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唯有那半块玉佩留在泥水中,泛着温润的光。
移葬完毕已是申时,玉娘浑身湿透,怀里揣着合并的玉佩,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
路过乱葬岗时,她忽然看见一座无名碑,碑文已被风雨侵蚀,唯有“方”字依稀可辨。
她将野花放在碑前,想起方墨说过“人间二十年,不过阴间一炷香”,忽觉这五百年的恩怨,竟如这雨水般,终将汇入时间的长河。
是夜,玉娘刚躺下,便陷入深沉的梦境。
她又回到那口古井边,月仙身着红衣,正与方墨私语。
两人腰间的玉佩合为一体,映出并蒂牡丹的纹样。
忽然,蒙面人持刀冲来,方墨护着月仙后退,被推入乱葬岗的土坑,巨石压下的瞬间,月仙尖叫着扑上去,却被父亲一把拉住:“他爹害死你哥哥,你还要护着他?”
“不可能!”
梦中的玉娘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她看见月仙绝望地望向天空,眼中血泪滴在方墨的玉佩上,竟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画面跳转,月仙站在陈家大院的井边,父亲冷声道:“明日便要出嫁,你若再提方家,就和他一起埋了!”
月仙摸出怀中的白玉簪,簪尾“月”字与玉娘的簪子一模一样。
她对着井中倒影一笑,纵身跃下,水面溅起的涟漪中,玉娘看见自己的脸与月仙重叠,耳边响起方墨的叹息:“因果循环,唯有爱可破局。”
玉娘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攥着合并的玉佩,枕边湿了一片。
窗外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出古松的影子。
她摸出发间的白玉簪,忽然明白——原来她既是玉娘,也是月仙,前世的执念化作今生的缘分,只为解开五百年前的死结。
次日清晨,陈氏见女儿面色苍白,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端来一碗红枣粥:“昨日张妈说你去了西山……娘,”玉娘握住母亲的手,发现她掌心有一道旧疤,形状恰似方墨掌心的琴弦,“方墨的骸骨已经移葬,他……不会再来了。”
陈氏浑身一震,粥碗险些打翻:“你都知道了?”
玉娘摇头:“我只知道,父亲当年可能做错了。”
她掏出合并的玉佩,“这玉佩本是一对,方墨说,害他父亲的真凶另有其人。”
陈氏盯着玉佩,泪水夺眶而出:“当年……你爹被人误导,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