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印、阮湄的砚台碎片、许玄玑的血契,原来一切都是父亲七年前设下的局。
他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第一个掌印凹槽;阮湄紧随其后,黑血渗进第二个凹槽;许玄玑将剑尖刺入掌心,血珠沿着笔架凹槽流淌,青铜门突然发出龙吟。
门内涌出的不是空气,而是浓重的墨香。
沈砚踏进去的瞬间,视网膜被强光刺痛——整座地宫是巨大的砚台,中央的“墨池”里浮着三十八具棺材,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正在渗血的百鬼图,而池底中央,立着半截断笔,笔杆上缠着的,正是母亲的发丝。
“那是墨隐阁初代绘灵师的镇灵笔。”
阮湄的声音发颤,人骨手链剩下的四根指骨突然飞向断笔,“每代绘灵师死后,指骨都会被制成笔毫,唯有第十九代……”她盯着池底逐渐凝聚的血雾,“你母亲的指骨,被用来刻了鬼王图的引魂咒。”
许玄玑突然指向棺材群:“第三排第七具,是你父亲的位置。”
沈砚看见,那具棺盖的百鬼图上,白无常正托着父亲的魂魄,而卷末的鬼王已经转身,手中握着的,正是由双子指骨拼成的狼毫。
“地宫的时间是静止的。”
许玄玑的道袍完全裂开,露出浑身的咒印,“七年前灭门案发生时,你父亲把三十八具棺木都下了咒,唯有集齐双子血和镇灵笔,才能唤醒初代绘灵师的残魂——”话未说完,池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
沈砚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发丝从断笔上脱落,沉入墨池的瞬间,所有棺盖同时弹开——里面不是尸体,而是一幅幅正在成型的画灵,每只恶鬼的胸口都嵌着一枚族徽,与他和阮湄锁骨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们是历代被献祭的双子。”
阮湄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墨池的涟漪,“墨隐阁根本不是镇灵世家,而是世代用双子血养鬼王的造灵师!
七年前你母亲想反抗,所以父亲杀了她,却把魂魄封进鬼王图,让她永远当这个局的棋子——”第一具棺木里的画灵突然睁眼,那是个穿着明制汉服的少女,手腕上戴着与阮湄相同的人骨手链。
她抬手,指尖弹出的不是勾魂索,而是刻着“沈氏第十八代”的断笔,径直刺向沈砚的眉心。
许玄玑突然扑过来,太阿剑的残刃替沈砚挡住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