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深藏小说 > 其他类型 > 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江暖林知风 全集

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江暖林知风 全集

猫猫爵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凤侠和江爱国年轻时候参过军,打完鬼子张凤侠家人都没了,她跟着江爱国来了滨城。两人是长征路上认识的,跟着祖国打了胜仗,但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她还好些,除了每年冬天骨头缝里疼,没啥大毛病,江爱国胸口子弹碎片现在还没取出来,说是长到肉里了,看了好些个医生都不敢冒险。就是医生不让他们劳累,不过江暖这孩子愿意接手“祖业”,她跟老头子意外又欣慰。最重要的是,当爷爷奶奶的,谁不希望儿孙绕膝,安享晚年。江爱国拿了两个牛皮纸缝的本子,一边翻一边讲给江暖听,“现在养殖场一共七十一头猪,三十二头羊,二十六头牛,十三匹马,还有你爸前阵子弄回来的十五头傻狍子,十八只梅花鹿,十来只野鸡,十来只兔子,东西不多但每天都得管。”“还有药园,那里面有一小片几十年的老参...

主角:江暖林知风   更新:2025-05-16 15: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林知风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江暖林知风 全集》,由网络作家“猫猫爵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凤侠和江爱国年轻时候参过军,打完鬼子张凤侠家人都没了,她跟着江爱国来了滨城。两人是长征路上认识的,跟着祖国打了胜仗,但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她还好些,除了每年冬天骨头缝里疼,没啥大毛病,江爱国胸口子弹碎片现在还没取出来,说是长到肉里了,看了好些个医生都不敢冒险。就是医生不让他们劳累,不过江暖这孩子愿意接手“祖业”,她跟老头子意外又欣慰。最重要的是,当爷爷奶奶的,谁不希望儿孙绕膝,安享晚年。江爱国拿了两个牛皮纸缝的本子,一边翻一边讲给江暖听,“现在养殖场一共七十一头猪,三十二头羊,二十六头牛,十三匹马,还有你爸前阵子弄回来的十五头傻狍子,十八只梅花鹿,十来只野鸡,十来只兔子,东西不多但每天都得管。”“还有药园,那里面有一小片几十年的老参...

《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江暖林知风 全集》精彩片段

张凤侠和江爱国年轻时候参过军,打完鬼子张凤侠家人都没了,她跟着江爱国来了滨城。
两人是长征路上认识的,跟着祖国打了胜仗,但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她还好些,除了每年冬天骨头缝里疼,没啥大毛病,江爱国胸口子弹碎片现在还没取出来,说是长到肉里了,看了好些个医生都不敢冒险。
就是医生不让他们劳累,不过江暖这孩子愿意接手“祖业”,她跟老头子意外又欣慰。
最重要的是,当爷爷奶奶的,谁不希望儿孙绕膝,安享晚年。
江爱国拿了两个牛皮纸缝的本子,一边翻一边讲给江暖听,“现在养殖场一共七十一头猪,三十二头羊,二十六头牛,十三匹马,还有你爸前阵子弄回来的十五头傻狍子,十八只梅花鹿,十来只野鸡,十来只兔子,东西不多但每天都得管。”
“还有药园,那里面有一小片几十年的老参,我跟你奶以前种的草药都有些年头了,也得小心看护着。”
江爱国把本子合上,递给孙女,“喂猪清理猪粪厂里工人干,你每天去看看就行,嫌臭嫌脏咱就继续去城里上班,大学生养猪也不是那么回事。”
“爷,我大学学的就是养猪种菜,我不嫌臭也不嫌脏,你们别嫌我干的不好就行。”
江暖接过本子,牛皮纸上满是岁月痕迹,最前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
封面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穿着军装的江爱国和张凤侠。
