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最后的人性。
“你们在干什么?”
她质问民兵。
“公社指示,”民兵队长擦着汗,“破除封建迷信,砍掉‘妖树’。”
苏晚晴注意到,老陈站在人群后方,盯着树干截面,脸色苍白如纸。
当斧头劈到树干中部时,突然掉出个布包——是秦红梅白天烧掉的DNA检测报告,上面“亲子关系99.9%”的字样刺得她眼睛生疼。
悬念收尾深夜,苏晚晴再次来到老槐树遗址。
树桩旁散落着几片年轮切片,她捡起一片,借着月光看见年轮缝隙里嵌着蓝色粉末——是蓝靛染料。
“晚晴。”
秦红梅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她穿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手里拿着把镰刀:“你知道得太多了。”
苏晚晴后退半步,注意到秦红梅身后站着个黑影——老陈。
他手里举着驳壳枪,枪口对准秦红梅的肚子:“把她埋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老陈,她怀着你的孩子!”
苏晚晴惊呼。
“那不是我的种!”
老陈怒吼,“是陈富贵的!”
秦红梅突然笑了,笑声凄厉:“对,富贵的孩子,现在要为他报仇了。”
她猛地转身,镰刀划过老陈的手腕,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苏晚晴躲在树桩后,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
当她颤抖着探出头时,看见秦红梅躺在血泊中,腹部渗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诡异的蓝色——和蓝靛染料一个颜色。
老陈捂着伤口爬向她,眼神疯狂:“他们都得死……所有吃过富贵的人……”话音未落,他突然全身抽搐,七窍流出蓝黑色血液。
苏晚晴这才看见他手里攥着半块高粱饼,饼上的暗红色碎屑格外醒目——那是最后一次分粮时,陈富贵的“口粮”。
她颤抖着摸向老陈的口袋,掏出张泛黄的纸,上面是1959年的分粮名单,老周、小王、陈守业的名字旁都画着勾,而老陈的名字被划掉,改成了“陈富贵”。
远处传来公社调查组的卡车轰鸣,车灯照亮荒村的土路。
苏晚晴将名单塞进树洞,转身时看见秦红梅的银镯掉在血泊中,与老陈手腕上的镯子拼在一起,组成了天鹅的形状——那是染坊的标志,也是饥饿年代的罪恶烙印。
她不知道的是,在村西头的乱葬岗,又一具尸体被埋下,死者后颈插着半截镰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