住她:“阿颜,你不是要离婚吗?这正是好机会啊。”一想也是,她抬脚过去。平...

主角:秦颜沈思年   更新:2025-05-15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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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颜沈思年的女频言情小说《黄沙陌路,爱恨终成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苗又双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秦颜都在整理病例,跟其他医生做工作交接,下班出来突然听见火急火燎的声音,很像沈思年。抬眼就看见他衣衫不整地抱着衣衫凌乱的陈思媛,往医院大门奔来,错身而过间,扑面而来的是石楠花的腥气跟浓烈的血腥味。“医生,医生——”急诊把人捞手术室,很快又把急救床推到妇产科,“搞什么?怀孕不知道啊?流产预兆送什么急诊?”“刚那是沈长官大嫂吧?她男人死了快半年了,不是两个月前就流产了?”“流了又怀了呗,没见沈长官跟他嫂子那样,一看就是搞得太激烈搞出来的......”“嘶~沈长官跟他嫂子上床了?那秦医生算什么?”秦颜站在楼道里,脸上血色褪尽。她吸了口气转身要离开,邵主任却一把拉住她:“阿颜,你不是要离婚吗?这正是好机会啊。”一想也是,她抬脚过去。平...

《黄沙陌路,爱恨终成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下午,秦颜都在整理病例,跟其他医生做工作交接,下班出来突然听见火急火燎的声音,很像沈思年。
抬眼就看见他衣衫不整地抱着衣衫凌乱的陈思媛,往医院大门奔来,错身而过间,扑面而来的是石楠花的腥气跟浓烈的血腥味。
“医生,医生——”
急诊把人捞手术室,很快又把急救床推到妇产科,“搞什么?怀孕不知道啊?流产预兆送什么急诊?”
“刚那是沈长官大嫂吧?她男人死了快半年了,不是两个月前就流产了?”
“流了又怀了呗,没见沈长官跟他嫂子那样,一看就是搞得太激烈搞出来的......”
“嘶~沈长官跟他嫂子上床了?那秦医生算什么?”
秦颜站在楼道里,脸上血色褪尽。
她吸了口气转身要离开,邵主任却一把拉住她:“阿颜,你不是要离婚吗?这正是好机会啊。”
一想也是,她抬脚过去。
平日里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此时莫名刺鼻,秦颜心口闷得慌。
沈思年焦急地立在那跟木头一样,听见她的声音看过来时眼神很不耐烦。
“你......”
“陈思媛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吗?”秦颜开口打断他,直截了当问。
沈思年一愣,眼神闪躲,“怎么会是我的,嫂嫂的孩子自然是大哥......”
产房门突然打开,医生瞥了她一眼,看向沈思年。
“同志,你爱人怀孕快两个月,前三个月禁房事啊,不然保不住。”
心尖刺疼得手指都跟着抽疼了几下,秦颜感觉她好似在跟整个世界抽离。
那句“怀孕快两个月”,几乎将她是个笑话的事公之于众。
她攥紧手指看向沈思年,“怀孕两个月,大哥的孩子?”
沈思年心头的喜悦刚升起,听到这话一看她脸色不好,就知道瞒不住了,拉过她走到一旁,“阿颜,那晚我喝多了,你也知道妈惦记着给大哥留血脉,事后我也很后悔,没想到一次就有了......”
“你放心,我爱的只有你,媛......嫂嫂有了孩子就有了保障,我今后都不会再碰她,我心里你才是第一位的。”
若是没有昨晚醒来的经历,她还真会信他这番鬼话。
这番话或许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脱口而出的“媛媛”两个字已经说明一切。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不需要他所谓的爱跟心里的第一位了。
她也听明白,沈思年轻易不会跟她离婚。
“陈思媛家属,这是给她开的安胎营养品,你们看一下签个字,就去药房领。”又一个医生出来。
秦颜率先接过单子,将准备好的离婚申请书放在单子下,随意看了眼递给沈思年签字。
他接过去要仔细看,护士刚好推着陈思媛出来,听见陈思媛虚弱地喊他,不再细看直接签字。
“下面还有一份。”秦颜见他签了一页就要还给医生,急忙补了一句。
他看也不看,掀开一角,直接签上字。
目送他着急忙慌跟床进了病房,她才松口气。
那医生拿开补品单子,扫了眼离婚申请,啧了几声跟她竖大拇指:“不愧是秦医生,果决,咱们女同志就得这样,脏男人不能要!”
