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捂着我冻红的手说:“你比铯金属更易燃。”
此刻他的呼吸喷在我结痂的咬痕上——那是平安夜他哄我留下的“专属印记”,如今正在黑暗中与锁骨处的新月形淤青交相辉映。
“你知道青蛙为什么在春天苏醒吗?”
我突然开口,感觉到他僵硬的胸腔下心跳漏拍,“因为它们被福尔马林腌渍的尸体会在雨季膨胀。”
摸到门把手的瞬间,整排应急灯骤然亮起,照见他白大褂领口蹭到的橘色唇彩,像判决书上的朱砂印。
走廊尽头传来少女甜腻的“顾屿学长”,回声在浸泡着谎言和欲望的标本长廊里层层叠叠。
我摘下胸牌扔进废液桶,金属撞击塑料的钝响惊醒了泡在广口瓶里的畸形双头龟,它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目送一个终于从防腐幻想中苏醒的灵魂。
仙女棒迸溅的火星落进防静电毯时,像极了那个雪夜他在我掌心呵出的白雾。
旋转蒸发仪的玻璃管折射出七彩光斑,将顾屿的身影扭曲成摇晃的色谱带。
他指间残留的硝烟味霸道地入侵我的鼻腔,那是他哄骗其他女孩时燃放的廉价浪漫。
“非要这样互相折磨?”
他扯开领口的动作像撕开培养皿的封膜,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咬痕——与我留在右肩的那枚早已结痂的月牙,在月光下形成残酷的对照组。
我盯着旋转中的圆底烧瓶,里面沸腾的溶液正在模拟我心碎的频率:“你该去三号实验室。”
“什么?”
他的假笑出现裂痕。
“上周三下午两点到四点”我按下计时器,“那间恒温箱里有你准备的九十九朵玫瑰。”
液氮罐嘶嘶喷出的白雾中,我看见他瞳孔骤然紧缩,“花语是永生花的熔点?”
他突然暴起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到移液枪的塑料外壳发出悲鸣。
我们交叠的倒影在蒸馏装置里被拆解重组,他眼底跳动的幽蓝火焰让我想起初遇时,他说我的眼睛像燃烧的钠金属。
“承认吧”他犬齿碾过我突突跳动的颈动脉,那里还残留着他去年冬天种下的草莓印,“那天在电影院...”薄荷糖的凉意爬上耳垂,“你数了我十七次喉结滚动。”
本生灯的铜管在掌心硌出生疼的印记,我数着他鼻息拂过睫毛的次数:“铯金属在空气里会自燃。”
蓝色火焰腾起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