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跟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姜知晓僵着身子，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她重生回来，第一次面对面跟桑郁川交流。
她并不想知道对方问出这话的目的，漫不经心地说：“我好像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说完她就要离开，察觉对方仍撑着门框，又不想与他有肢体接触，便对上他的视线，礼貌开口。
“可以让一让吗？”
桑郁川岿然不动，凝视着她僵持了半秒，“不可以。”
姜知晓满脸问号，他继续说，“一件件问明白，说清楚。”
“你还想问什么？”
姜知晓抬头，床边的米白色纱帘迎风飘动，树上的虫鸣一声接着一声，春意很浓。
屋外响起脚步声，桑郁川收回了手，退后两步靠在病床，双腿就那样随意交叠，肉眼可见的长。
下一秒，校医推门而入，看了姜知晓一眼，“你可别走！刚刚体温有点高，我要给你做排查！”
最近流感横行，很多学校的学生都中了招，有的还戴上了口罩。
姜知晓解释：“我是中暑。”
校医从口袋里拿出两盒试纸，一边拆一变说。
“别跟我说这些，我又没看到。做个排查我也安心，别回头你把整个年级都传染了，那我罪过可大了。张嘴！”
姜知晓乖乖张嘴，棉签在她口腔里转一周，校医将棉签戳入试液，又把试液滴在检测卡的圆圈中。
她迅速拆开新的一盒，桑郁川也没幸免。
“尤其是你们高三，年级的重点保护对象，现在生个病感个冒，还考不考了？”
两个检测卡并排放在桌面上，校医戴了口罩就走，打开门时嘱咐：
“十分钟后看结果，一条杠没中招，但凡有个两条杠，谁也不许走，在医务室等我！”
桑郁川眼尾轻挑，“如果她两条杠，我一条杠，我也不能走？”
“废话！交叉感染没听说过？”
桑郁川笑容挺随意：“我俩又没接吻，哪来交叉感染这么一说？”
校医隔空指了他一下，警告：“挑衅我？校医不算老师是吧，啥胡话都敢说？”
桑郁川向来话不多，一旦开口就是毒舌，偶尔满嘴跑火车，说出来的话也都挺扎人心窝。
十三年陪伴，六年婚姻，姜知晓早已习惯。
此刻却吸了口气，脸颊泛起若有似无的潮红。
待校医离开，屋子里陷入沉默，姜知晓盯着两张测试卡，乞求赶紧出结果。
桑郁川倒是心不在焉地坐上床，左腿屈膝盘着，右脚踩地板上，后背靠着墙，拿出手机，指尖轻点屏幕。
“练过？”
姜知晓转身，他横拿着手机举起来，屏幕是一段网吧的监控。
那日他收拾姜知晓留下的烂摊子，特意找老板调的。
先动手的的确是她，因为被校霸逼到了墙角，她一个侧踢踹向对方的腰腹，绕到那人身后开始锁喉。
其余混混一拥而上，姜知晓干脆利落过招，拳头出得又快又猛。
混战中，两台电脑摇摇欲坠，姜知晓迅速扶稳、倒扣，还真没有损失一台网吧的设备。
收回视线，姜知晓想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段监控，可一旦问出，又怕会牵扯出更多话题。
她忍住了，垂下眼眸，一脸淡然：“少年宫学的。”
“少年宫？”
“嗯。”
她跟他讲过自己的悲惨故事，但有出入，没说打黑拳的事，也没说姜洪涛跟柳芙蓉是她的买家，并非她的父母。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疤，难以开口。
也幸好没说，避免了婚后他用这件事，往自己的软肋上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