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苒周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温苒周聿珩》,由网络作家“榛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苒当下的表情不用想也很狼狈。所以,给她手套是防滑?顺便提醒她,小心他的瓷娃娃,别摔碎了。冷风往脖子里灌,温苒不但穿得少,围巾也忘戴了,冷得她身体直打颤。“你还挺能忍。”周聿珩和同行的男人跟校长走在前面,温栀推着瓷娃娃落后几步,瓷娃娃开口就是讽刺,“忍者神龟。”温苒没要手套,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扔了进去,裸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冻得僵硬发红。“不忍怎么办,”温苒自嘲提唇,“周总心尖尖上的人,我还能把你推湖里去不成。”不远处还真有一个湖,江曦瑶说:“你那表情可不像不敢。”“腿不好脑子倒还行,被你说中了。”江曦瑶身子一僵,立马握紧轮椅两边的扶手。这温苒身上有种平静的疯感,她还真怕她会做出什么疯事来。温苒低头看她一眼,笑了:“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这么...
《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温苒周聿珩》精彩片段
温苒当下的表情不用想也很狼狈。
所以,给她手套是防滑?顺便提醒她,小心他的瓷娃娃,别摔碎了。
冷风往脖子里灌,温苒不但穿得少,围巾也忘戴了,冷得她身体直打颤。
“你还挺能忍。”
周聿珩和同行的男人跟校长走在前面,温栀推着瓷娃娃落后几步,瓷娃娃开口就是讽刺,“忍者神龟。”
温苒没要手套,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扔了进去,裸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冻得僵硬发红。
“不忍怎么办,”温苒自嘲提唇,“周总心尖尖上的人,我还能把你推湖里去不成。”
不远处还真有一个湖,江曦瑶说:“你那表情可不像不敢。”
“腿不好脑子倒还行,被你说中了。”
江曦瑶身子一僵,立马握紧轮椅两边的扶手。
这温苒身上有种平静的疯感,她还真怕她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温苒低头看她一眼,笑了:“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这么不禁吓。”
江曦瑶面上有些挂不住,回头瞪她:“什么鬼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觉得什么好笑,你说,我配合你。”
“什么都不好笑,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讨厌!你跟我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觉得恶心!”
温苒的脸冷下去,眉梢眼尾的冷意比树枝上的霜还要沉。
“嘴这么臭,是吃垃圾桶的剩饭了?”
没等江曦瑶反应,温苒突然松开手:“既然喜欢垃圾桶,那我送你一程。”
这是条有斜度的下坡路,轮椅骨碌碌顺着斜坡往下梭,刹都刹不住。
“啊!!”
轮椅在江曦瑶惊恐失措的声音中,以奇特的角度避开前面一行人,冲向绿化带的垃圾桶。
尖叫在一声撞击声后戛然而止。
校长一看跟垃圾桶亲密接触的白棉袄,心里就两个字,要完。
怒气冲冲回头瞪始作俑者,就见温苒也摔倒了:“你怎么了?”
温苒心里骂骂咧咧。
她本来想假摔一下的,结果演过头真摔了,还扭了一下,背时得很。
“地上有水,不小心滑了一下。”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确实很多路不平的地方都积了水。
温苒看向那边被拽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的瓷娃娃,佯装焦急:“那位小姐没事吧?我不推轮椅就好了,害得她跟我也摔了一跤。”
江曦瑶听到这话,错愕得眼泪都顿了下,她这是......
先发制人,抢占先机,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处可走。
温苒不傻,江曦瑶让她推轮椅,肯定憋着什么坏招。
反正要被误会,无所谓咯,她先来一下。
江曦瑶哑着嗓子喊:“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让我摔的!”
温苒视线落在周聿桁身上。
周聿珩也望向她,隔着一片冷空气,他眸色复杂。
校长是希望捐赠顺利,但也听不得别人污蔑自己的学生,站出来维护:“你这话说的,温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曦瑶当然没脸说三人间的爱恨情仇,毕竟她现在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三,哭得更梨花带雨了。
周聿桁旁边的男人瞧着这一幕,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温苒你能自己站起来吗?”校长不方便扶她,“我去叫人来帮忙。”
温苒动了动脚,没到疼得动不了的地步,但起来还是有点费劲。
周聿桁眉心重重一蹙,正要过来,满脸是泪的江曦瑶拉住他衣袖:“聿桁,我腿好疼......”
旁边男人出声:“江曦瑶的腿不是准备做复健手术吗,这一摔不会摔出什么毛病吧。”
周聿桁:“不会,我这就带她去医院。”
说完,他朝温苒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提起,脱下大衣外套披到她肩上。
温苒一怔,大衣抵住刺骨寒风,带着温度的雪松香将她包围。
温苒反手抓住他,像抓住最后一点奢望:“周聿桁,我的脚也扭到了。”
周聿桁静静凝视她,听到江曦瑶在身后叫她:“聿桁!”
温苒盯着他,不甘心,不放手。
“校长送你去医务室。”他扯开她的手,带江曦瑶走了。
决然得像一柄利刃,刺得人心脏汩汩冒血。
校长叫了两个女同学过来,温苒坐在石凳上,垂着眼,脸白得像纸般透明,黑色大衣扔在地上。
校长认出那是周聿桁的大衣,捡起来一边跟着往医务室走,一边批评她太不小心,闹出这么个事来,捐赠图书馆的事估计要泡汤了。
校长嘴硬心软,怨归怨,但见她被两个女生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可怜模样,终是闭了口。
校医检查是踝关节轻微扭伤,不严重,冰敷加擦药按摩就好。
温苒用冰袋敷着脚,林沐辰半个小时后来了,接她回基地宿舍。
刚坐下,林沐辰就甩了张名片过来:“行内公认最厉害的离婚律师,报我名字咨询费打八折。”
温苒捏着名片,没说话。
林沐辰恨铁不成钢地点她脑袋:“王宝钏来了都得让你半个山头。”
“你换香水了?”温苒没有头没尾冒出句。
“别转移话题,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渣男!”
“不是,你这新香水有点腻。”温苒闻着有点反胃。
“你对那个渣男没腻,倒先对我腻了?果然近渣者黑,你看渣男都把你影响成啥样了。”
林沐辰气呼呼,律所还有事,没待多久就走了。
傍晚时候,温苒接到周聿桁的电话。
“住基地去了?”
温苒心里窝着火,没好气道:“没有,住在外太空。”
“手机质量这么好,外太空还有信号。”周聿桁那边有关车门的声音,“没想到我们家温小猫这么厉害,都去外太空发展了,有空也带我去见见世面。”
周聿桁就是这样,总是在你生气的时候说些不着调的话,你说他讨厌,他就说今天碰到只小花猫好可爱,东拉西扯那股气就被他扯没了。
温苒不知道怎么应他这句话,干脆挂了电话。
跟着信息进来:外太空的信号不行,还是跟我回地球吧
温苒垂眼看着,手机又是一震:接你来了,开门,温小猫
温苒惊了下,下意识看向门口,又觉得不可能,他不是在医院陪他的瓷娃娃嘛,怎么会来找她。
“开门,温小猫。”
男人低磁的声线响起,伴随两声叩门声:“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花一条烟买通了保安大叔,他是我的眼线。”
“......”
