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对面,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那个我以为捡到的病娇小奶狗。
那个说着“姐姐我只有你”的协议男友。
怎么会穿着矜贵西装,出现在我最想逃离的联姻对象家里?!
他笑意盈盈:“现在,还觉得我‘不行’吗?”
他是谁?
我到底惹上了谁?
“我不同意!”
相亲资料被我猛地砸在红木餐桌上,纸张四散。
那张所谓集团继承人的照片,被新鲜的咖啡渍糊了一脸,五官模糊得像打了马赛克。
豆芽菜似的,也配叫继承人?
“妈!”
我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几乎压不住,“您就这么急着把我甩卖?
我还没到保质期!”
母亲放下汤碗,一声闷响后是熟悉的叹息:“人家家世清白,工作体面,人老实!
你嫁过去就是享福!”
享福?
对着一个传闻中“那方面不太行”的男人?
我宁死不从!
“妈,知人知面不知心!
连面都没见过,您就敢说清清楚楚?”
我抓起包冲出门,再待下去,我怕自己掀桌。
“你去哪儿?!”
自救!
莉莉酒吧,重低音鼓点捣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端着威士忌,目光锐利如X光,在舞池和卡座间搜寻“目标”。
莉莉扭着腰凑过来,薄荷与香水味交织:“大小姐,您这眼神,活像我们王姐当年挑头牌!”
我横她一眼:“王姐那是业务,我这是为终身幸福筛选潜力股!
战略投资,懂吗?”
莉莉笑得花枝乱颤:“懂,您眼光毒辣,必中绩优股。”
懒得理她。
角落卡座,灯光昏暗,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衬衫的男生,正被珠光宝气的富婆纠缠。
那富婆的手,像黏腻的蛇,就要摸上男生脸颊。
男生微微侧头避开,下颌线条清瘦流畅,眼神清冷如深冬湖水。
这个不错!
底子好,关键是,看起来极需“拯救”!
我踩着七寸高跟鞋,气场全开走过去,“啪”地将黑卡拍在桌上,对富婆挑眉:“这位先生,今晚我包了。
你有意见?”
富婆被震住,打量我片刻,可能觉得争不过,不屑地哼了声,悻悻离去,临走还瞪了男生一眼,像他是被抢走的打折货。
我优雅坐下,收回黑卡——震慑而已,真给?
我又不傻。
男生目光从桌面移到我脸上,依旧没什么温度。
“喂,”我叩叩桌面,“不打算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