秦颜苦涩一笑,当初她有孕时,沈思年一心挂念他逝去的大哥,没有半点欢喜。
哪像现在,喜得都忘了他是谁的丈夫。
接下来几天,秦颜都在交接工作整理档案。
而沈思年去医院去得比她还勤,唯恐陈思媛渴着饿着,就差跟医院借个灶住那了,几乎是变着花样给陈思媛补身子。
曾经他们刚谈对象时,在她生病时,他也这样殷勤过。
陈思媛出院这天,婆婆让沈思年去买喜糖给大家发,好让大家沾沾喜气。
这天秦颜刚好在家休息,他前脚出门,后脚她的房门就被敲响。
秦颜打开门,陈思媛扶着腰一手抚摸尚未显怀的肚子。
“阿颜,我跟思年在你们婚床上做的那晚,一开始你是醒着的吧?”
陈思媛笑得温婉又挑衅,“你也看见了,这段时间思年的心都在我这里,比起你肚子里那个,他更期待我跟他的孩子呢,你比我有文化,应该不会看着我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吧?”

秦颜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得没能开口。
下一秒,沈思年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捞起哭得不能自已,额头满是鲜血的陈思媛。
“秦颜!”他眼神愤怒得好似要生吞了她。
“思年,不怪弟妹,”陈思媛窝在他怀里,拉着他的衣襟,“我跟孩子会离开这里,你们不要为了我们母子吵架。”
“只要有孩子在,我娘家人就不会逼我改嫁,将我卖给老鳏夫,我已经很满足了。”
沈思年怒不可遏,上前狠狠打了秦颜一巴掌,任由她跌倒在地,不再给一个眼神。
转身抱起“昏迷”的陈思媛,大步离开。
秦颜张了张嘴,却只看见陈思媛回头,跟她无声道:思年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
她捂着灼痛的脸颊,嘲讽地笑了,笑出了泪。
自己的丈夫,却从不肯听她一句解释,本该护着她的人,却站在嫂嫂面前对她动手。
不,他们已经离婚了,沈思年不再是她的丈夫。
她擦掉眼泪,起身上楼收拾行李。
——
下午,秦颜拎着行李箱子刚下楼,大门突然被推开。
沈思年看见她,皱着眉大步过来抢过行李,“媛媛生产前你不能住在家里了,既然东西你都收拾好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宿舍。”
秦颜想把行李抢回来,“我一会儿就走,不去医......”
话还没说完,沈思年攥着她手腕将她拽出去,塞车里。
“到医院先跟媛媛道歉,不然她没法安心生产。”
她几次想开口,都被他接连的警告,再三保证他只爱她的话语给堵回去。
秦颜只能闭嘴。
到了病房门口,沈思年将她推进去,“你去道歉,我帮你申请宿舍。”
她一步没动。
陈思媛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开始大喊大叫,眼泪说来就来。
“不要,救命——弟妹,别动我的孩子——”
她下床跌坐在地上,扶着床一脸痛苦,好似真的被凌虐一番。
下一秒,急切的脚步从走廊传来,沈思年推开秦颜,“媛媛,有没有事?”
他抱起陈思媛去找医生。
秦颜撞在床尾磕疼了胯骨,蜷缩在那里半晌。
却听见陈思媛娇滴滴地抽噎:“弟妹打我把我推下床,不让我生下你的孩子,思年,我好怕......”
显而易见的陷害,他却信了。
秦颜想笑,眼角却滚出了泪水。
缓过了那阵疼,她拎起箱子,下楼走出医院,坐上前往火车站的公交。
黄昏将至,她最后一次回头望向军医院,很快又转过头,动作决绝毫不犹豫。
到了火车站,她不疾不徐又坚定地往站台走,一步都没有犹豫,更没有再回头。
好似一点点将过往抛却身后,走向新生。
沈思年,我彻底放下你了,再也不见......

