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像极了十年前破庙的雪。
她数着更漏,数到第七声时,突然坐起来。
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有细碎的脚步声从院外掠过——是玄甲卫的皮靴声?
还是......她摸过案上的剪刀,指尖碰到个温热的东西。
是裴砚临走前塞的糖霜山楂,用帕子包着,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天快亮了。
苏挽棠推开窗,晨雾里的棠梨树落了一层露水。
她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攥紧了袖中那半块棠梨木牌。
暗流涌动晨雾未散时,苏挽棠已在侯府花园转了七圈。
鞋尖碾碎三片带露的草叶,她停在棠梨树下——裴砚走时说过,若辰时前不归,必是出了岔子。
此刻日头刚爬上东墙,檐角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像极了十年前破庙外的雪粒打在草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