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怕鬼敲门”,此刻听来,是多么巨大的讽刺。
我没有做亏心事,可“恶鬼”,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就藏在我曾经信任的熟人皮囊之下。
后怕,如同迟来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冰冷的铁证,一桩桩,一件件,砸得我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程磊像一滩烂泥,被警察从地上拖拽起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试图将所有罪责推给张雯。
“都是她!
都是那个贱人!
是她勾引我的!
钥匙也是她给我的!”
他的嘶吼,像一把钝刀,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拉锯。
警察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咔哒”一声,那声音,竟与他用钥匙试图撬开我房门的声音,如此相似。
我看着他被押走,那张曾经让我感到黏腻不适,此刻却只剩下扭曲和狰狞的脸,在我眼前逐渐远去。
公司那边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雷厉风行地将程磊开除,撇清了所有关系,仿佛他只是一个不慎沾染上的污点,可以轻易擦去。
可我呢?
我身上的污点呢?
谁来擦?
怎么擦?
程磊被依法拘留,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这或许是这场噩梦中,唯一一丝能称得上是“慰藉”的光。
但这点微光,根本无法驱散笼罩在我心头的巨大阴霾。
我病了。
一场猝不及防的高烧,将我困在床上,整日昏昏沉沉。
梦里,全是程磊那张猥琐的脸,他拿着钥匙,在我耳边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还有张雯,她站在阴影里,对着我发出阴冷的嗤笑,嘴里反复念叨着:“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每一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
这个城市,这个曾经承载我梦想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屈辱。
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退租。
辞职。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回到了遥远的老家。
父母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吓坏了,追问发生了什么。
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肮脏的、屈辱的细节,我怎么能对他们启齿?
程磊的钥匙,究竟是不是小雯给的?
她在整场事件中,到底扮演了多么恶毒的角色?
警察后来告诉我,小雯坚决否认给过程磊钥匙,也否认教唆。
由于缺乏直接证据证明她与程磊的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