江爱国看着白白嫩嫩的孙女,还是舍不得让她吃苦,心疼的眼里闪着泪花。
张凤侠富态威严的脸上神色一正,白了一眼老伴,“别打消咱孙女的积极性,城里工作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不一定有山上待着舒服。”
江暖准备明天就去山上看看,张凤侠让她带一桶沤好的猪粪下来,院子里栽的花和小葱上上肥,等下雪了搬屋里,一冬天都能活得好好的。
江暖应声,出门的时候听奶奶小声念叨。
“外面医院开的膏药效果,赶不上陈老头自己做得一半。”张凤侠拿着医院里的膏药,声音里满是嫌弃。
陈老头是二婶陈娟一个远亲,都住在青山村,家里祖上是村里的大夫,赶上战乱医术还没传下来长辈就没了。
好在陈老头藏了几本医书,这些年靠着自学琢磨出来一身本领。
不过他战乱时期断了一条腿,年纪又大,只能帮附近几个村的村民看看病,赚点钱养活自己。
江暖把两个比她年纪还大的本子放好,打算明天一早先去陈老头那里,给奶奶配药,再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驱寒止疼的方子。
下午睡了一觉,晚上江暖睡不着,干脆起来收拾东西。
她拉开小灯,就着亮光收拾已经准备好的结婚用品,没拆包装的可以退,放到一边,拆了包装的摞一起。
正好邻居小妹妹年前结婚,听何雅珍说为了几床陪嫁被跟她妈闹了好几场。小妹妹父亲前年去世了,她妈一个人拉扯四个小孩儿,大姐早早嫁出去了,还能帮衬家里。
二姐十六岁时打工跟男人跑了,这几年都没往家里递个消息。
她妈担心小女儿也被人骗,才十七岁就给定了亲事,听说收的五百块钱彩礼不给带回去,留着给她弟弟念书。
一床新被子都没有,彩礼也不给,难怪她闹。
小妹妹已经嫁出去的大姐婷婷,跟江暖是小学同学,俩人那时候住得近,关系还不错。
江暖想着把东西收拾好,回头给婷婷小妹送过去。
全都收拾好快十二点了,江暖把头蒙进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六点不到起床,把收拾好的东西一趟趟搬下去,除了结婚用品,还有这些年林知风送给她的小礼物。
刘桂花正在厨房蒸包子呢,听到动静出来帮江暖抬箱子。
“小暖,这钢笔你也扔啊?”刘桂花拿着绑了个蝴蝶结的崭新钢笔盒,正可惜呢,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江暖笑了笑,说:“空盒子留着占地方。”
她当初和林知风一块收到录取通知书,给林知风准备了一支英雄牌钢笔庆祝,这个扎着蝴蝶结的盒子,就是林知风的回礼。
他在里面塞了张亲手写的纸条,就当是给她的升学礼物。
这么敷衍的回礼,偏偏她还当成宝贝一样收藏。
江暖把箱子放到院子里放废品的位置,这里面几乎都是这样充满“心意”的小礼物,不管那些心意是真是假,现在都跟废品没什么区别。
收拾完垃圾,江暖简单吃了点早饭出门。
陈老头家离她家不到一里路,拐了两个弯就到了。
现在还没下雪,家家户户都天不亮就起床忙活,冬天市场新鲜菜价格贵的离谱,没几家人愿意冬天买菜,一家子闲着的吃完早饭都得去地里忙活。
有人跟江暖打招呼,江暖也都一一回应。
陈老头家前面是一个小院子,后面两间土胚房,屋顶盖的稻草,现在村里面大都盖了砖瓦房取代土胚房。
像这样的土胚房,越来越少。
前院门没关,江暖站门口朝里喊了一声:“陈爷爷,在家吗?”
听到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小院里堆着各种各样的草药,门后面放了一大捆艾草,簸箕架子上每层都晒着半干的草药。
小院味道不难闻,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药材香味,收拾的很干净。
陈老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玉米糊糊放嘴边吸溜,白发剃成板寸,精神的不像是快七十岁。看到江暖后愣了一下,“江老头家的孙女,你来干啥?”
江暖说出来意,陈老头靠在门边想了想,说:“你奶情况我清楚,她光敷膏药治标不治本,得喝中药配合针灸。”
听到喝药针灸江暖微微皱眉,她奶怕针,宁愿病死都不愿意打针,看到针浑身都会不舒服。
江暖:“我奶睡着以后针灸呢?”
陈老头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江暖:“只要有针靠近你奶三米内,她上一秒打呼下一秒就能蹦起来梆梆给你一拳。”
“......您试过?”