温栀一阵无语,单脚跳过去开门,没让他进,冷着脸:“什么事。”
周聿桁蹲下身,撩开裤腿看了看:“擦药没?”
“不要你管。”她要收回脚,他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温苒气恼得很,抬手要打,男人啧了声:“别打脸,再打要毁容了。”
纤白的手指划过他脸颊,啪一下甩在他脖子上,声音响亮。
周聿珩睨她:“手疼了吧。”
确实有点疼,这人脖子怎么硬邦邦的,但温苒嘴硬,挣扎要下去。
周聿珩拍下她的屁股:“老实点,摔了把那条腿也摔坏了。”
“坏了我坐轮椅,也用不到你。”
说到轮椅,温苒的火像滚开的水一样咕噜咕噜往外冒:“抱你的白月光去,你抱过她就别来抱我!”
“她坐的是轮椅,可没你这个待遇。”
周聿桁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副驾驶,温苒用那条好的腿踹他:“带我去哪。”
周聿桁按住她小猫爪子一样不安分的腿:“平常抓我打我力气多得很,一到床上就没体力了,把这点力气都攒到床上看看,也让我轻松一回。”
温苒:“......”
周聿桁坐上驾驶位:“奶奶说想你了,让我们回家吃个饭。”
温苒偏过脸,看窗外不理他。
......
周奶奶早在门口翘首以盼,好远瞧见他们,忙迎出来:“你们可算来了,做了好多你们爱吃的菜,时间刚刚......诶,聿桁你额头怎么了?”
温苒没想到一个纸巾盒的威力这么大,额头的淤肿几天了还没完全消。
周奶奶心疼:“哎哟,这谁打的?”
周聿桁狭长的眼眸往怀里一睇,扯唇:“被只暴躁的猫打的。”
“胡说八道,猫怎么会打成这样......”周奶奶神情一恍,语调全变,“叫你别逗小动物你就是不听,差点被狗咬的事忘了?”
周聿桁的脸瞬间变绿,捂住老太太的嘴,拔高声调:“老太太犯病了,去拿药!”
周奶奶有老年痴呆,时而清醒时而犯病,什么状态全靠运气。
佣人连忙拿来药,周聿桁让家庭医生过来看老太太,顺便检查温苒的脚,家庭医生说脚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好了。
老太太吃完药还糊涂着,吃饭不规矩,像小孩儿似的漏饭,温苒耐心地在一旁照顾。
吃完饭,趁着周聿桁去外面抽烟,老太太悄悄跟温苒说:“苒苒,你快给我生重孙和重孙女出来,我留了好多好多房子和铺面,以后都是他们的!”
温苒心里一阵暖又一阵酸:“奶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曦瑶回来,她所拥有的东西变得不确定了。
“为什么没机会?我大孙子不行?”
温苒一噎:“不是.......江曦瑶回来了。”
“那个瘸子啊!”周奶奶一拍大腿,“怕她干什么,你四肢健全还怕弄不过她?”
“要弄谁?”
周聿桁进来就听见老太太在放豪言。
“弄你心上人。”温苒没忍住怼了句。
周聿桁眼眸蕴着一层不正经的笑意,看着温苒:“怎么惹老太太了,非要弄死你。”
“......”
他那张嘴就是这样,开心得时候能哄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像掉进蜜罐里,不开心的时候也能损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恨不得原地爆炸。
老太太作息规律睡得早,没聊多久就回房了。
周聿桁抱着她往外走,突然在一颗冬枣树下停住。
“帮忙,摘个枣。”
温苒莫名,好端端的摘什么冬枣,男人将她竖抱起来,她还是伸手摘了:“你要吃?”
周聿桁没说话,就那样竖抱着她大步朝停车的地方走,锃亮的皮鞋踩过水洼。
司机见他们过来,先一步打开车门。
周聿桁坐上驾驶位,抬抬下巴,示意她手里的冬枣:“试试看甜不甜。”
“没洗,我才不吃。”温苒看他启动车子,“去哪?”
“给你补过生日。”
原来他知道......
被忽略的失落缓缓揉开,委屈像冰雪一样融出来,温苒鼻尖发酸,突然想不管不顾地朝他发脾气,怪他怨他,抓他咬他,告诉他这几天心里有多憋屈多难过。
周聿辞的手机这时响起。
车内太安静。
手机质量太好。
温苒很清晰地听到江曦瑶的声音,还带着惹人怜惜的哭腔。
挂断电话,周聿桁烦躁扯开领带:“司机送你回去,我去有点事。”
他下了车,坐另一辆车离开。
温苒望着消失在视野的车尾灯发怔,直到司机提醒她系安全带才回神。
“去京工大的科研基地。”她说。
系完安全带,温苒才发现手里还攥着那颗枣。
她又盯着那颗枣出神,想,这算什么?
打个巴掌给颗枣吃?
可她还没开始吃枣,巴掌又来了。
温苒打开车窗,冷风扑她一脸,像刀般割得皮肤生疼。
她把冬枣扔了出去。
圆滚滚的一颗枣,咕噜噜滚进水洼。
司机见她情绪不佳,主动打开电台听音乐。
夜晚的情感电台,惹人心碎的失意情歌缓缓流淌——
“你转身的背影,模糊我的视线。”
“那些甜蜜的瞬间,如今成了碎片。”
“我站在原地,却再也抓不住从前。”
......
司机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一脸讪讪忙关了电台。
音乐能关住,溃堤的情绪却再也关不住。
温苒眼圈发红,鼻尖凝起的酸涩一阵盖过一阵,泪水悬在眼眶摇摇欲坠却极力忍着。
她不能哭。
司机就在旁边,她不想难看不想丢脸。
温苒想刷刷新闻转移情绪,拿手机的时候一张名片跟着掉了出来。
是林沐辰给她的离婚律师名片。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上面的号码。
许久,打开微信,输入律师号码,点击添加。
温苒第二天醒来有点起不来床,困,太困,困得恨不得把床绑身上就好。
她看眼手机,从昨晚十点多睡到早上七点多,九个小时,怎么也够了,怎么还感觉没睡饱呢。
她下床踩进拖鞋,忽地想到什么,顿住。
刚才手机上面显示了日期,她大姨妈不但推迟,好像还推迟了一个星期。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温苒一个激灵,瞌睡全醒了。
她火速洗漱完,换上衣服出门,开车去医院。
验完血,温苒坐在走廊长椅上等结果,脑子很乱。
她和周聿桁结婚两年,从来没有聊过关于孩子的话题,但他每次都会自觉用小雨伞,所以他们之间默认是不要孩子的。
就算宁茵想抱孙子想得不行,她也从没见周聿桁松口,哪怕开玩笑都没有。
他们的规划里是没有孩子的,所以她想象不出如果真的怀孕了,周聿桁会是高兴还是沉默,亦或者是厌恶......
