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放下。
“先生,玫瑰长得有点乱,我在修一修。”
我点头:“继续。”
她蹲下去,继续修剪。
风吹起她的头发,划过她的脸颊。
她抬手别了一下,又低头工作。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突然觉得这花园,好像不是为花开的。
是为了这个画面。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有点土灰,却笑着。
“先生,您别晒太久,会头晕。”
我笑了。
“你越来越像个医生了。”
她没笑,眼神却亮了一点。
我们回到屋里。
我坐在沙发上,她给我倒了一杯茶。
“先生,您下午有安排吗?”
“没有。”
她点头:“那我去擦窗。”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提着水桶上楼。
她走得很轻,不发出一点声响。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请的那个女佣。
她也是这样沉默,但永远不敢抬头看我父亲。
林晚不是那样的人。
她胆小,却不卑微。
她沉默,却有尊严。
我走进书房,重新翻出那份档案。
那张照片落在桌面上。
我看着她的眼神,忽然觉得陌生。
二十二岁。
经历那么多。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秘书的电话打进来。
“程总,查到一点东西。”
6 程深的决定“她两年前在郊区的一家小旅馆打过工。”
“再早前的记录,就没了。”
我皱眉:“继续查。”
“是。”
我挂掉电话,坐回椅子上。
窗外阳光正浓。
楼上传来布擦玻璃的沙沙声。
一点也不刺耳。
反而安心。
那天下午,我没出门。
坐在书房,窗外下起小雨。
雨滴敲打窗户,节奏缓慢。
我把那份档案重新看了一遍。
翻来覆去,只有几页。
纸张干净,字迹清晰,却看不出她的过往。
她像是突然出现在我生活里。
不带背景,也没有方向。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
门被轻轻敲响。
“先生,茶凉了,我换一壶。”
是她的声音,很轻。
“进来。”
她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茶盘。
雨水打湿了她的袖口。
“伞没带?”
她低头:“我去院子收衣服,忘了拿伞。”
我看着她的鞋子,边沿有点泥水。
“下次别急。”
她轻轻点头。
她放下茶杯的时候,袖子往下滑了一点。
我看见她手腕上有一条旧疤。
不深,但明显。
我盯着那道疤。
她察觉到,马上拉回袖子。
“对不起,不小心弄湿了。”
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