刘桂花一口气把刚刚屋里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说了出来,要不是看许玉莲是江家亲家,她骂的更难听。
说完刘桂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就这她还好意思装病,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呢,也就哄哄她那个瞎眼儿子。”
江成富气得把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摔,抹了把脸,眉头拧的死紧,这是趁他不在家欺负他老婆闺女啊。
“暖儿说的对,退婚,必须退婚!”
江暖爷爷江爱国拄着拐杖,瞪一眼急头白脸的儿子,说:“先别冲动,问问暖儿是什么想法。”
江爱国刚说完,就被一旁的老伴张凤侠拍了一巴掌。
老太太心疼孙女,气老头子事多,脸上岁月沉淀的威严中,多了一些气恼。
“你不是不喜欢姓林的那一家子?暖儿要退婚正好,省得以后嫁过去受委屈,看他们一家子脸色!”
她孙女从小被一家子捧着长大,姓林的怎么敢让她受窝囊气。
这还没结婚呢,结婚以后还得了?
“什么,暖暖要退婚?”
江暖二叔一家三口正好推门进来,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全都震惊地看着老太太。
刘桂花又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
江暖二叔一家脸上不可遏制地,同时出现怒气。
林家人做的太过了!
江暖二婶陈娟拉着婆婆的手,压下心头的怒火,微胖的圆脸上带着犹豫,思索片刻后细声劝婆婆:“爸说得对,先问问小暖到底是啥想法,要是在我们面前她还是这么说,再去退婚不迟,顶多被人讲几句。”
贸贸然去退婚,万一江暖又后悔了,岂不是闹得更难看?得给孩子留点退路。
张凤侠蹭一下火了,“谁敢编排我孙女?他们一个个有多禁得住扒拉?”
二婶陈娟叹了口气,世道就是这样,别说小姑娘订婚后退婚,就是谈对象分手都能被人指指点点说个没完。
她娘家村里一家男人去南边发了财,转头娶了个小老婆,要和老家的老婆离婚,连一对龙凤胎儿女都不要了,宁愿气死自己老娘。
离婚后那女人想不开自杀了,抛下一双儿女被送进了福利院。
“暖暖呢?”江暖的二叔江成宏问刘桂花。
刘桂花看向一楼客房,眼里止不住的心疼,“在屋里休息呢,晌午饭都没吃,这孩子出门还摔了一跤,小何给她上药呢。”
房间里。
江暖替何雅珍擦去眼泪,“妈,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妈妈是心疼你。”何雅珍从林家人走后,看着短短几个小时,就憔悴的像是变了个人的闺女,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要是今天暖儿犯傻跟以前一样忍气吞声,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
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疼,眼泪掉得更凶,给江暖擦药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江暖握住妈妈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妈妈,我是真的要和林知风退婚,以后林家人怎么样跟我都没有关系。”
她也会好好保护家人,不让家人被林知风林夏伤害。
江暖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打开门原本宽敞的客房瞬间被人挤满。
爷爷奶奶就冲到了江暖面前,一人握住她一只手:“小脸刮花了,手也伤了......暖儿你跟奶说实话,到底是摔的还是那小瘪犊子打的?”