温苒感觉心口像堵了团潮湿棉花,窒闷得难受,好不容易挨到检查结果出来,她取了检查单直奔门诊室。
医生看了检查结果道:“是怀孕了,一个人来的还是跟老公一起来的?”
耳边轰隆隆,医生的声音都显得轻飘飘,尽管有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还是懵的。
温苒好半晌才回神,动了动干涩的唇:“......一个人。”
“现在孕周太小,建议十天后再来照B超比较准确。”
医生看她恍恍惚惚的神情,顿了顿道:“如果不要的话,可以尽快预约流产手术。”
要......还是不要?
温苒都没从怀孕的风暴中出来,根本没办法细想后续的事,跟医生道了声谢,出了诊疗室。
她回到车上,脑袋像缠了团乱糟糟的毛线球,完全理不清头绪。
平复许久。
她启动车子,准备先回基地再理脑袋里这团毛线,手机这时响起。
看见来电号码,温苒顿了下,才点的接听。
“温小姐,我出差回来了,如果你下午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律所聊。”
如果这个电话早一天来,温苒会毫不犹豫地去律所,可此时此刻,那张查出她怀孕的检查单就在她包里。
手指微蜷,温苒轻声道:“秦律师,不好意思,我还要考虑一下。”
秦律师作为专业的离婚律师,对于这种临时变卦的情况司空见惯:“好的,你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秦临州想了想还是要把这事跟林沐辰说一下,毕竟林沐辰跟个离婚督导员一样,隔三岔五打电话来问情况,要不是她,他可能还要晚两天回来。
林督导员听完,冷笑了声:“我就知道,王宝钏亲传弟子,果然没那么容易停止挖野菜。”
温苒在这边连打几个喷嚏,以为穿少了,把车内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周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她揉着鼻子接起,是贴身照顾周奶奶的赵姨打来的。
“聿桁太太,老夫人又犯病了,吃了药也不管用,就闹着要跟你玩,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看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回来一趟。”
温苒调转车头:“我就来。”
周奶奶这病没办法根治,只能尽量控制,情况好坏也没个准,有时候闹起来磨人,只能顺着来,顺还不能瞎顺,得顺到心坎上,不然她更闹腾。
佣人们见温苒来了,那眼神跟看救世主差不多,连忙出声:“老夫人,您看谁来了,聿桁太太来了!”
“苒苒来了?”周奶奶扔了赶人的鸡毛掸子就过来了。
温苒把周奶奶银发上的一根鸡毛捏下来,哭笑不得:“玩什么呢。”
“玩老鸡打小鸡啊!”
周奶奶是老鸡,其他人是小鸡,被赶得四处乱窜叫苦不迭,赵姨躲在立柜旁,那表情都快哭了。
温苒握起周奶奶的手:“体力游戏结束了,我跟你下跳棋,我们玩点安静的。”
“好耶!我最爱下跳棋了!”
一旁的佣人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她们说下跳棋老夫人就说“跳什么跳,你看你们像跳棋”,聿桁太太说下跳棋,她就最爱了。
不过好在,总算有个人能治住老夫人,不然这屋顶都要被掀了。
赵姨泡了花茶过来,温苒专心下着棋,喝了口花茶才反应过来,忙把茶放到一边,让赵姨给她倒杯白开水就行。
赵姨端来温水,开玩笑道:“刚才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不能喝茶。”
温苒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周奶奶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直直怼到温苒眼前:“苒苒你怀孕啦!太好啦!我有重孙可以玩啦!”
温苒忙去捂老太太的嘴,看眼周围,好在佣人们都走了:“没有......奶奶您别瞎喊。”
周奶奶撇撇嘴:“我大孙子真不行,几年了还没拿人头。”
温苒:“......”
周奶奶的吐槽还在继续:“一点都没他爷爷的风范,想当年他爷爷雄风凛凛。”
“咳、咳咳......”温苒这回是真被呛到了,这是她能听的吗。
赵姨站在旁边,一整个大写的尴尬。
周聿桁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没听见前面的话,只看见温苒咳嗽了,一张脸咳得白里透红,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
“奶奶又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了,把你呛成这样。”
周奶奶无所畏惧,直接贴脸开大:“我说你不行,几年了还没......唔......”
温苒眼疾手快拿绿豆糕塞老太太嘴里。
周聿桁手指碰下温苒的脸,轻轻蹭两下,又转为捏:“又在我背后造什么谣了,老太太又说我不行。”
温苒没好气拍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这就算动手动脚了,那床上算什么?”
周奶奶激情抢答:“这个我知道!有个专业名词叫......”
周奶奶又被塞了块绿豆糕,这回是赵姨塞的。
温苒真是服了这祖孙俩。
赵姨也是一脸服了的表情,怕老太太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让人承受不住,哄着去后院看小猫了。
周聿桁在老太太的位置上坐下,捏起一颗玻璃珠,不知道突然酸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就不接,老太太一叫就来,我这老公还真是毫无地位可言。”
温苒表扬的口吻:“什么时候认知这么清晰了,继续保持。”
“温苒!”周聿桁气笑,又来捏她温软的脸,“是太久没亲了没温度?这么软的嘴怎么说这么冰冷的话。”
周聿桁这人混,混得很,混得无所顾忌,并不会因为在老宅就有所收敛。
去年除夕夜,楼下打麻将的看电视的放烟花的,那么多人,他还把她骗到楼上厮混。
温苒听着院子里的笑声和烟花声,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周聿桁就笑,笑得浪荡风骚,还贴在她耳边哄:“放松点。”
那些旖旎画面猝不及防跳进脑海,温苒像被扔进热水壶,整个人腾一下热了,赶忙转移话题:“玩不玩跳棋?”
