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骑着电动车载她去公司时,风里飘着肠粉店的香气,这让她想起暗巷里永远散不去的廉价香水味与汗臭,恍如隔世。
培训第三天,阿梅的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李姐的号码,她盯着那串数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听说你在做家政?”
李姐的声音裹着刺耳的笑,“干净活儿挣得少吧?
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老客人?”
阿梅挂断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午休时,阿梅躲在员工休息室啃馒头。
邻座的大姐突然凑过来:“妹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刚才有几个社会人在公司门口晃悠,打听你的事儿。”
阿梅的喉咙瞬间哽住,馒头咽得生疼。
她知道,李姐不会轻易放过背叛的人。
傍晚收工,阿梅特意绕了三条街才敢往铁皮屋走。
远远看见陈远蹲在门口修自行车,脚边摆着刚买的青菜和豆腐,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今天有个雇主送了袋橙子,可甜了!”
陈远举起橙子,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留了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越过阿梅的肩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阿梅转身,李姐倚在巷口的电线杆上,身后跟着两个染黄头发的男人。
“挺滋润啊,”李姐踩着高跟鞋走近,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催命符,“翅膀硬了就想飞?
别忘了,你弟弟的药费单还在我手里呢。”
阿梅感觉血液直冲头顶——当初为了借高利贷给弟弟治病,她把老家房子的房产证抵押给了李姐。
陈远突然挡在阿梅身前,自行车工具攥得咯吱响:“你们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李姐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地上,全是阿梅在暗巷工作时的偷拍,“要么乖乖回来,要么这些照片,我就寄到你家政公司,再寄给你那个生病的弟弟。”
照片上,阿梅穿着暴露的衣服,强颜欢笑地挽着陌生男人。
陈远弯腰去捡照片的手停在半空,阿梅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蹲下身,一张一张拾起照片,指甲在纸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把房产证还我,我把剩下的钱结清。”
“一个月?”
李姐夸张地大笑,“你当我开慈善机构?”
她突然揪住阿梅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