“别怕,大胆说。”
江暖看着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的爷爷奶奶,眼眶忍不住湿润,她心口现在还残留着梦境里,得知爷爷奶奶去世消息时的悲痛。
握着爷爷奶奶的手,稀碎的梦境碎片,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梦里,三年后她爸妈和二叔二婶去南边谈生意,爷爷奶奶不放心她,也放不下满山牲畜药材,留在老家守山。
林知风却趁着这个机会,帮林夏偷山上培育的药材,不仅拿了药材,还把好不容易买来的种子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都毁了。
爷爷奶奶查出是林知风干的,因为江暖怀孕,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到她面前让她难受。
本来敲打一番林知风后,这件事就此翻篇。
可林知风和林夏担心这件事传到江家其他人耳朵里,影响他们从江家捞好处,便弄回来一坛子药酒,跟江暖说适合老年人喝,让她把东西送回去孝敬二老。
因为这坛子药酒,许玉莲两口子还不高兴,林知风又倒出来一半给他们。
江暖把酒送回去,也正是这壶酒喝垮了二老的身体。
林知风在酒里放了藜芦,跟二老每天喝的参茶相冲,损伤元气,在身体里累积毒素,偏偏二老看重孙女心意,又以为这是林知风特意赔罪,每天都会喝点藜芦酒。
最终二老只是在山上跌了一跤,人就没了。
江暖突闻噩耗早产大出血昏迷,林夏趁机剖腹产调换孩子,还让林知风把她的女儿活活闷死,作为她丈夫的林知风,眼睁睁看着她抚养仇人的儿子长大。
江暖爸妈和叔婶,也因为疏于对二老的照顾,愧疚一生。
看着身边熟悉鲜活的面孔,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爷爷奶奶,我好想你们。”江暖抱住二老。
张凤侠更心疼了,紧紧搂着江暖,颤声哄道:“奶奶的暖儿啊,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别怕啊,奶奶抱。”
江爱国也红了眼眶,恨不得捶死欺负他宝贝孙女的人。
江暖的堂哥江行舟急得来回转,额头青筋暴跳,心里的怒火俨然已经积压到了顶峰。
他怒气冲冲往外走:“艹,老子先打林知风那混蛋一顿,身上几两肉敢欺负老子妹妹。”
“回来,添什么乱啊你!”陈娟揪着江行舟耳朵,给他拽了回来,一双杏圆眼不停给他使眼色。
“先听你妹妹咋说。”
江暖看着一屋子的亲人,调整好情绪缓缓说道:“林知风以前就跟林夏走得挺近的,我以为我们俩快结婚了,他会跟其他女人保持距离,没想到他今天突然说要带林夏一块去留学,还让我给他俩出钱。”
“他哪来的脸啊,拿我妹钱养小三?”江行舟气得拳头捏的咯吱响。
“暖儿,你答应了?”二叔江成宏拧眉问道。
“那指定没答应啊,林知风这么做一看就是拎不清,小暖这婚退的对!”陈娟一脸认同,她最讨厌男的拎不清,有点本事就想左拥右抱,末了还狠狠瞪一眼丈夫江成宏。
江成宏:“......”瞪他干啥?
江暖没想到二婶也这么支持她,以前二婶老交代她跟林知风处对象的时候注意分寸,别坏了自己名声,她还以为二婶思想不开放。
这么一看,是她想窄了。

江暖把林知雨指着何雅珍的手打掉,“少在我们家里指指点点,碰瓷滚外面找瞎子去。”
恶毒的奶,好色的爸,绿茶的妈,吃软饭的哥,和拎不清的她。
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家庭,她真是瞎了眼能跟他们处七年。
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许玉莲也不哼哼了,柔柔弱弱从林知风怀里爬起来。
“小暖,那啥你别生气,阿姨也没怪你。这药还是你托人给阿姨买回来的呢,阿姨心里清楚你的好,小风哪里做得不对阿姨跟你道歉。”
许玉莲期期艾艾说着,林知风更心疼了,扶着她后背给她顺气,看向江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江暖心里冷笑,还知道是她买的药,刚刚那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害许玉莲生病的大恶人呢。
林知雨跑过去拉住许玉莲,“妈,又不是你的错你道啥歉?”
“哎,年后就是婚期,新娘子闹退婚,我能不着急上火吗。”
“急啥,丢人的又不是我们。”林知雨瞅着江暖,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一个大姑娘,整天跟在男人屁股后面打转,还跟了七年。”
“不清不白的,除了我哥谁还要她?”
江暖猛地抬头,目光冰冷锐利,看得林知雨身子一抖。
她恶狠狠地瞪回去,反正她又没说错。
谁家好姑娘搞七年对象不结婚,闹着要退婚的?退婚了也没人要她这个破烂!
“你再说一遍!”何雅珍蹭一下站起身,一脸怒容。
“何姨,小雨不懂事说着玩的。”林知风瞪了一眼林知雨连忙解释。
“林知风,这就是你家求娶暖儿的态度?”何雅珍脸色铁青,眉眼之间尽是怒意。
林知风脸上表情有一瞬间慌乱愁,何雅珍长得富态人也温和,他还从没见过她生气,立马招呼林知雨过来道歉:“你怎么能拿你嫂子的名声开玩笑,快给你嫂子道歉。”
林知雨脸上气鼓鼓的,就是不开口。
“妈,别生气。”
江暖倒了一杯茶,塞进妈妈手里,扶着她坐下之后,朝厨房喊了一声:“刘姨,帮我拿一下算盘。”
许玉莲母女俩对视一眼,狐疑不已,这时候拿算盘干什么,跟他们算账吗?