不等秦颜回答,陈思媛伸手拉着她往楼梯走。
经过隔壁房间时,陈思媛停下来:“你看,每天晚上你睡着了,他都会来我房间跟我睡一起,就连工作也会陪着我。”
秦颜的手指掐进掌心。她记得沈思年从不把工作带出书房,更不允许她随意进出书房。
她本以为那是他的工作态度,并保持尊重。
陈思媛推开书房,看见书桌上的假领子一笑,带着谴责意味道:“都说了领子不要乱丢,这半年给他做了那么多领子,好些都让他随手一放就放丢了。”
秦颜想起婚后每天他在镜子跟前戴假领子,还一脸期待问她好不好看的样子,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
陈思媛进去拍了拍摆到窗口的桌子,转身轻轻靠在桌沿,脸上浮起羞涩,“这张桌子本来不在这里,是我想跟他试试在书房床边做,他让人搬进来的,确实很刺激。”
她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火炭冰刃上。
那个光明正大热烈追求她半年,处了一年对象,结婚有半年的男人,她好像从未认识过。
陈思媛拿过办公桌上的相框,手指抚过上面的相片,转过来给她看:“听说你结婚的时候想拍照片摆卧室,我跟他说不想看见你们的合照,他很听话,说不拍就不拍了。”
秦颜想起自己缠着他拍照被拒绝,有那么几次路过书房门口,看见他伸手抚摸这个相框时一脸温情的摸样,心里像是被塞了团湿棉花,堵得慌。
原来他不让自己进书房,不是保密条例,而是因为书房里都是陈思媛的痕迹。
“这是我说想跟他拍照,他带我去拍的,你看,我们比你跟他更像夫妻呢。”
她以为他不拍结婚照,是因为两人结婚时他大哥刚牺牲,或者他真的太忙没时间。
秦颜身形一晃,脸色惨白。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沈思年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快步进来,警告地看了陈思媛一眼。
陈思媛放下相框笑得温柔如水:“弟妹说要给你收拾书房,你不在她不敢进来,我只好陪她一起了。”
沈思年神情舒展,看了秦颜一眼:“走吧,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阿颜你在家休息怎么不帮妈做饭呢?媛,嫂嫂才怀孕胎像不稳,你这个也要跟她比吗?”
他小心翼翼扶着陈思媛的腰率先出去。
秦颜跟在后面,定定看着两人和谐的身影。
确实,沈思年跟陈思媛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啊。
陈思媛娇嗔了一声:“说什么呢?弟妹也有孕在身的,她是文化人没干过重活,不像我常年做事,等我坐稳胎再帮妈就好了。”
“开饭了开饭了,都是媛媛爱吃的,尖椒鸡,粉蒸排骨,酸菜鱼......媛媛可得多吃点好好补补,孩子才能长得好。”
的确全是陈思媛的口味。
空气里一股厚重的花椒味儿,偏秦颜对花椒过敏,闻着没事,但吃不得。
可这会儿她好似被花椒的气味整个包裹住,几乎喘不过气。
看着婆婆跟沈思年一个比一个细心地照顾陈思媛,好似她不存在。
秦颜眼睛一酸,强忍下泪意,勉强撑起一个弧度,借口不舒服离桌上楼。
没注意到她刚到楼梯,陈思媛跟着说了句“我去看看弟妹怎么了”。
很快,陈思媛在二楼楼梯口把她拉住,“弟妹,你不高兴妈没给你做喜欢吃的,也不至于甩脸子吧?”
她手一抖,想要抽回来。
陈思媛用力攥紧她的手腕,探身到她耳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对了,忘记告诉你,两个月前我在你面前摔掉的那个孩子,也是思年的,你们结婚那晚他彻夜不归,是在我的床上呢。”
秦颜愣住,一股寒意从被攥着的手腕蔓延至全身,心脏一阵阵剧烈的抽疼,胃部也紧缩得想吐。
在她没来得及反应时——
“弟妹,你别推......”
陈思媛抓着她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甩,身体猛地往后跌去。
她重心不稳顺着楼梯结结实实倒着滚了下去,重重摔在一楼地板上,鲜血在她身下淌了一地。
下一秒,稳稳抓着扶手的陈思媛作势松手,眼看要往下滚。
听到动静冲过来的沈思年,目眦欲裂。
根本看不见地上的秦颜,一脚踏着她的手腕飞奔上去,将陈思媛搂入怀中。
“媛媛,你有没有事?”
