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地扛着一把檀木折扇跟了上来。
他身穿一袭玄青色锦袍,腰间挂着装饰性远大于实用性的短匕,脚步闲散得仿佛不是在军营,而是在城南春宴中踏雪寻梅。
秦昭听见脚步声没抬头,只皱了皱眉:“你又跟来干嘛?”
裴行之一本正经地回答:“看看你昨晚下手的后遗症。”
说罢,他手指按在自己腰侧,状似痛苦地揉了揉,语气夸张:“别说,你那膝盖真有劲,顶得我差点断气。
你是不是练过铁膝功?”
秦昭没理他,目光依旧落在不远处正在集训的士兵身上,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活蹦乱跳得很,看来我下手还不够重。”
“那可不。”
裴行之笑得满脸得意,“你亲手留下的伤,我当然得顶着它风光活着。
不然让人以为你心软了,多丢你威名。”
秦昭实在忍不住,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说说,这算什么?”
裴行之眉头一挑,煞有其事地答:“将军私刑。”
“我看你是欠军法。”
“将军亲罚的,比军法香。”
他说得理直气壮,还扇子一摇,朝她眨了眨眼。
两人说话间,一旁跟着的副将险些脚下一滑,连忙假装咳嗽两声,和一众随行士兵默契地将头转向一旁,齐齐盯着远处战旗,表情僵硬,仿佛在观察风向。
秦昭瞥见他们的反应,脸色微沉,低声斥道:“你在军营胡说八道成何体统?”
裴行之反倒悠然自得地答:“我这是战术调剂。
你日日操练兵马,总得有人提醒你也该动动脑,放松放松。”
“放松?”
秦昭凉飕飕地道,“你再说一句‘放松’,我现在就让你躺回床上去。”
“……别别别,我这腰还真有点发酸。”
裴行之秒怂,一边退后一步,一边委屈巴巴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跪了多久。”
“你是说你那个‘亲自领罚’的姿势?”
秦昭语气危险地扬起,“再敢提一句,我让你今晚试试新版的‘骑枪过膝’。”
“那……能换成‘将军抚额’式的温柔些版本吗?”
裴行之眨着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秦昭笑了,笑容里带着寒意:“你可以选——今晚我用剑背,还是刀鞘?”
“……我今晚不饿,不吃饭了。”
他干脆改口,“我回帐反省,闭门思过,三省吾身。”
说完拔腿就溜,一边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