猜对了,但没奖励。
江暖接过算盘,“啪”一声放大理石茶几上,一声脆响吓得许玉莲林知雨一抖,林知雨对着江暖翻了个白眼。
“小暖,你什么意思?”林知风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暖。
江暖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嘴角讥讽:“你们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吗,那咱们就好好算一算,这七年我到底对你如何。”
“我没那么觉得,小暖,别闹了好吗?”林知风伸手按住笔记本,眼神哀求。
“还是算清楚比较好,我不喜欢跟人扯皮,还有,我最讨厌平白无故被人冤枉。”
江暖扯住笔记本另一边。
林知风不动。
江暖松开本子,黑白非明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厌烦,“林知风,趁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讲道理,你最好认真听着,等我不想跟你讲道理了,你可就不能这么体面的离开了。”
林知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高一上学期,你说离家远来回不方便,问我借钱买了一辆自行车,二百三十块。”
“高一下学期,你爸爸受伤住院,还有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一共从我这里拿走一千五百块。”
“你爸爸受伤后,你和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从我这里拿的,一共是......两千三百二。”
“大学伙食费、买衣服、手表、钢笔,你现在戴的眼镜儿......”
“工作后租房,换工作......”
江暖抬眸看向林知风,“还有前段时间我给你卡里打的三万块钱现金。”
“杂七杂八的我就不问你要了,一共四万四千三百八十一,我给你抹个零,收你四万四。”
“你先把欠我的四万四还清,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情,谁也不占谁便宜。”
许玉莲脸色变了,咬着牙紧紧皱眉:“小暖,你这话都说得出口?!”
“许阿姨,真正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来呢。”江暖合上笔记本,坦然对上许玉莲的视线:“林知风当初跟我借钱的时候,说好的是借,以后会还,许阿姨文人风骨不会不认账吧?”
“你......”
被小辈当面拿算盘算账,许玉莲又羞又气,脸色涨红,差点真的犯病。
“小暖,我没说不还,你别逼我妈。”林知风神情失落,目光幽幽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妻。
在今天之前,她还是那个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的小女人。
他心里一阵烦躁,早知道就结婚以后再提林夏留学的事。
“何姨,对不起都怪我。”
林知风苦笑,“林夏逼我带她一块去留学,我一时心软答应了她,本来我以为小暖会体谅我,没想到......算了,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你说林夏逼你,她拿什么逼你?”
何雅珍敏锐地抓住问题的关键,林知风却看着江暖欲言又止。
“你跟小夏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有啥不好说的。”许玉莲捧着心口,一副随时要犯病的样子,“小风七岁那年秋天,我们全家都在地里忙活,他不舒服在家休息。”
“谁成想突然起烧了,要不是小夏来家找他玩发现他不对劲,等我们晚上下工人都要烧没了。”
“小夏才六岁,小小一个背着小风去了村头卫生所。”
“唉,六岁的小丫头啊,回去累得躺在床上躺了三天,她爸以为她偷懒把人打得上蹿下跳......”许玉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直抹眼泪。
“妈,我不会忘记小夏对我的救命之恩,您别难过。”林知风拿纸给许玉莲擦眼泪。
林知雨叹气:“小夏姐姐长不高,估计就是被你给压的,你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恩人。”
江暖:“......”
