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提着一些补品来了。
她坐下,看着我有些消瘦的脸,叹了口气。
她没有立刻道歉,只是静静坐了一会儿。
“地秀,”她开口,声音比法庭上低了很多,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悔意,“妈之前……是鬼迷心窍了。
护犊子护昏了头。”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像在看很远的地方。
“当年,他爸也是这样。
外面有人,把家里的钱都转走。
我那时候年轻,没见过世面,只会哭闹,只知道守着这个家。
结果呢?
钱没了,人也没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她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才怕啊,怕陈宇重蹈覆辙,怕钱又被外面的女人骗走。
可我没想到,我越是拦着,他越是往歪路上跑,还……还遇上赵晴那种段位的。
我真是瞎了眼。”
她看着我,眼眶又红了。
“妈对不起你。
你是个好孩子,妈却那样对你。”
我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看着她眼神里的痛苦和悔意。
她曾经的歇斯底里,她不问青红皂白的维护,在那本泛黄的日记里找到了答案。
她不是天生的恶人,只是被生活和背叛伤得太深,把自己武装成了刺猬。
“妈,都过去了。”
我轻声说。
她拉过我的手,紧紧握住。
“没过去。
陈宇那个逆子,我算是看透了。
他跟他爸一样,没心没肺。
这种男人,不值得你耗费青春。”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我说我想重新做设计,把之前放下的捡起来。
李秀兰眼睛一亮。
“设计好!
你有天分!
妈支持你!”
她立刻来了精神,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
“我有个老姐妹,她儿子是做房地产的,需要室内设计。
还有老王家的闺女,开了一家会所,正愁找不到靠谱的设计师……妈给你联系!”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积极。
她的人脉比我想象中广,三教九流,各行各业都有认识的人。
她像个打了鸡血的经纪人,每天给我介绍客户,帮我谈项目,甚至直接拿出一笔钱,“这是妈的私房钱,不多,你先拿去租个工作室,买设备。”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那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
我没有拒绝。
我需要这笔钱,更需要这份支持。
我租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