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轻轻画了个五角星。
爷爷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糖浆从勺尖落下,在五角星周围勾出波浪线,最后竟在顶端点了颗小糖珠——那是小满小时候最爱的“星星糖”。
父亲红了眼眶:“他连我都不认得了,却还记得怎么画你喜欢的图案。”
小满鼻子发酸,感受着爷爷掌心的老茧蹭过自己手背——尽管他的手早已抖得厉害,却仍固执地控制着糖浆的走向,仿佛在和逐渐模糊的记忆拔河。
那个秋天,爷爷开始把小满认成自己的妹妹。
他常常对着窗外念叨:“小芸,别乱跑,糖画要趁热吃。”
小满便配合着答:“哥,我在这儿呢。”
爷爷转头看见她,便笑得像个孩子,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包装纸已经被捏得发皱。
冬至那天,爷爷突然指着玻璃柜里的糖画凤凰说:“这是给小满的,她明天过生日。”
小满愣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的生日在夏天,而爷爷却在深冬记起了这个日子。
原来有些记忆,早已刻进了灵魂深处,哪怕时光要将它们揉碎,也总会留下些闪着光的碎片。
永远的糖画巷(2025年)清明的雨丝像扯不断的糖丝,小满撑着伞站在墓碑前,手里攥着一袋蜂蜡。
十年前那个砸在青石板上的铜锅,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爷爷的墓里,锅底还凝着一小块褐色的糖浆。
“爷爷,我考上非遗传承班了。”
小满轻声说,指尖抚过墓碑上“唐守业”三个字。
风裹着细雨掠过她的发梢,恍惚间,她又听见了巷子里的叫卖声:“糖画——卖糖画咯——”如今的糖画工坊里,小满的工位上摆着爷爷用过的竹片笔。
每当她握着笔在石板上游走,总能感觉到掌心有双温暖的手在引导,那是跨越生死的传承。
她学会了爷爷独创的“双面糖画”,糖浆在石板正反两面凝成镜像,如同记忆与现实的重叠。
某个夏夜,小满收摊时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扒在橱窗前,鼻尖上沾着汗珠。
“姐姐,我想要那个会发光的星星!”
小女孩指着展柜里的LED糖画——那是小满改良的新品,糖浆里嵌入了可食用的荧光粉。
当五角星在石板上成型时,小满忽然在顶端多点了颗糖珠。
小女孩接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