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摘走了我姐姐的肾,而我……”她突然伸手,扯下了坐在前排的陈锐父亲的假发——他的后脑勺上,赫然是一道新鲜的、尚未拆线的疤痕!
“这是三天前的手术痕迹。”
许沉舟冷笑,“因为他的肾脏开始排异反应,不得不再次手术——而移植的肾源,来自我姐姐。”
全场哗然,记者们的镜头疯狂对准陈锐父亲惨白的脸。
我站在台下,手里攥着那枚校服纽扣——它背面刻着的“林小满”,已经被血迹覆盖了大半。
第十四章锈色初乳新生儿监护室里,许沉舟的孩子安静地睡着。
护士递给我一份检测报告:“初乳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含有丙泊酚残留。”
我手指一颤——这是当年黑诊所使用的麻醉剂,也是导致许沉星死亡的直接原因。
“孩子呢?”
许沉舟虚弱地问。
我低头看着报告最后一栏:“血型不匹配”的红色警告格外刺眼。
“他不是你的孩子。”
我声音发抖,“DNA检测显示,他的生物学母亲是……许沉星。”
许沉舟猛地坐起,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不可能!
我姐姐十二年前就——他们保存了她的胚胎。”
我攥紧报告,“陈锐的父亲一直在做非法代孕,而你……是他们的代孕工具。”
第十五章纽扣与鲸鱼法院宣判那天,我站在原告席上,手里捧着许沉星的遗像。
陈锐的父亲被判无期徒刑,他站在被告席上,眼神阴鸷地盯着我锁骨上的疤痕。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压低声音,“你身上流的血,早就脏了。”
我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校服纽扣,轻轻放在证物台上——纽扣背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林小满”三个字依然清晰。
“这是许沉星临死前攥在手里的东西。”
我看着法官,“上面有陈锐父亲的指纹。”
全场寂静。
许沉舟抱着孩子站在旁听席上,婴儿的襁褓上别着一枚小小的鲸鱼胸针。
“姐,三十七针。”
她轻声说,“我帮你数完了。”
走出法院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悠长低沉,像极了那首没听完的《鲸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