怪她,自从她跟林知风谈对象,他那坚强了二十年的妈突然就病倒了,雷打不动出工赚钱的爸突然不能干活了,考上大学的小青梅突然就命途多舛了。

“以后再说吧。”
江暖让在院里打扫卫生的刘姨把小汽车罩上,她自己回了房间。
何雅珍看着她丧气的背影,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小暖这是咋了?”刘姨一脸担心,她在江家干了十来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暖这么颓废失落的一面。
“刘姐你先忙着,我去看看。”何雅珍跟着江暖上楼。
一整个三楼都是江暖的房间,她跟丈夫住二楼,公婆腿脚不便住在一楼。
等她上到三楼,江暖已经把门反锁了,
“暖儿,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别自己一个人憋心里。”何雅珍急得拍门。
“妈,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江暖瓮瓮的嗓音传出来,何雅珍应了一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下楼。
不知过了多久,江暖擦掉眼泪,翻出书架上她仔细包好的相册,第一页就是她和林知风的合照。
她跟林知风刚认识的时候才十五岁,青春期发胖加上伙食好,胖嘟嘟的她站在清瘦稚嫩的林知风旁边,笑得看不见眼睛。
直到两人成年,两个人的合影不知不觉多了一个林夏,明艳漂亮的林夏站在他们中间,更衬得挂着两坨婴儿肥的她黯淡无光。
江暖看着合照,青春期的自卑酸涩再次涌上心头,站在角落里的她,像是一只破坏美感的丑小鸭。
她手里的相册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照片洒落一地,林夏挽着林知风的胳膊笑容灿烂,站在林知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一脸娇羞。
她站在两人旁边,活像是一个摆件陪衬。
江暖弯腰去捡照片,手指不小心被照片划破,鲜血滴在照片上好似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她脑海中又开始闪现噩梦碎片,林知风钱包里总放着他们三人的合照,他说怀念那时候青涩稚嫩的妻子。
看着照片里亲密的两人,江暖这才明白,林知风不过是拿她当幌子。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心跳声,慌乱急促,愤愤悲凉。
江暖把照片随便收起来放在角落,从抽屉里找出创可贴把伤口遮住。
妈妈说了,不要害怕受伤,因为伤口总会长好的。
受到的疼和留下的伤疤就当是长了个记性,同样的亏才不会吃两遍。
家里有地暖,她脱掉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去浴室泡了个澡,洗去一身汗渍泥垢。
刚打开浴室门,一阵极有规律又耐心的敲门声响起:”小暖,我知道你不开心,别把自己关屋里闷坏了,实在不行你打我出气, 我保证和以前一样不还手。“
江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是林知风,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正要过去开门,听见林知风继续说道:”我妈和妹妹也来了,都在下面等着呢,你就当是给长辈一个面子,别让我妈面上太难看好吗?“
江暖脚步停下,林知风这是把他妈搬过来了?
林知风在外面不停催促,江暖的内心却超乎寻常的冷静,“你先下去吧,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小暖,我就知道你懂事,你别着急,我下去等你。”
林知风脚步轻松地下楼,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
客厅里,何雅珍正和林知风的妈妈许玉莲喝茶聊天,林知风的妹妹林知雨坐在旁边吃着酥皮点心,两只手上沾满了芝麻粒和油渍,吃得十分满足。
“小暖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许玉莲朝林知风身后张望,却没看到人,顿时皱起了眉,消瘦尖长的脸上有些不高兴。
“换衣服呢,等下就来了。”
林知风坐在许玉莲身边,笑容诚恳地和何雅珍说:“何姨,我先跟您道歉,因为留学的事情惹小暖生气害您跟着担心。”
何雅珍还没说话,许玉莲放下茶杯,表情倨傲自豪:“这哪能怪你啊,你留学提升自己也是为了给小暖带来更好的生活。”
“是吧亲家?我这人说话直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小风远渡重洋出国留学,人生地不熟的吃苦不说,遇到危险了身边连个熟人都没有,要不是为了你家小暖怎么会吃那个苦......”