周聿桁挑眉:“没赌注的没意思。”
温苒把两边的玻璃珠归位:“那就玩有赌注的,谁赢了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周聿桁来了兴趣,解开西装扣子坐正。
第一局,温苒险胜。
周聿桁嗤道:“这破棋没点技术含量。”
“没技术含量你还输。”温苒说,“愿赌服输,别耍赖。”
“谁赖了。”周聿桁往后一靠,两条腿懒散伸出去,“随便问。”
温苒盯着男人骨相优越的侧脸,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众人屏息凝神。
现在不是看戏不看戏,是来真的。
江曦瑶这时候哭了出来,声音不大,委屈啜泣着。
靳穆抽纸巾给江曦瑶,出来打圆场:“好了,就是一篇论文,都消消气。”
不止是一篇论文。
不仅仅是一篇论文。
温苒一眨不眨盯着周聿桁,倔强要一个答案。
啜泣声在静默的包厢越来越清晰。
周聿桁倏地松了绷紧的那股劲,别开视线:“论文已经发了,改不了,后续补偿我会做好。”
温苒笑了,笑得苍白。
好,知道了。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没出声的傅则桉有些来火:“本来动别人论文就不对,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周聿桁盯着早就没有人影的门口,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傅则桉,可以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傅则桉推开椅子也走了。
周聿桁没叫住傅则桉,也没再看江曦瑶一眼。
傅则桉追出去的时候,温苒已经离开悦轩楼。
温苒给林沐辰打了个电话。
林沐辰正好从律所出来,温苒开车接了她。
温苒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于平静了。
林沐辰看她一眼,让她在便利店门口停一下,下车买了半打啤酒和小吃。
到基地宿舍,林沐辰拉开啤酒:“喝吧,一醉解千愁。”
又想到什么,把温苒面前的啤酒拿走:“忘了,你酒精过敏,可怜呐,连个解愁的东西都没有。”
一醉解千愁,可酒醒后呢。
温苒涩然扯唇,把小吃拆了放在碟子里:“你喝吧,我喝饮料陪你。”
林沐辰最近也不太顺,连续两个案子败诉,委托人还去律所闹,烦人得很。
她咕噜咕噜灌酒,酒量不好,但想着一醉解千愁嘛,灌着灌着就把自己灌醉了,从吐槽那个无理取闹的委托人到骂周聿桁。
“苒苒,我知道你喜欢周渣渣,但我真替你不值。这么久了,就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哦,我骂周渣男是狗呢,不是骂你。”
“......像他那种狗,不过是有几分姿色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玩宛宛类卿那套,呸!再有钱我都唾弃他!”
温苒望着窗外灯光没说话。
林沐辰打着酒嗝:“也就仗着你喜欢他舍不得,不然你直接离婚,撬他个几千万,不对,几个亿的分手费,一个人多潇洒自在......诶,你怎么哭了。”
林沐辰酒醒了几分,手忙脚乱翻纸巾:“好了,我不骂死渣男了,你别伤心了。”
温苒不知道自己哭了,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一片冰凉。
突然就有点刹不住。
她靠在林沐辰肩上,吸着鼻子哭出声。
“辰辰......我好恨。”
林沐辰给她擦眼泪,叹口气:“恨吧,那死渣男是挺可恨的。”
温苒摇头,喉咙像塞了团潮湿棉花,浸得她喉头发哑:“我恨我自己......恨我明明看得清楚,却还是执迷不悟。”
林沐辰的心像被人重重揉了一把,涩得她也想哭。
是啊,看清却还爱的感觉才最窒息。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道理谁都懂,可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往那条毒河里跳。
人不是机器,感情不可控。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智者。
......
温苒第二天醒来拿冰袋敷了半个小时眼睛才出门。
比平常晚了点到研究室。
师姐上午没来,下午才来的,给温苒提了一大袋零食。
“小苒,谢谢。”
“谢我干什么。”
“我知道你帮我去找校领导了。”师姐把零食放到她桌上,“我知道买衣服包包什么的你不会要,就了选些零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真心谢谢。”
温苒听得一知半解,心里隐隐升起点期待:“论文署名还给你妹妹了?”
“没有。”
温苒庆幸自己期待升得不高,也没有摔太重:“哦。”
师姐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校领导估计是看在你面子上,怕我们把事情闹大,给了我妹妹保研名额,但论文拿不回来了。”
论文本来就是为了考研准备的,现在有保研名额,论文的事也只能翻篇了,这样看着双赢的结果,却始终是膈应人的。
温苒知道,她到底是输了。
输给江曦瑶。
晚上,她接到宁茵的电话。
“明天慈善晚宴,礼服给你准备好了,你记得准时到。”
“慈善晚宴?”温苒没接到通知,转念一想,也可能周聿桁想通知她,但她这几天没接他电话。
“你们两口子怎么搞的,一个消息都传不到位,你们不会分开住了吧?”
别说,宁茵猜得还挺准。
温苒想起论文的事,心口的气怎么撒都撒不出去,抹黑的话张口就来:“周聿桁不是去医院看男科了,医生给他开了药,说用药期间不能有夫妻生活,我怕他忍不住,就暂时住到学校宿舍来了。”
“......”
静默有十来秒,宁茵默默挂了电话。
温苒气顺了点,但也没顺多少。
第二天,周家司机给她送礼服过来。
温苒换好礼服,外面披上大衣,开车去晚宴酒店。
宁茵在宴会厅门口等她,好远瞧见,眼眸不禁露出满意之色。
温苒是没什么背景,但相貌气质一点不输千金小姐,配上她选的这条香槟色礼服,说句艳压群芳也不为过。
温苒走到她跟前,喊了声“妈”。
宁茵没计较上次怼她的事,还算和颜悦色:“傅夫人总念起你,这场慈善晚宴是她主办的,你待会儿多跟傅夫人说说话。”
周家跟傅家是世交,关系一直很好。
温苒:“好。”
慈善晚宴来了不少圈子里的豪门夫人,傅夫人喜欢温苒,拉着她不停说话。
有人打量到温苒平坦的小腹,问道:“你家聿桁结婚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肚子还没动静呢?”
宁茵还没从儿子看男科这件事的打击中出来,闻言表情讪讪:“年轻人嘛,想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随他们。”
“生了一样可以二人世界,又不要他们带,家里多是人带。诶,周夫人上次不是还说想快点抱孙子嘛,怎么这次又改口了?”
想抱孙子的周夫人:“......”
周夫人宁茵在别人那受了气,转头瞪温苒,那眼神温苒读懂了,就是怪她没本事,没给周家育个一儿半女,让她抬不起头。
要不是太多人在,温苒高低得把周聿桁去男科的事拉出来说说,怪她干什么,再好的田,也得要好牛来犁不是。
傅夫人笑道:“生孩子这事顺其自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不操他们的心。”
“话不能这么说,要按年轻人的想法来,估计会丁克一辈子,周家这么大的产业后继得有人呐,老一辈的都说了,多子才能多福。”
“就是,小事上我们不管,大事还是不能由着他们,女人生孩子的黄金年龄就那么几年,错过就不好了。”
逼逼赖赖,赖赖逼逼,温苒当听外面的鸟叫了,拿甜品台上的小蛋糕吃起来,关上耳朵,不听不理。
只是她能做到刀枪不入,宁茵可做不到。那些夫人说一句,她的气势就低下去一分,低到后面都快低到地板里去了。
宁茵抬不起头,温苒自然也没少挨她射过来的眼刀子。
“周夫人,你怎么不说话啊,别一聊这事你就当不在意,我们都知道,你心里其实在意得很。”
“这么喜欢聊我们家的事,要不要下次去我家搭个戏台子你们慢慢聊?”
