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有时候能听到水流声,哗啦啦的,很清晰。
有一次,我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很低沉,听不清内容。
我心里一动。
是她丈夫张川允。
他回来了。
那个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就消失了。
接着是一阵更深沉的安静。
仿佛那个声音从未出现过。
我开始留意张川允的行踪。
他的出入更加没有规律。
有时候是深夜回来,早上很早就走。
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他就像一个幽灵,在这栋楼里飘忽不定。
他的存在感很弱,但他又确实存在着。
他与乔舒宁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是她说的“出差”那么简单吗?
我开始怀疑乔舒宁说的每一句话。
她像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外表美丽无害,内里却千疮百孔。
一天下午,我正在工作,听到敲门声。
咚。
咚咚。
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熟悉的节奏。
乔舒宁。
我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
透过猫眼看出去。
是她。
她今天穿着一件杏色的长裙,手里没拿任何东西。
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
我打开了门。
“邓先生,下午好。”
她的声音很轻柔,“方便吗?
有点小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我问。
“家里有个灯泡坏了,我够不到。”
她说,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请求。
我看着她的眼睛。
很干净,很无辜。
但直觉告诉我,不是这么简单。
“好。”
我没有拒绝。
我拿了备用的灯泡,跟着她出了门。
她的门半开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不是饭菜的香味,也不是香水的香味,是一种很淡的,像花草的清香。
我跟着她进了屋。
她的家和我的家完全不同。
我的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必须的生活用品。
她的家里却很温馨。
墙上挂着几幅简单的画,沙发上放着软软的靠垫,茶几上摆着一盆绿植。
一切都井井有条,透露出一种细腻的生活气息。
然而,越是这种表面的温馨,越让我觉得不对劲。
就像在她精心构建的壳子下,隐藏着什么。
“在厨房。”
她把我引到厨房。
厨房不大,也很干净。
她指着吸顶灯。
“就是这个,突然就不亮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
灯泡确实是黑的。
我踩着凳子,拧下了旧灯泡,换上了新灯泡。
拧开开关。
灯亮了。
白炽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