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进她眼里。
她想起上周去幼儿园开家长会,老师说遥遥画的《我的爸爸》是个穿着西装的奥特曼,因为“爸爸说他会永远保护我”。
“起来。”
她扯下围裙扔在他身上,“去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别吓着孩子。”
沈明川抬起头,眼里闪过惊讶。
林晚已经走向门口,声音里带着不耐:“磨磨蹭蹭的,一会幼儿园该关门了。”
男人愣了两秒,慌忙用围裙角擦脸。
林晚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突然想起刚生完遥遥那年,他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把纸尿裤穿成了灯笼裤。
去幼儿园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沈明川走得很慢,每三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林晚想伸手扶他,却在触到他手臂时猛地缩回——那里瘦得只剩骨头,硌得她掌心发疼。
遥遥看见爸爸时,尖叫着扑进他怀里。
沈明川踉跄着接住儿子,脸上却露出久违的笑:“遥遥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
小男孩举着手里的画,“我画了爸爸和妈妈,还有我们的新家!”
画纸上,三个人手拉手站在彩虹下,房子周围种满了白菊。
林晚看着画面里自己和沈明川牵在一起的手,喉咙突然发紧。
“爸爸现在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沈明川摸着儿子的头,声音里带着颤抖,“遥遥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爸爸不要出差!”
遥遥突然大哭起来,“幼儿园小朋友说,出差的爸爸都会变成星星......”林晚再也忍不住,转身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想起昨晚整理沈明川的书房,在抽屉深处发现个笔记本,里面贴满了她和遥遥的照片,每张下面都写着“今天晚晚笑了,是因为我给她买了奶茶遥遥会叫爸爸了,我的儿子真聪明”。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
她走回大厅,将诊断报告拍在沈明川面前,“肝癌晚期又怎样?
我们可以一起治,就算倾家荡产......别说了!”
沈明川打断她,“你以为我想拖累你们?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让你守着个死人哭......可是我宁愿哭,也不想在你死了之后,才发现你藏了这么多秘密!”
林晚突然爆发,“你以为自己很伟大?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