陈思媛白着脸,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却攀着他的胳膊往一楼看:“我没有事,弟妹她,啊,她身下全是血——”
沈思年抱着人转身,才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秦颜,可陈思媛却恰巧在这时候昏了过去。
“媛媛!”
他的声音急切得不得了,跟当年看见她低血糖昏迷时一模一样。
秦颜看着他抱起陈思媛,大步从她身上跨过往外跑。
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两人的背影在她眼里逐渐虚幻,越来越模糊。
意识彻底消失前,还听见婆婆不满的抱怨:“......又闹又闹,上次媛媛的孩子就是你害没的,这次媛媛的孩子再出事,我可饶不了你......”
她嘴唇翕动,想说不是她,却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过来,熟悉的消毒水气味让秦颜眼角发酸。
换药的护士松了口气,“秦医生醒了?”
“家属院嫂子们把你送来的,沈长官跟你婆婆也真是的,陈同志连块皮都没破,不错眼地守着,你这个险些丧命的,看都没来看一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同志才是沈长官媳妇呢,他就是这样给人当丈夫的?”
小护士为她抱不平,嘀咕了好半天,见她脸色惨白眼神死寂,住了声。
“秦医生你好好休息,邵主任说一会儿来看你。”
没多久,沈思年进来。
“阿颜,孩子怎么样,没事吧?”

秦颜扭过头闭上眼,不去看他虚伪的神情。
似乎意识到什么,沈思年快几步上前,满眼心疼地伸手想要给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却被她偏头躲开。
他立刻道歉,“阿颜,是我错了,媛,嫂嫂刚怀孕上次又动了胎气,我才先送她来医院的,没能顾得上你,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
“对了,医生怎么说?孩子怎么样了?若是你跟孩子有事,我会活不下去的。”
“阿颜,嫂嫂说不怪你因为咱妈没做你喜欢的饭菜跟她撒气推了她,她还蛮自责她没能及时拉住你,害你滚下楼梯,出院了你跟她道个歉,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好不好,嗯?”
秦颜睁眼看过去,他的脸上写着包容与真切的心疼跟爱意。
可她丝毫没觉得感动,只觉得讽刺极了。
“我没推她,是她把我推下楼的。”
她终究只说了这么一句。
沈思年一愣,复杂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握着她的手叹息,“阿颜,你我是夫妻,你不用跟嫂嫂争什么,她......”
“我累了。”
她抽回手,闭上眼睛,不愿再听他这些虚头巴脑落不到实处的话。
沈思年进来看见虚弱至极,好似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的秦颜时,心里升起的那抹浅薄的愧疚,因她此时的冷淡转化为羞恼。
接着一股怒意喷薄而出,他冷下脸,怒声:“阿颜,你......”
恰好这时邵主任推门进来,当即打断:“沈长官不是一直照顾你家嫂嫂吗?做什么来打扰秦医生?她已经跟你离婚......”
秦颜慌忙撑着床坐起来。
铁架床嘎吱的响声拉回沈思年的注意力,他怒气也消了,连忙上前伸手扶她,眉宇间带着不赞同与担忧。
“你去看陈思媛吧,她需要你的照顾。”
她再次躲开。
沈思年收回手,直起身看向邵主任:“你刚才说阿颜跟我已经什么?我没听清。”
她朝邵主任摇头。
邵主任会意,扯了扯唇,眼神古怪道:“我给秦医生带了饭,她需要多休息。”
说完拎着保温桶过去,把煲的汤呈出来。
沈思年面上浮现一丝懊恼,他也带了吃的来医院,却是给陈思媛带的,想起来秦颜的时候,只赶紧过来,却没想到她还没吃。
“414床的陈思媛家属,你媳妇喊你呢!”
他正坐立不安,听见门外护士喊他,都没细听后半句话,赶紧应了声,匆忙丢下一句“我去看嫂嫂,你好好休息”,就走了。
秦颜捧着汤,埋头慢吞吞喝,泪水却忍不住滴进碗里。
住院的三天里,沈思年常来陪她说话。
也亲自熬汤带来给她,可惜他在她这里待的时间超过十分钟,就会被走廊另一头的陈思媛喊走,连带本给她的汤也带走了,她终究没能喝上一口。
出院那天,晴空万里。
沈思年开车来接她跟陈思媛。
婆婆扶着陈思媛嘘寒问暖,慢悠悠走在她前面,时不时陈思媛朝后撇过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她只是垂下眼。
医院门口,军绿色吉普匆匆停稳,沈思年推门下来,快几步迎上前,伸手扶过陈思媛,“媛媛,不是说好我上去接你?怎么先下来了?”