男人的声音插进来,吊儿郎当的语调,像怼人又像开玩笑。
温苒转头,看见周聿桁走过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两秒。
“等一下。”那边背景音有些吵,几秒后应该是换到个安静的地方,“是沐辰的朋友吗?她跟我说过。”
“您哪天有空,我去律所或者约去别地方也可以。”
“我在外地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回去,回去后我联系你。”
“好。”
温苒挂了电话,突然有种松快的感觉。
有些东西你舍得扔了,人就轻松了。
离婚律师是林沐辰介绍的,她联系律师的事自然会传到她那去。
第二天林沐辰气势如虹滔滔不绝地骂了周聿桁半个小时,末了总结一句:“宝贝儿,你可算把王宝钏那半个山头还给她了!”
温苒无语:“......你下次录音骂吧,一直举着手机挺累的。”
“为了庆祝我家宝贝终于想通要脱离苦海,今天你请我吃饭,不准拒绝!”
哦,庆祝她脱离苦海,还要她请吃饭。
她怎么就摊上个这么好的闺蜜呢。
林沐辰为她庆祝的心很强烈,定的地方也很应景......个头。
“我要离婚了你带我来情侣餐厅?”
还是京北人气逼格最高的情侣餐厅。
“哎呀,”林沐辰抱着她的手臂晃,“离婚了表示你可以选择另一段美好感情嘛,这地方迟早要来的,先来熟悉下场子。”
温苒其实不用熟悉,她跟周聿桁以前来过,还是包场那种。
情人节,他不仅包下一座难求的情侣餐厅,还送了999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是第一次见那么大束的花,还是用花车推进来的。
“你想什么呢,不会触景生情动摇了吧。”林沐辰看她有些失神,警惕道,“不管你动摇不动摇,反正今天这饭我是吃定了。”
她早想来了,但一个单身来氛围感十足的情侣餐厅吃饭,贵就算了,还显得好凄凉,大写的那种凄凉。
林沐辰点了餐厅最贵的鱼子酱套餐,点完还假惺惺问:“宝贝儿,你不会心疼吧?”
温苒看手机头都没抬:“还加瓶Petrus,不是刷我的卡,无所谓。”
周聿桁的钱,不用白不用,他给瓷娃娃安排佣人安排房子,用得多了去了,她凭什么不用。
林沐辰心满意足地将平板递给服务生:“对!用渣男的钱我们坚决不手软。”
温苒不能喝酒,林沐辰一人独享一瓶几万的红酒,回味无穷。
回味完就去洗手间放水了。
她刚一走,温苒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她扭头看去。
“傅则桉?”
傅则桉走过来,扫了眼桌面的快吃完的餐食:“跟聿桁一起来的?”
傅则桉跟周聿桁的关系,就像她跟林沐辰一样,温苒也没什么好装的,扯唇:“你认为江曦瑶回来了,坐我对面的人还会是周聿桁吗。”
傅则桉顿了下,在她对面坐下。
其实挺尴尬的,傅则桉作为周聿桁最好的朋友,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骂周聿桁不合适,帮他辩解好像更不合适。
空气安静了会儿,温苒莞尔一笑:“不用安慰我,搞得我很可怜似的。我想通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其实没必要纠结。”
傅则桉抬眼看她,眼眸隐隐有光:“什么意思?”
离婚的事还没正式见律师,她不想没确定就露风声:“没什么。”
不远处,萧昭看到落地窗那边的两人,猛地顿住脚步,跟着“卧槽”了声。
旁边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卧槽”。
“萧昭,则桉不是来找你谈事的嘛,怎么谈到桁哥老婆对面去了?”
萧昭也想知道为什么傅则桉会和温苒来情侣餐厅,赶忙拽着人撤了,撤回办公室。
门一关,两人一人点了支纠结的烟。
你说这......兄弟跟另一个好兄弟的老婆到情侣餐厅一起吃饭,怎么品都不对,但这事到底要不要说呢......
“萧昭,还是得告诉桁哥,则桉再怎么样也不能撬兄弟墙角。”虽然这墙角桁哥可能不在乎,但结婚证摆在这呢,道德法律都不允许啊。
萧昭吐出口惆怅的烟,两个都是他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没等他纠结完,放在桌上的手机叮铃铃响起,吓得两人一激灵。
萧昭一看号码,好了,不用纠结了。
那边周聿桁言简意赅:“我看到温苒在你餐厅消费了,让经理扣住人,我就过来。”
......
林沐辰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傅则桉,她对傅则桉印象还可以,坐下聊了没一会儿,面色微变,扔下一句“死肚子没吃过高档货,随便吃点就受不了”,又跑去洗手间了。
温苒被逗笑,傅则桉坐在对面看着她唇畔的笑意,一时没说话。
温苒注意到他的目光,摸下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傅则桉回神。
周聿桁就在餐厅附近,过来得十分迅速,然而满心期待进餐厅看到的就是落地窗旁的这一幕。
“我老婆好看吗。”
不冷不热,哦不对,应该是冷的,但装作还有点温度的低沉声音传过来。
温苒愣了下,看到是周聿桁,下意识拧了下眉。
她没表情还好,这一拧眉,周聿桁气到发笑:“对我兄弟就笑,对我就皱眉,温苒,你要不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确认下谁是你老公。”
傅则桉从小跟周聿桁长大,知道他嘴损又爱开玩笑,没放心上:“聿桁,你误......”
温苒:“不用看结婚证,我很清楚谁是我老公,不像某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她这是吃醋了?
某人注视她冷俏的小脸,肚子里的火莫名散去几分,伸手捏她的脸:“刷我的卡请别的男人吃饭还怼我,温苒你是独一份。”
说完不知道是揶揄还是讽刺,看傅则桉一眼:“你也是,跟兄弟老婆吃饭,怎么还刷兄弟的卡呢,傅家又没破产。”
傅则桉有点受不了他。
“哟哟哟,我还以为是谁来了,”林沐辰从洗手间回来看见周聿桁,冷嘲热讽,“原来是大情圣啊。”
周聿桁一看林沐辰就知道,应该是误会了。
帅脸尬了一秒,也仅仅一秒:“我说最近温苒怎么见人就怼,原来近墨者黑。”
“你才是墨,你黑不溜秋绿了吧唧!”林沐辰一屁股撞开他,在温苒旁边坐下,“怼也得有让人有怼的点,别碰我家宝贝儿,碰你的白月光去!”
江曦瑶尖叫一声,温苒不解气,又扇了她一巴掌。
“这是替容容打的,一巴掌是你诬陷她,第二个巴掌是你逼她放弃读研!”
阿姨从车上下来,扑过来护住江曦瑶:“你疯了,你知道江小姐是谁的人吗!周先生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苒怎么会不知道,冷冷扬唇,把手机砸在江曦瑶腿上:“打,现在就打,跟周聿桁说我欺负了你,让他来帮你出气!”
