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保镖把邬序押送到了西郊的墓园。
邬序不解的看着我,不耐烦极了,“来这干什么?”
我没理他,径直向前走去,走到一处墓碑前停下。
“邬序,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邬序拧着眉,“什么?”
“脸。”
“呵。”
他不禁笑道,“我这张脸确实很吸引人,但是我还以为你会说全部。”
真恶心。
我怎么会在他的身上看见林寒的影子。
我指着墓碑上的人,“这是我的初恋,你和他长得太像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像,但有一半的像,就已经让我甘愿付出了。
邬序这才打量起照片上的人。
林寒是我的初恋,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俩一起上学下学,青春期里最懵懂的时刻是他陪在我身边,哪怕我们两个不再邻居,林寒也会跨小半个城市来接我上学,送我回家。
我们约定好上同一所大学,彼此心意心照不宣的等着大学的来临,可是后来他生病了,曾经挺拔有力的身形逐渐消瘦,白皙修长的手上布满了青紫的针眼,他的头发被剃掉了,他的肋骨逐渐分明,他最终消失在我的十八岁,失约了。
他去世后,林寒一家搬去了国外,我开始了平凡的大学生活。
直到大二那年见到了休学回来的邬序,看着人群中被簇拥的他,那一瞬间,我以为林寒回来了。
之后我频繁出现在邬序的周围,频频示好,我不占他的便宜,对他百依百顺,是因为我在想,或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因为我之前对林寒太过任性,所以老天收走了我的林寒,我补偿,我亏欠,是不是就能重来。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你不是他,也比不上他。”
我抚摸着照片上笑得明媚的少年。
“这是我的爱人。”
邬序瞪大眼睛,“桑扶晚你疯了吧,说踏马什么呢!”
我自顾自说着,“可能是他不想我再自己骗自己了,所以叫醒我。”
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这是我送给他的,我们当年一起埋在槐树下的,被人找出来拍卖,我当然要拿回来。”
“这是属于我和他的,我怎么会让给季云柔呢。”
邬序怔愣的看着那条项链,良久,“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我?
那我是什么?”
“是什么重要吗?”
我冷淡的看着他,“我和你是虚情假意,你对我就是百分百喜欢吗?
你不过是享受我对的好,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谁比谁高贵?”
说罢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其实说的不全是真话,至少,林寒的墓碑是假的,他的骨灰被他父母带去了国外,这里只是我想念他时唯一的慰藉。
当天,邬序的爷爷自首,邬家的股价一落千丈。
去往机场的路上,我忍不住看向沈观棋,“我以为你真的会放过邬家。”
沈观棋笑道,“我真的没有动邬家,邬老爷子进监狱,邬家掌舵人没了,媒体曝光过,邬家出现动荡再正常不过。”
还真是正的发邪......我们来到了北市,奶奶见到了家人,身体也好了很多。
一个月后,沈观棋告诉我邬家已经是将沉的船,垂死挣扎。
邬老爷子进去后,没有人能够掌握大局,邬序手里的股份很快被蚕食干净。
当晚,我接到了邬序的电话。
“晚晚,晚晚......你骗我的对不对,骗我的。”
他听起来喝多了,我没说话。
“我把季云柔卖掉了山里,我帮你报仇,你回来好吗?”
季云柔的近况我大概知道,并不在乎。
我对季云柔并没有太多的恨,更多的是觉得她可怜,长在邬家,邬家却从没有把她当成人,大难临头说卖就卖了,长这么大,连生她的人都忘了,可悲。
反倒是邬序,他的这番话恶心的我当即挂断电话,拉黑前,邬序,你真的很虚伪。
季云柔再可恶也是真的喜欢你,你轻贱她又迫害她,我替她不值。
邬家把你养的太好了,你理所应当的享受所有人的好,却从不把别人放心上。
不要再联系我,我嫌你恶心。
自那以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每天陪奶奶散散步聊聊天,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抚摸着那条项链想念林寒。
再知道邬序的消息,就是邬家破产。
我知道那天,找到沈观棋,“哥,只有邬家吗?”
沈观棋挑眉,“还真是沈家的孩子,睚眦必报。”
除了邬家,还有拍卖会上羞辱我的林家,苏家等等,股价都在急速下跌。
“谢谢。”
“诶,刚才不是这个称呼吧?”
我还是不太适应“哥”这个称呼,就像我看见院子里的那几条杜宾犬还是会害怕,被人提前打开门还是会一路小跑过去,看见院子里的古槐还是会俗气的像这得值多少钱,看见屋内汉白玉的柱子感叹豪气一样。
不过也没关系,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