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本是故交,二十年前却因一块田产反目。
家严离奇暴毙后,我进京赶考途经金陵,竟在郊外被蒙面人打晕……”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白玉簪上,“再醒来时,已在乱葬岗的土坑中,胸口压着刻有‘忤逆’二字的巨石。”
玉娘只觉一阵眩晕,碎玉从指间滑落,“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
她想起昨夜梦中的场景:书生被推入土坑,巨石压胸,鲜血渗入泥土——原来那不是梦,是前世的记忆碎片。
“你……是鬼?”
她后退几步,撞到桥栏上,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方墨并未否认,只是望向远处的青山:“我死后怨气不散,在阴间告了二十年状,却因证据不足不得轮回。
三日前途经贵府,听见小姐琴声,竟与前世月仙姑娘所奏一模一样……”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凉意透过皮肤传来,“月仙,你可还记得,我们曾在姑苏河畔种过并蒂莲?”
玉娘如遭雷击。
“月仙”这个名字,正是母亲近日梦中呓语的内容。
她想抽回手,却被方墨握得更紧,他掌心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形状恰似琴弦。
“放开她!”
尖锐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玉娘转头,见陈氏举着木棍冲过来,张妈紧随其后,两人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方墨松开手,后退两步,晨光穿过他的衣袖,竟隐约可见桥栏的纹路。
“娘,听他说……”玉娘话未说完,陈氏已一棍砸向方墨肩头。
木棍穿过他的身体,砸在桥栏上,木屑纷飞。
玉娘目瞪口呆——原来昨夜所见非虚,方墨竟真的是一缕魂魄。
“恶鬼!
竟敢迷惑我女儿!”
陈氏浑身颤抖,又举起木棍,“当年你父亲害死我夫君,如今你又来索命……玉娘,快走!
别听他胡言乱语!”
方墨并未躲避,眼中满是痛楚:“伯母,当年害家严的真凶另有其人,我今日来,只为讨一个公道,并无害人之心。”
他望向玉娘,“明日子时,若小姐愿听详情,可在花园摆三炷香,我自会前来。”
说罢身影渐淡,最终化作晨雾中的一缕青烟。
陈氏瘫坐在地,木棍滚到青溪江里,随波逐流。
玉娘扶她起身时,发现母亲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像严冬里的枯草。
“他说的……都是真的?”
玉娘轻声问。
陈氏盯着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