这张脸反正迟早要撕破,她倒要看看,打了周聿珩的小心肝,他要怎么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阿姨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告状的机会,拿自己的手机当即拨电话过去,却被挂断了。
江曦瑶顶着半边发红的脸,声音微哽:“还是拿我的打吧。”
打过去,竟然也被挂了。
温苒觉得稀奇,心尖尖的电话都不接,那看来确实不方便接电话。
她拿回自己的手机,不客气推开阿姨,双手握住轮椅扶手,居高临下看着江曦瑶,眼神没有一点温度:“江曦瑶,你想对付我就冲我一个人来,别动我旁边的人。我忍你不是怕你,我是不想被狗咬一口又咬回去,脏了自己的嘴,但你要是把我惹恼了——”
温苒一字一顿:“我就拖死周聿桁,让你一辈子都当不成周太太!”
江曦瑶被她震慑住,神情凝固。
温苒转身上了车,刚开出去不久,支架上的手机响起,是周聿桁打来的。
看来瓷娃娃不甘心,坚持不懈打电话,把电话打通了。
看,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她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很平静地接起:“说吧,是要我当面道歉,还是让她打回来。”
那边顿了下,疑惑啧了声:“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果然不能跟林沐辰玩,脑子都玩傻了。”
“......”
温苒噎了下,随即也疑惑,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瓷娃娃挨两巴掌没告状?
又或者,他压根没接瓷娃娃的电话?
温苒的思绪在两个可能性间转悠,最后觉得后者根本是无稽之谈,周聿桁不可能看到江曦瑶的电话不回过去,先给她打。
那就是瓷娃娃憋着什么坏水,没告状。
温苒才不玩阴招,直接坦白:“刚才我打了江曦瑶两巴掌,你想怎么解决,直接说。”
那边竟然不是她预想的震怒,而是沉默。
大约沉默了有十来秒,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她怎么惹你了。”
温苒一时有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她都做好跟他硬呛的准备了,结果他还挺公正地问起缘由。
她顿了顿,还是把容容的事说了。
“那天你偏袒江曦瑶就算了,江曦瑶还要把这事大肆宣扬出去。周聿桁,她对付我可以,什么阴招明招我都能接,但她不能害我旁边的人!”
“知道了,我会处理。”
周聿桁挂了电话,温苒拿着手机怔住,就这?不给他的瓷娃娃报两巴掌之仇?
江曦瑶手机响起时候,阿姨刚买了医用冰袋回来,江曦瑶摆手说不用,脸上的印子消了还怎么去周聿桁那里将温苒一军。
她看到来电,接起的声音无缝切换委屈娇弱:“聿桁......”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惹她。”
江曦瑶顿时愣住,怎么跟她预想的走向不一样?
周聿桁语气冷硬,没有关心她一句,接着道:“你怎么把流言放出去的,就怎么收回来。你想安安心心把腿治好,就别再招惹温苒。”
江曦瑶嘴唇张合几下都没说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哪有放什么流言,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控制不......”
“江曦瑶。”周聿桁打断他,有些不耐烦,“做没做你心里清楚,我说过,在我身边别动歪心思。”
......
晚上,温苒终于联系上容容,跟她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容容知道她要说什么,灿然一笑:“温苒姐,我真的没事,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放弃读研不全是因为这个事,还有其他原因,早点工作也不是坏事,早点减轻家里的负担挺好的。”
温苒示意她看手机:“乱传流言的人在群里跟你道歉了,你别放心上,想继续读研就读,坚持下去。”
“不了。”容容摇头,还是笑,“我已经决定了,跟新公司那边的实习时间也约定好了。”
温苒心里难受,捧着温热的水杯却还是感觉指尖发凉:“......容容,对不起。”
江曦瑶是冲她来的,却让容容受了无妄之灾。
流言是止住了,但诬陷是颗种子,早已种在人心里。
容容看她失落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她:“我实习的公司是铭宇,实习名额很难拿的,可能我研究生毕业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算是老天帮我指了条路,我很满意。”
温苒一直回到基地情绪都不高。
车窗敲响,师兄方屿站外面:“正要给你打电话就碰到你了,考虑得怎么样,就剩七天了,老师天天催我呢。”
温苒推开车门下车,冷风刮得头发糊住眼睛,她拨开头发,问方屿:“师兄,老师是不是说我很没出息。”
“小老头嘴毒,但对你好也是真的好,要换别人他早不理了,也就是你,天天念叨在嘴边,一直把名额留着的。”
方屿顿了顿:“不过再留也最多也只有一个星期了,上面要确定人员,还有一系列的准备和保密工作。”
温苒大概能理解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望着沉沉夜色,许久,轻声道:“好,最晚下个星期给你确定答复。”
周聿珩罕见地穿了套浅色西装,颜色跟温苒的礼服是一个色系,很是般配。
“聿桁,你这话说的,我们没别的意思,就闲聊呢。”
周聿桁哂笑一声:“闲聊都能聊到我们家传宗接代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位夫人才是我妈呢,这么多妈来管我,我无福消受啊。”
“聿桁!”宁茵嘴上是训斥的语气,其实心里偷着爽,“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大没小。”
说着,看向几位夫人:“我们家聿珩从小惯坏了,不会说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几位夫人尬笑,心里翻白眼说这还叫不会说话?一张嘴能挑一群了。
周聿桁拉住一旁狂炫小蛋糕的温苒:“那你们继续聊,我跟我太太去聊聊其他的事。”
宴会厅的休息室在二楼。
一进休息室,温苒手里的小蛋糕就被抢了,周聿桁两口吃掉她的小蛋糕,还臭她:“一张嘴平常怼我叭叭的,怎么在那些人面前就哑巴了?不会怼回去?”
“我不是周家太子爷,我没这能耐收场。”
温苒不说话都被宁茵射眼刀子,要开怼还得了。
“你不是周家太子爷,你是太子妃,怕什么。”
周聿桁骨子里其实很混不吝,还给她支招:“吵不过你就打,大不了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往她们脑门上磕,一磕一个准,保证一战成名。”
温苒无语:“......”
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你来干什么。”
“查岗。”
温苒的无语变成不解:“你查哪门子岗。”
周聿桁捏着她手腕轻轻一拉,她猝不及防,跌到他腿上。
他一手环住她纤软的腰,一手抚上她光洁细腻的背:“谁让你穿这个的?”
温苒的礼服是后背深V设计,其实不露,但她身材曲线凹凸有致,一条并不暴露的裙子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性感风情。
她自己不知道,周聿珩看得清楚,宴会厅好多男人在偷偷瞟她。
周聿珩带着薄茧的指腹抚得她脊背酥麻,像过电一样。
“......你妈给的,你问她去。”
周聿桁啧声:“怎么还骂人呢。”
温苒反手去拽他的手,拽不下来,还被他反咬一口:“摸我干什么。”
温苒气得想拿高跟鞋给他脑袋来一下,咬牙切齿:“你母亲选的礼服,你问她!”
“难怪今天眼皮一直跳,原来是我妈背刺我。”
周聿桁掐着她的腰将人转半圈,温苒还没反应过来,微凉的触感贴上她的背。
“很漂亮,但以后别穿了。”
温苒意识到他在亲她的背,嫩白的肌肤瞬间起了层细小疙瘩,她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去,却被控得更紧。
吻落到她肩上,他改主意:“可以穿,在家穿给我看。”
“周聿珩,你是不是有病!”