他动作小心体贴极了,同当年追她时几乎没有差别。
陈思媛上车后,他仿佛才发现秦颜也在场,温柔的神情僵了一瞬后,催促她:“阿颜你也快上车,媛媛闻不了太久汽油味。”
他一把将她拽到车门处,她沉默着刚要弯腰上车。
陈思媛捂着鼻子大声叫起来:“哎呀,弟妹你这几天都没擦洗身子吧?大热天一股味儿熏得我想吐......”
没说完就捂着胸口作呕。
沈思年赶紧把她推开,“我先送妈和媛媛回去,再来接你。”
秦颜踉跄跌了几步才站稳,看着吉普车扬长而去,陈思媛探出半个脑袋,眼神得意又嚣张。
——
秦颜没等,也没坐公交,慢吞吞步行回家时,已是黄昏。
她推开门进去,客厅里传来小声的啜泣,跟沈思年的柔声安慰,听到动静刷地看过来。
“我让你在医院门口等着,你非得自己走,被人耍流氓欺负了,还往媛媛身上泼脏水!”
“阿颜,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他满眼失望,没头没尾的锅直接扣在她头上。
“思年,家属院嫂子们都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我没有啊,我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陈思媛脸上挂着泪痕,身体哆嗦着。

怀胎三月,寡嫂在秦颜面前滚下楼梯,身下鲜血横流。
丈夫沈思年抱着脸色苍白的寡嫂从医院回来,婆婆冷着脸对他说:“你大哥的孩子让你媳妇害没了,你们得补偿你大哥一个孩子!”
她以为婆婆要她把头胎过继给大哥。
却听婆婆说:“等媛儿养好身子,思年早点让她怀上。”
她脑中一片空白。
好在丈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果断拒绝:“妈,我跟阿颜感情很好,我不会跟嫂嫂生孩子的,死都不会!”
所有人都知道,沈思年很爱秦颜。
爱到,直至两个月后,她才知道——
每晚她睡着后,他就上了寡嫂的床。
......
怀孕第五个月喝腻睡前牛奶偷偷倒掉的那个晚上,秦颜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醒来没看见沈思年只摸到另一半变凉的床铺,她起身去找人,开门却听见夹杂喘息的说话声。
“思年,轻一点......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弟妹说我们的事?”
她的手指死死抠紧门沿。
思年他,为什么会在嫂嫂的屋里?
“媛媛,再等等。”沈思年声音里浸染着情欲,口吻跟他与她抵死缠绵时的温柔无有不同。
“两个月前阿颜害你流产,是我愧对大哥的嘱托没照顾好你,如今你还未有孕,万一她现在知道又......等你有孕胎像稳固或者顺利生下孩子,再告诉她也不迟,我知道你不能没有孩子傍身,她会理解的。”
秦颜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所以,她每晚喝了牛奶昏昏欲睡,是沈思年给她下了药。
口口声声“死都不会跟嫂嫂生孩子”的丈夫,瞒着她趁她不省人事,每天睡在隔壁——和陈思媛一起!
“万一,弟妹知道真相跟你离婚呢?”陈思媛的声音更娇媚了。
“不会的,她那么爱我......媛媛专心——”
心口好似被捅了一刀子,她踉跄扶着门撑住身体,却不小心在门上撞出不小的声响。
隔壁顿时安静。
她却快速无声地合上门,又赶紧返回床上拉上被子装睡,唯恐被人察觉她醒着。
刚躺下,房门被轻轻推开,隔壁暖色的灯光映入房间,余晖打在她身上,却让她浑身发冷。
见她睡得正熟,沈思年松了口气正要带上门离开,却被陈思媛阻止。
陈思媛进屋,打开床头灯撑着下巴观摩了会儿她的睡颜,接着目光在空着的半边床上流连,又看向沈思年发出邀请:“思年,弟妹同你结婚就怀上孩子,我们不如也在这张床上试试,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她浑身血液逆流至脑海,气得身体微微发颤。
沈思年有些犹豫,“不行,阿颜她有点洁癖......”
