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淹没了一切。
12打下宛州第三天,军营飘着肉香。
王焕被吊在辕门铁钩上,将士们在庆功。
“报——!”
斥候连滚带爬冲进大帐。
“主帅!
运粮队遇袭,三百车粮草全烧了!”
帐内将领们炸了锅。
周猛一拳砸在案上:“定是萧玉楼那帮酸儒干的!”
我摩挲着杀猪刀豁口,等他们吵够才开口:“军中余粮能撑几日?”
“最多……三日。”
军需官额头抵地,“若杀战马——放你娘的屁!”
骑兵统领拔刀就要砍人,被我一个眼刀钉在原地。
当夜,营地里飘起窃窃私语。
“听说林屠娘克夫克父,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这是遭天谴了……不如绑了她向朝廷请功……”我蹲在粮仓的阴影里,看着几个黑影摸向马厩。
领头的竟是军需官,手里火把照出他怀里鼓囊囊的包袱。
“将军,要不要——”亲兵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摇头,起身拍了拍沾血的衣裙:“让他们闹大些。”
哗变在子时爆发。
三百士兵举着火把围住中军帐,军需官站在人堆里喊:“请主帅杀马济粮!
否则——”否则什么他没说完。
我掀帐而出,一刀劈开他天灵盖。
血浆溅在最近的火把上,“嗤”地腾起一股焦臭。
“否则怎样?”
我踩住军需官抽搐的尸体,从他怀里勾出那包金叶子。
“萧玉楼给你多少买命钱?
够买你全家的命吗?”
人群开始后退。
我吹了声口哨,埋伏已久的刀斧手立刻合围。
“现在。”
我踢了踢脚边金叶子,“谁还想吃马肉?”
一片死寂中,我转身指向东南:“三十里外有座城池,富得流油——饿红眼的,跟老子去抢!”
黎明前,我们冲开了毫无防备的城门。
守粮的敌军还在梦里就被抹了脖子。
我蹲在粮堆上啃炊饼,赵阙拎着个文士打扮的人扔过来:“将军,活的。”
那文士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小人是被逼的!
萧大人说、说烧粮就能逼你们内乱……萧玉楼人在哪?”
我把炊饼渣拍在他脸上。
“在、在沧州书院……”我笑了,转头对亲兵道:“传令——全军吃饱喝足,明日开拔沧州。”
13腊月初八,我军攻下沧州,可惜让萧玉楼那老登跑了。
谢衡带着他谢氏的私兵来贺,还抬了十坛“醉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