温苒那点力气于他而言就是小猫挠痒,没任何作用,还把他挠得心痒痒。
他薄唇上移,刚碰到发红的耳唇,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聿珩,温苒?你们在里面吗?”
“你妈!”温苒趁他松力,赶忙挣脱起身。
周聿珩往后一靠,仰头吐出口气,平复翻涌的欲望:“我合理怀疑你在借机骂我。”
“听出来就好。”
温苒也不管他平没平复好,走过去拉开门,宁茵看看她,又看看沙发上的人,确认两人衣冠整洁松了口气。
跟着就是长辈式唠叨,主要是对周聿珩唠叨的:“别图一时快活,这事眼光要放长远,要好不了那可是一辈子的痛。”
周聿珩听得一头雾水,花五秒钟理解了下宁茵组合起来的文字,又花几秒钟判断温苒那张虚不拉几还强装镇定的脸,得出结论——
“你又跟我妈叭叭了什么?”
温苒侧身滑出去,溜之大吉。
“你给我站住!”
周聿珩要追,宁茵拉住他,耳提命面:“你忍一忍,温苒也是为了你好,不就一段时间嘛,咬咬牙就过去了。”
周聿珩脸黑下半寸:“也就你信她的!”
“......你不是在用那方面的药吗?”
“我没病!”周聿珩咬牙,“就算有病,你刚才不敲门的话也药到病除了。”
宁茵:“啊?”
周聿珩追出去的时候,温苒已经开车走了。
他追到基地门口,眼睁睁看着温苒的车开进去,而他,被保安拦下。
温苒大概也发现他了,停下车,降下车窗。
一只细白的手伸出来,朝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竖的是中指。
周聿珩盯着那根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白皙,还蔑视满满的中指,气笑了。
温苒两天时间没出基地,埋头完成导师交给她的各项数据分析,她忙得没心思想别的。
下午的时候,师姐气呼呼从外面进来,整个人一副“气死了气死了”的河豚状态。
“怎么了?”温苒问。
师姐平常嘻嘻哈哈的,一般小事气不着她。
“真是欺人太甚!有钱了不起啊,别人的劳动成果,有本事自己写啊,抢被人论文算什么!”
温苒反应过来:“你妹妹那篇论文?”
“是啊,交上去的时候第一署名还是我妹妹的名字,结果发出来我妹妹的名字就变成第二署名了!”
论文署名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在贡献度和认可度上有很大区别,第一署名是论文贡献最大者,第二署名自然没有第一署名好,甚至很多时候会被忽略。
论文更改署名的事不多,但也发生过,有导师或者关系户会拿优秀论文充当自己的,体现自己的学术成就,但一般都会事先打招呼“打点”,避免后续麻烦。
像这样完全不打招呼就占用第一署名,那就是摆明着欺负人“没后台”,跟抢没什么区别。
“第一署名是谁,你知道吗?”
师姐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妹妹正在考研,想着论文优秀能加分,这篇论文费了很多心血,结果被人直接霸占了,偏偏强盗还是她这种平民老百姓没办法对抗的。
“你记得上次校长让你接待的那个大佬么,就是他女朋友的署名,叫什么......江曦瑶。”
温苒闭了下眼,是失望吧,又好像是意料之中。
师姐替妹妹委屈,没忍住哭了出来:“我妹妹不算学习天资好的,她这一路走来,我知道她有多辛苦,为了考研她总是最早一个去图书馆,最晚一个走,熬得人都瘦了十来斤。”
泪越掉越多:“就算那些人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他们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可能会毁了别人一辈子。”
温苒推纸巾过去,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别哭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温苒在学校还算名人,专业年年第一,发表的几篇论文也登过国家期刊,加上人漂亮,学校很多人都认识她。
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负责论文的导师,导师提到这事闪烁其词,最后可能被温苒问烦了,直接一句“你又不是本人,何况署名本来就没错,别淡吃萝卜瞎操心,忙自己的去”,把她打发了。
温苒明白了,导师能这么有恃无恐,恐怕是这层关系从上到下全都打点好了。
周聿桁答应捐两千万建图书馆,别说一篇论文,就是十篇学校也会想办法满足。
温苒没找学校其他领导,坐上车给周聿桁打电话。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周聿桁的语气意外之余还有一丝惊喜,他这两天给温苒发信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应,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他。
温苒:“你在哪?”
“你要来找我?”
温苒压着火:“在哪?”
周聿桁看一眼包厢里的人,今天是靳穆组的局,待会儿估计江曦瑶会来。
“悦轩楼。你到了打我电话,我下来。”他不想温苒跟江曦瑶碰面。
温苒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悦轩楼。
悦轩楼是周聿桁他们经常吃饭的地方,温苒跟着来过很多次,经理认识她,见她进来理所当然认为是周聿桁他们一起的,便亲自领她去包厢。
江曦瑶应该刚到,经理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她刚好把围巾摘下来递给周聿桁,周聿桁自然接过。
包厢里的人望着温苒,都诧异了下。
周聿桁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来,蹙了下眉,没说话,但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怎么上来了”。
温苒的心蓦地被刺了下。
是啊,有正版在,她这盗版确实没必要来。
靳穆看周聿桁一眼,笑道:“周太太,不知道聿桁还叫了你,抱歉,我这就让服务生加位置。”
“不用,我不吃饭。”
温苒走到周聿桁面前:“有事找你,在这说还是出去说。”
周聿桁抬步要走,江曦瑶拉住他衣袖:“聿桁,苒苒来都来了,一起吃嘛,我们边吃边聊。”
我们。
温苒心想还好中国是一夫一妻制,不然江曦瑶已经堂而皇之地把名字一起登记在结婚证了。
她躲着藏着,倒显得她这正宫不大气了。
“好,那就边吃边聊。”温苒拉开椅子坐下。
靳穆让服务生加了把椅子,众人对视几眼,都在考虑坐近点看戏还是坐远点。
近了能看清楚,但怕打起来殃及池鱼。
远了又怕错过细节。
哎呀,不好搞。
周聿桁在温苒旁边坐下,江曦瑶自然坐在周聿桁另一边。
傅则桉几乎没有考虑,挨着温苒坐。
靳穆无声笑了下,在江曦瑶旁边落座。
菜没上,温苒开门见山问周聿桁:“你是不是帮江曦瑶运作了一篇论文?”
周聿桁以为她说的“有事”是想他了,结果是真的有事,有些意兴索然:“嗯。”
“把论文还给原来的作者。”温苒说。
江曦瑶没想到温苒气势滚滚来,是来说论文的事:“啊......论文,不用还吧,我们都说好了。”
温苒越过周聿桁看她,冷冷道:“说了吗,你们经过原作者同意了吗?”
