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油彩溅在我裙角,像几滴血。
“画展结束后,来后台找我。”
她擦肩而过时低声说,“关于林小婉,我有东西要给你。”
深夜的展馆空无一人,苏雪坐在展台上晃着高脚杯,脚边散落着撕碎的画稿。
她扔来个牛皮纸袋,里面掉出本粉色日记本,封皮上印着白色铃兰图案。
“林小婉的日记,”她笑得苦涩,“你该看看,你亲爱的丈夫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日记本的纸页带着霉味,最新的一篇停在三年前的雨天:“阿沉说今天带我去看画展,可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路边的白铃兰开了,我摘了一朵别在头发上,希望他看见会喜欢……”字迹在最后一行晕开,像是被雨水打湿。
我翻到前几页,瞳孔骤然收缩——“阿沉的妈妈又发病了,她抓着我的头发骂‘狐狸精的女儿’,说我和妈妈一样会毁掉陆家……看到了吧?”
苏雪灌下整杯红酒,“陆沉的母亲当年因为林小婉的生母自杀,所以他一直恨着林小婉。
那场车祸……说不定就是他找人做的!”
我踉跄着后退,日记本掉在地上。
展馆外突然响起惊雷,闪电照亮苏雪扭曲的脸。
她从包里掏出张照片甩给我,那是陆沉后颈的伤疤特写,拍摄日期正是林小婉车祸当天。
“这是车祸时被安全气囊划伤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
“呵,安全气囊会留下齿痕?”
苏雪冷笑,“林小婉临死前咬了他一口,所以他才会这么讨厌铃兰——那是她最爱的花,也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证据。”
回家的车上,陆沉一直闭着眼假寐。
我盯着他后颈的疤痕,想起苏雪的话,指尖不自觉地抬起来。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疲惫:“明天陪我去墓地,给林小婉扫墓。”
我猛地抽回手,掌心全是冷汗。
深夜,我在书房保险柜前犹豫再三,最终用陆沉生日试出了密码。
林小婉的死亡证明静静躺在最底层,死亡时间是2022年5月17日——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而签署死亡证明的医生,竟然是苏雪的父亲。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条彩信。
照片里是陆沉和林小婉在别墅花园的合照,他亲手给她别上白色铃兰,嘴角带着我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