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邪恶一笑,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脱干净。
身体传来钻心的疼痛,在沈砚的玩弄下,我痛晕了过去。
清晨醒来的时候,火辣辣的胃已经停止了呻吟。
身边是沈砚留下的纸条。
“我去上班了,不许出门跟别人乱搞,你可以休息几天,好应对五天后酒店的事。”
我拿起纸条,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它和它的主人是一样的东西。
我再也不要去酒店了。
沈砚就算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要去酒店了。
就算把腿锯掉,也再也不要张开它了。
我来到了疗养院,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他们。
当年,爸爸生意失败,走投无路下他从楼上跳了下去。
可他没死成,他变成了植物人。
妈妈因为受不了刺激疯了,整日疯疯癫癫的。
我就在这个时候遇见的沈砚。
他帮我解决了千万的债务,还让我父母住上了高端疗养院有了好的照顾。
我们也顺水推舟结了婚。
要不是那件事,我们都应该有了孩子吧。
爸爸,还是那个样子,躺在床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连呼吸都得依赖那台机器。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是我,是我太自私。
把他强行留在这个世上,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
爸,你该解脱了。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呼吸机的开关。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机器外壳。
拔掉它,一切就都结束了。
“苏小姐,该给苏先生换药了。”
护士进门说道。
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好的,你忙,我……我先出去。”
我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了那个房间。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可是我的父亲啊,我怎么能想杀死他呢。
发现自己脑子里多出了很多可怕的想法,我没敢再去看望妈妈。
只是隔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望了她几眼,我就匆匆的离开。
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我生平第一次挂了心理科。
心理医生摆弄着那些我完全看不懂的仪器,给我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又让我填了无数张表格,密密麻麻的选项看得我眼花。
最后,她看着手里的报告,下了定论。
“重度抑郁症。”
呵,这结果,倒也没出乎我的意料。
“小姑娘,想开点,自己多注意一下,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医生姐姐的语气很轻柔。
“爸爸是植物人。”
“妈妈疯了,精神病院的常住嘉宾。”
“他们,应该是不能知道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起伏。
医生姐姐写字的手猛地一抖,笔尖在病历本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痕迹。
她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我真该死啊”这五个大字。
“那个……我给你开点药。”
医生姐姐试图转移这令人窒息的话题,语气有些慌乱。
“不用了。”
我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我得了绝症,最多还有三个月。”
“吃药也是浪费,不如省点钱买糖吃。”
空气仿佛凝固了。
医生姐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在死前体验一下被人关怀的感觉。”
“谢谢你,医生姐姐。”
我说完,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绝对发自真心。
在她那混杂着震惊、同情、惋惜,或许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复杂眼神中,我站起身,走出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