江曦瑶撇撇嘴:“一篇论文而已,你那么凶干什......”
温苒:“你闭嘴!”
江曦瑶可能真是瓷娃娃吧,那表情似乎要碎了,眼泪顷刻盈上眼眶。
周聿桁眉间拢起褶皱,倾身挡住温苒的视线:“温苒,论文是学校安排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果原作者有意见,让她联系我。”
“你们有需求学校怎么会不安排?”温苒的火在胸口滚来滚去,硬生生压着,“周聿桁,你疼你的小心肝我没意见,但你们不能夺取别人成果,我就一个要求,把论文还给原作者。”
周聿桁定定凝视她,深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他伸手拿手机。
温苒按住他的手:“不用联系学校了,也别想用钱权压人。”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那双眼眸在无数个夜晚跟她缠绵对望,此刻却是如此陌生。
心口的涩意翻江倒海,几乎要把人淹没:“周聿桁,论文我也参与了,等于是我的。我现在问你,论文到底是给江曦瑶还是还给我,你选一个。”
十五分后,温苒赶到蓝醺清吧。
温苒问了个服务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走廊那边围了好多人。
她人没走近,就听到容容的哭声,带着哭腔在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她说的那样!”
“麻烦让一让。”温苒扒开人群,看见容容头发凌乱地蹲在地上,让她意外的是,江曦瑶竟然也在。
江曦瑶同样在哭,也乱糟糟的,那样子感觉比容容还惨。
“怎么回事?”温苒走过去扶起容容。
容容不是口条特别好的姑娘,尤其是刚受了惊吓,更说不清。
还是他们班的班长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江曦瑶才来班上不久,想跟同学搞好关系,于是请同学到清吧来玩,结果容容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拉到包厢里了,动手动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群人又把容容放了,掳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江曦瑶去包厢。
江曦瑶说亲耳听到那帮人说,是容容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她的。
容容说她没有让人去掳江曦瑶。
两人争执不下,又哭又闹乱成一团。
温苒拧眉理了下思绪,刚想开口,听到江曦瑶带哭腔叫了声:“聿桁!”
温苒听到这声音,心底叹了口气。
果然,瓷娃娃一委屈,护瓷的就会来。
周聿桁大步过来,视线扫过温苒,顿了两秒,随即移开,脱下外套盖在江曦瑶身上。
靳穆有些诧异:“周......温苒,你也在。”
周聿桁挥挥手,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劝围观的同学们先离开,出警的警察也被拉到一边。
“进去说,在外面给人当猴子看。”周聿桁推着轮椅进旁边的包厢。
事情其实不复杂,江曦瑶就算抽抽噎噎也说了个大概。
这点温苒还是有点佩服她的,竟然在哭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思路还能这么清晰,关键信息一点没落。
脱身、故意、报复,这些字眼把容容钉得死死的。
“我没有报复!”容容眼睛通红,“我是气论文被抢了,但我也不会卑鄙到用这种事报复!”
江曦瑶哭得梨花带雨:“你自己都承认了还在生论文的气......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这事呢。”
“我没做过的为什么要承认!”容容气到发抖,“你让那些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冤枉我!”
容容说的正是温苒想说的。
这时,包厢门打开,周聿桁的助理走进来。
周聿桁问:“警察那边怎么说。”
助理看了温苒一眼。
周聿桁似有些累了,靠坐在沙发上:“给你发这么高的薪水不是让你来表演哑巴的。”
助理:“那边给的口供是,那位同学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江小姐,说江小姐长得漂亮,肯定合他们胃口。”
温苒明显感觉容容身体抖了下,要不是她扶着,容容可能就跌下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容容不住摇头,她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要污蔑她,“温苒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可能太过无望,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身子一个劲地抖。
温苒跟容容不算熟,但她了解师姐,师姐善良正直,这样一个人,同一个家庭教出来的亲妹妹又能坏到哪去呢。
她握住容容冰凉发抖的手,抬眼看周聿桁:“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事还有查的空间,周聿桁,你办法多,你用你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演戏来害自己?!”江曦瑶尖声打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我抢她论文,心里有恨的是她不是我!”
包厢灯光昏暗,周聿桁半边脸陷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温苒不理江曦瑶,眼睛仍盯着周聿桁:“不要这么快盖棺定论,你去查,如果查到真是这样,我保证闭嘴。”
靳穆拍了几下江曦瑶的肩,示意她冷静,跟着意味不明看温苒:“现在人证口供都在,其实没有什么可查空间了。温苒,你这样未免针对性太强了。”
话落,江曦瑶突然发疯,抓过茶几上的果盘砸碎,捏着玻璃碎片抵住喉咙:“温苒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好,我就不择手段给你看......”
靳穆劈手夺下碎片,可还是晚了一步,玻璃割破皮肤,血珠涌出来。
“周聿桁!”靳穆叫了声。
周聿桁过去按住江曦瑶脖子。
温苒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突然一空。
容容推开她,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我没有!我死也不承认!”
温苒一颗心跳悬到嗓子眼:“容容!”
好在她隔得近,容容又手抖动作不快,她扑过去夺下碎片扔出去。
“伤害自己来证明清白是蠢货才干的事!”
容容一怔,随后跌坐到地上,像被抽掉线的布偶,突然没了生气。
包厢是风浪后的平静。
靳穆提醒周聿桁:“还在流血。”
温苒知道他们要走了,蹲在地上抬头望周聿桁,眼底盈着的那簇光微弱:“真的不查了?”
周聿桁不看她眼睛,面上一片冷色:“没有查的必要。”
说完,推着轮椅转身。
“周聿桁。”
温苒最后一次叫住他,声音不大。
周聿桁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温苒站起来,望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是不甘心也好,自虐也罢,问他:“如果今天这事是发生在我跟江曦瑶身上,你会为了我继续查吗?”
周聿桁没有回答。
背影消失在门口。
温苒怔怔站了很久。
......
回去路上,容容平静下来,温苒知道她在强装,还挤出一抹笑容道歉:“温苒姐,今天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休息了。”
“没事。”温苒停好车,摸摸她的头,“别放心上,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嗯,我又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手怎么弄伤了。”
温苒看一眼手掌,可能是抢容容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她抽纸巾擦了下,血凝固了,擦不掉。
“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待会儿我自己买。”温苒说,“快回宿舍吧,晚了宿管阿姨又啰嗦。”
容容下了车,隔着车窗朝她挥手。
温苒放下车窗笑了下,目送她走进宿舍楼才启动车子去药店。
其实是个小伤口,碘伏消毒贴上创可贴,应该几天就好了。
皮肉的伤口会随着时间愈合,心里的伤口却不会。
那种感觉又来了,很难过又很难说。
温苒自虐般按了下贴创可贴的地方,掌心蔓起丝丝疼痛,她突然释然笑了。
何必执着呢,不被爱的人不就是这样?
她翻出之前存的离婚律师号码,直接拨过去。
“秦律师,我想咨询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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