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手腕,让笔杆硌在昨日被碎片划过的指腹上。
血珠渗出来,在宣纸上洇出点点红梅。
“哎呀!”
我轻呼一声,慌忙用袖口去擦,反而将血迹抹成长长一道。
老嬷嬷探头来看,我立刻把伤指藏进掌心:“不妨事的,烦请再给我张宣纸。”
三卷经文废了五张纸,每张都染着斑驳血痕。
当我捧着经卷去正殿时,几个洒扫婆子正对着廊下晾晒的血经指指点点。
我故意跛着脚从她们面前经过,让晨风掀起染血的袖口。
“造孽哟,新妇进门才半月......听说昨夜又给世子试药,十指都扎成筛子了......” 我倚着廊柱喘息,余光瞥见王妃的贴身侍女匆匆往佛堂去,唇角翘起极小的弧度。
我特意把最惨烈的血经铺在供案最上方,让菩萨慈悲的目光正好落在那片暗红上。
“这就是你抄的经?”
王妃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血渍,突然狠狠掐住我手腕,“弄脏佛经,该当何罪!”
我顺势踉跄跪倒,袖中藏着的药瓶恰到好处地滚出来。
我扑过去抢,却被王妃抢先一步拔开瓶塞。
“这是......是儿媳的冻疮膏。”
我伏在地上,露出脖颈后青紫的掐痕,“原想着抄完经再涂,没想到污了母妃的眼。”
满殿檀香突然凝住。
王妃盯着我血肉模糊的指尖,那伤口边缘发白溃烂。
“母妃若不喜欢,儿媳重抄便是。”
我重重磕头,束发的银铃簪突然断裂,青丝散落缠住案上烛台。
供案摇晃着,那叠血经正落在闻讯而来的老王爷脚下。
当夜,王府厨房忽然给清风院送了血燕。
我倚在暖榻边,就着药炉烘手。
只听谢瑆凡冷笑道:“世子妃好手段,父王今日问我要不要请太医给你治治‘冻疮’。”
“夫君说什么呢?”
我立刻起身行了礼,抬头对上他清冷的眉眼,“妾身只是笨手笨脚,母妃调教得极是辛苦。”
8 醉春散风波江心瑶掀开纱帘,望着靖王府巍峨的兽头大门,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拧成一团。
三日前东宫赏花宴上,永宁郡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