林知风连忙拦住许玉莲:“妈,您说这些干什么,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再说了,只要小暖以后跟着我能幸福,我吃多少苦都愿意。”
何雅珍笑了笑,神色随和温柔,起身给许玉莲添茶,“知风是好孩子,我知道的。只要你俩能把误会解开,我们做家长的肯定希望孩子能过得幸福。”
“亲家,我家小风跟你们家小暖处那么些年了,对她怎么样你也能看见。”
许玉莲说着掀开林知风的袖子,露出他小臂上的一大块乌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许玉莲细长的眉毛挑起,带动耷拉的眼皮,露出她略显埋怨的目光,“你瞅瞅,前些天小风为了你家小暖还受伤了。”
“暖儿没跟我说啊,怎么搞的?”何雅珍嘶了一声,立马关心询问。
“前阵子小暖说结婚想要金戒指,说是人家都有,小风不想让小暖受委屈,这些天一直熬夜加班。这不做完手术体力不支摔了一跤,幸好没摔到手术刀上。”许玉莲连声叹气。
“妈,您怎么什么都在何姨面前说?”林知风责怪地把袖子捋下去,不好意思地看向何雅珍:“何姨,您别听我妈瞎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怪我没有本事,暂时没有办法给小暖更好的生活。”
“没事哥,等你出国回来小暖姐就有海龟老公了,到时候你给我也介绍一个海龟,我也想跟海龟结婚多有面子呐。”林知雨吃着点心接话。
“小丫头不知羞。”许玉莲含笑瞪了女儿一眼。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何雅珍松了口气,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恢复笑意。
她想了想,对林知风说:“你还年轻以后晋升的机会多着呢,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为了那点加班费不值当。”
“何姨,小暖姐要啥有啥,我们兄妹俩不一样,想要啥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林知雨叹气。
“你和知风都不是外人,缺钱了跟姨讲,姨......”
“妈。”
江暖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件白色高领毛衣,衬得小脸白皙透亮软糯精致。
“许阿姨好。”她走到何雅珍身边坐下,对林知风的妈妈许玉莲打招呼,说完又把目光投林知风妹妹林知雨身上,“小雨也来了啊,你是来还上次借我的镯子吗?”
“啊?借?”林知雨愣住,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还没反应过来。
“对啊,上次你来家里玩,说我外婆给我留下的镯子好看要借去戴几天,我还以为你是来还镯子的呢。”江暖脸上挂着浅笑看着林知雨。
林知雨眼神飘忽,咬着油腻的嘴角,迟迟没有取下镯子:“我,我还没戴好呢。”

江暖没催她,只是学着她们母女俩的样子叹气。
一脸为难道:“要是旁的东西我就送给你了,可这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实在是舍不得,小雨你那么懂事,一定能理解我的吧?”
林知雨下意识把手镯藏到身后,看着林知风,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暖见状,垂下眼睫掩去失望。
林知雨平时跟她很亲近,从她这拿走的金玉首饰有十几件,只是要回一件她就不乐意了!
林知风跟江暖商量:“小雨年纪小不懂事没见过好东西,再让她戴两天过了这个稀罕劲,我亲自把镯子给你送回来。”
江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知风。
林知风老家还住着县里的老房子,林父没有劳动能力领低保,林母要照顾一大家子,林知雨高中毕业后一直待在家里啃老,她从自己的零花钱里拿出三万块钱给林家翻新房子,买结婚用品。
林家的房子她前段时间去看了,半新不旧,除了婚床是新的,其它家具都是二手,连两千块都花不了。
剩下的钱她没问他要,怎么就连一个金戒指都买不了了?
而且林知风胳膊上的淤青,她没记错的话,是前阵子林夏和他俩一起出去逛街穿了高跟鞋,走路嫌疼非要林知风背着,他没注意踩坑里摔的。
江暖失望地别开眼,心里的某个念头越发坚定。
“小暖你还在生气?”林知风苦笑,“是小雨不懂事。”
许玉莲瞅着江暖直摇头,眉眼紧皱着,耷拉的眼皮把眼睛遮成了三角眼,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江暖不懂事的行为,让她很不高兴,“小暖,你这马上就要结婚生孩子了,小孩子脾气要改一改,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劲?”
说完见江暖还是沉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突然使劲掐了一把林知雨,冷着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什么东西都能迷住你的眼,还不快把手镯拿出来还给人家!一点规矩都没有,我跟你爸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妈、妈......疼!”林知雨两行泪唰一下淌了出来,泪水流过脸颊泛起油光。
林知风紧紧抿着唇,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何雅珍柳眉紧皱,扯着略微僵硬的嘴角打圆场:“打孩子干啥?正好这两天暖儿她爸从南省回来带来好几块玉石,回头小雨看上哪件料子想要什么款式都行,没必要为了一个镯子打孩子。”
听到这话,林知雨的哭声才降了下来,抽抽搭搭地偷瞄她妈。
没想到许玉莲却掐得更用力了,“一天天想什么呢你,净想一些你不配的东西。”
“上学上学不行,挣钱挣钱不行,就知道躺着吃家里的用家里的,离开家里你个死丫头能饿死,还什么都想要,你配吗?”
