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法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长进了,练来练去也是瞎练。
和我同一天开始学习《荒山剑法》的苏云同志在老李的指点下已经突破了第六层,而我还在第四层卡死。
可是你看,剑谱也摆在那里,动作也就是那些,我每天闻鸡起舞,早晚练个一百遍,木剑都断了一打,还是毫无进步。
悟性啊,悟性这种东西在我身上压根就是没有的。
我突然感到很丧气。我不得不承认苏云的天赋比我强得太多太多了。
刷完碗,我不想再练剑了。练武场上苏云和常玲眼神火热、你侬我侬,我一时间有点受不了。
我决定去找老李谈谈心。
老李正在一棵榆柳荫下钓鱼。竹竿一端在手,一端垂着根细丝,细丝入水处,荡漾着一圈圈的水纹,水纹边偶尔鼓起两个泡泡。
“钓鱼呢!”我打了个招呼,捡个小马扎一屁股坐下。
老李瞥了我一眼,指了指水面朝我比了个“嘘”的口型,示意我水里有鱼,叫我别吵。
我于是闭上了嘴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没一会儿,老李陡然提了提鱼竿,一条手掌大小的鲫鱼破水而出,一阵扑棱。鱼线牵着鱼滑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准确的落到老李手里。
老李摘下鱼,顺手扔进鱼篓子,然后朝我得意地扬了扬眉骨:“找你爹何事?”
“呃,没事儿。”我抓抓鼻子。
“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老李专心致志的穿他的蚯蚓。
我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我该问他什么呢?我应该有好多想要问他的。
比如他和苏云的母亲是什么关系、比如李二牛为什么从小就没有娘、比如他为什么明明喜欢苏云的母亲还要娶别人、又比如他一二十年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高手又为什么要躲到荒山避世......
这些一个个念头像鱼吐的泡泡,一个一个连成一串,有的在水里,有的浮出了水面,有的还没有飘远就已经破碎得看不见。
一片叶藏于一座山,一滴水湮没于一片海。
我突然发现我对老李的过往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