她舒了口气。
“你我身体都很好,就差点孕气,还是说你想一直跟我欢爱,舍不得我怀孕?”陈思媛用上激将法。
他便不再犹豫,上前抱起陈思媛扔在床上,覆身压了上去。
粗鄙下流的挑逗声,浓烈的石楠花气息,以及身下床榻疯狂的摇晃,终究还是将死死咬牙强忍着难堪的秦颜气晕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两年前,她与沈思年初识的急救室。
他是新晋长官,她是军医院的外科医生。
他相貌好前途远大,不少姑娘盯着,她本事过硬盘靓条顺,追求者众。
那天她刚把他从危险中抢救回来,出了手术室醒来,他不错眼地盯着她,然后紧紧拉住她的手,当着大家的面,颤抖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朵干瘪的紫色鸢尾花递给她。
“秦颜同志,鲜花赠美人。”
她接过那朵花,口罩下的脸羞红。
后来,他的追求热烈又坦荡,每次出任务都会带上礼物跟她知会,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来找她。
他们正式处对象的那天,他见人就介绍她是他对象,当着医院同事的面跟她承诺:“阿颜,我心悦佳人,此生定不负。”
结婚后,他更是对她百依百顺,所有人都说,沈长官就是个爱妻如命的耙耳朵。
秦颜再次醒过来,天光大亮。
屋里在她身侧翻滚一夜的人已经不在,身下的床单也换过,哪怕开着窗透气,她仍然能闻到空气里流淌着如影随形的糜烂气息。
秦颜胃里一阵紧缩抽搐,干呕了几声。
曾经她也以为,他爱她胜过生命。
可现在,他的爱,他这个人,都让她恶心。
她梳洗好下楼,方才的欢声笑语好似按了暂停,她也没在意,反正这个家已经没了她的位置,而她也不准备要了。
直到她出去关上门,屋里的说笑声才恢复。
“这个秦颜,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是媛媛孝顺懂事,”婆婆斥责过后软了语气,“怎么样,肚子有动静了吗?”
陈思媛没吭声,沈思年的声音响起,“妈,别给媛媛那么大压力......”
“秦颜肚子里那个五个多月了吧?唉,要不是两个月前她推了媛媛,我的长孙就快出生了。”
秦颜没有推陈思媛,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她来到医院,直接挂了妇产科的号,做了引产。
五个多月的孩子,已经会动了,手术台上,她咬着牙没哭,护士再三问她“秦医生,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吗”时,她泪如雨下。
一个注定不被期待,不会在爱中长大的孩子,生下来对孩子也不公。
做完手术,她当即来到院长办公室,提交调职申请。
“院长,我申请前往西北,为偏远地区医疗事业奉献终身。”
院长诧异得很:“你确定?申请交上去可没有回头路,不用跟你家沈长官商量商量?”
她眼神坚定,毫不犹豫摇头:“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会跟沈长官离婚。”
院长意思性劝了两句,见她不为所动摇头叹息了声,放她离开。
不到半天时间,医院上下都知道她做了引产,以及打算离婚奔赴西北的消息。
外科的邵主任第一时间找过来,“阿颜,你要离婚的事......”
她点头,“是真的。”
“太好了!”邵主任一拍巴掌,很快脸上的笑又收敛,说:“阿颜,你还记得陆长官吗?当初他托我跟你说媒,就差了那么半天,你就跟沈长官好了,陆长官一直惦记你,每次来电话都问你好不好,至今没说亲呢!”
“正好你也要前往西北,这是缘分呢,到时候我让他接你?你俩也试着处处,合适就在一起?”
陆远舟,沈思年的战友。
她跟沈思年结婚前,总是在她面前晃悠,她结婚当晚便动身去了西北。
那个时候,她几乎没给过好脸。
因为她觉得,她有对象还黏上来的男人,得多轻浮啊?而且她都认定了沈思年了。
可现在......
她点了头,轻声说:“好,我跟他处处看。”
邵主任一愣,欢喜道:“你这么说那我可当真了?”
“好啊,”她笑着再次点头,“主任您就跟陆远舟说,我会在半个月后坐车前往西北,跟他处对象,再一块儿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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