“亲家,小树不修不直溜,这孩子就是被我惯坏了才没有规矩,你别见外。不过我听说现在南省很多卖假料子的,用荧光剂以次充好,为了水头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化学试剂浸泡,你让小暖他爸当心点,别被人给骗了。”
说完,许玉莲不顾林知雨的挣扎,硬生生把手镯从她手上薅下来。
林知雨手骨架大,疼得她嗷嗷直叫。
“小暖,给,既然是你外婆的遗物,你可得收好了。”
“谢谢许阿姨。”江暖没客气,接过来把镯子收好。
“你这孩子。”何雅珍佯装生气轻拍一下江暖,对着大哭不止的林知雨安慰道:“小雨,阿姨改天带你去买一个新镯子,别哭了啊。”
许玉莲皮笑肉不笑:“亲家,算了吧,这孩子没有那富贵命,戴不了玉镯。”
何雅珍神色尴尬。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林知风瞅着江暖,对她一阵挤眉弄眼,都被江暖无视。
以前林知风总说许玉莲年轻时候不容易,他奶奶重男轻友刻薄冷漠,还害死了他上面的哥哥姐姐,许玉莲年轻的时候吃够了婆家的苦以后肯定会好好对她,让她也多体谅体谅许玉莲。
她心疼许玉莲的遭遇,在她面前极力控制自己的小脾气,许玉莲也总是夸她懂事。
可刚刚她只是要回外婆留给自己的镯子,就被许玉莲一通阴阳怪气,这屋里也就只有林知雨听不懂,以为她妈真的是在骂她。
以前她也蠢,听不出许玉莲笑脸下的阴阳怪气。
她看向左右为难的妈妈,对她说:“妈,我饿了,你去看看刘姨做好饭没有。”
“对了,知风来的时候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猪尾巴,我让刘姐用高压锅闷了,我去看看好了没有。”何雅珍起身去拉许玉莲的手,“莲姐,暖儿二叔弄回来两箱螃蟹,你来看看下午带回去一箱让知风他爸也尝尝鲜。”
然而许玉莲动都没动,“亲家,老话说秋风起蟹脚痒,八月的螃蟹才有吃头,这大冬天的光吃螃蟹壳?”
说完对着何雅珍轻笑一声,笑声轻蔑,脸上没有一丝半点身为亲家母该有的善意。
江暖眸子变冷,拉住要解释的妈妈,“妈,许阿姨不喜欢就算了,你别送东西还讨人嫌。”
林知风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江暖。
何雅珍瞅一眼闺女,笑着跟许玉莲解释:“都是一家人,谁吃不是吃,带一箱尝尝,这是海省空运过来的海蟹,肥着呢。”
许玉莲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江暖,心里咯噔一下。以前她只要一皱眉,江暖就会马上过来道歉哄她。
死丫头做什么怪?
她都把生气写在脸上了,还无动于衷!
可想到林知风慌忙回家找她说的话,许玉莲忍下了被未来儿媳妇顶撞的火气,对何雅珍干笑道:
“好啊,知风还说留学回来要带小暖去海省度假,他前几天刚拿到驾照,到时候开车带小暖去。”
“我也要去。”林知雨小声嘀咕。
林知风摸了摸她的麻花辫,看向江暖:“你哥我结婚以后都得听你嫂子的,你想去得问你嫂子的意见。”
林知雨噘着油嘴,被许玉莲踢了一脚才不情不愿地问:“嫂子,能带我一起去吗?”
“小暖过几天嫁到家里来,你对她好点,真心换真心,她不会亏待你这个妹妹的。”许玉莲意有所指。
“嫂子,好不好嘛?”林知雨对着江暖撒娇,反正以后她嫁进来,她还不是看上什么拿什么。
她都那么低声下气地求她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不好。”
“谢谢嫂子......啊?”林知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好?”
林家人的脸色瞬间精彩极了。
江暖平静地看着三人,表情郑重认真:“许阿姨,知风,抱歉,我要退婚。”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