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兰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呵出一口白气,那白雾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细小的水珠。
他将手掌覆在兴业街 128 号书店斑驳的木门上,掌心的温度与冰冷的门板形成鲜明对比。
用力一推,老旧的合页发出吱呀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霉味混着纸张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店内,褪色的墙皮如枯蝶般片片剥落,有的悬在半空,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歪斜的木质书架上,横七竖八堆着积灰的小学教材,每一本书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仿佛被时光遗忘。
唯有角落那方玻璃展柜一尘不染,在昏暗的店内显得格外突兀 —— 里面躺着本泛黄的《古今杂记》,边缘磨损的纸张用暗红丝线仔细缝补,即便历经岁月,仍稳稳占据着书店最显眼的 C 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金毛犬阿黄蜷在门口的破棉垫上,蓬松的尾巴偶尔扫过地面,扬起细微的尘埃。
它半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慵懒,打了个带着困意的哈欠,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李冠兰蹲下身子,指腹蹭过阿黄耳后柔软的绒毛,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阿黄,今天要是还没生意,咱俩又得啃馒头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充满了对生活的期许。
话音刚落,店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冠兰的心上。
门帘被掀开,裹挟着寒气涌入的,是位白发及腰的老者。
老者身着暗纹灰袍,布料上银丝绣着若隐若现的云纹,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云雾在流动。
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越声响,在寂静的店内格外清晰。
他浑浊的眼珠扫过书架,突然定在那本《古今杂记》上,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李冠兰见状,习惯性地摸了摸后颈,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老先生,您要是对历史感兴趣,这本《古今杂记》虽然旧了点,但上面有不少手写批注,都是我爷爷生前……小友,这本古籍可否让我看看?”
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沙哑而又急切。
他佝偻着背,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展柜前,布满老年斑的手掌贴在玻璃上,指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