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的瞬间,陈九将断指卡进岩缝:“抓牢铁链!”
水流退去后,“角宿”棺椁漂到高处。
苏泠抹开棺盖淤泥,露出“永昌三年督办苏明远”的铭文。
“家父的棺材...”她的银簪当啷落地。
林珩掰开棺中尸骸右手,腐皮下露出半枚长命锁:“苏姑娘可认得这个?”
暗处突然射来弩箭,陈九用铁箱挡住:“严老狗的追兵到了!”
陈九的断指勾住神像肚脐时,檐角铜铃突然炸响。
“角宿神像有机关!”
林珩的袖箭射穿窗纸,钉死转动中的弩机齿轮。
陈九顺势扯出神像腹中的油布包,二十八道血指印渗过布面。
“漕帮的狗也配碰河神?”
黑衣杀手踹开殿门,链镖直取陈九咽喉。
林珩的判官笔绞住铁链:“严阁老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陈九撞破后窗跃上屋顶,怀中油布突然裂开,染血的账页漫天飞舞。
苏泠在廊下张开验尸布:“往东甩!”
三枚毒蒺藜穿透陈九右腿时,他正好将最后一页拍进苏泠手中。
林珩拽着两人翻下屋檐,追兵的箭矢钉满身后砖墙。
“进暗河...”陈九的断指在船板抓出血痕,“盐铁使...暗码...”苏泠撕开他染血的袖管:“箭毒入心脉,最多半刻钟。”
“七年前...沉船那夜...”陈九突然攥住林珩的玉带,“你爹让我保管的...”残缺的右手在船板画出半个“鹽”字。
林珩的判官笔蘸血临摹:“这是盐铁专营的暗码?”
“横折为船,三点水作价...”陈九喉头突然涌出黑血,断指最终画了个残缺的圈。
苏泠突然扯下发带蒙住眼睛:“把血迹拓下来!”
她指尖抚过凹凸的纹路,“不是字,是盐引的防伪纹!”
暗河岔口传来船桨声,林珩将陈九的尸体推入水道:“严世棠要来了。”
“他画的是扬州盐场的暗记。”
苏泠展开染血的账页,“你看这个‘叁’字,实际是三十船私盐的记录。”
火把照亮水面时,林珩发现苏泠左耳转向声源:“他们在说什么?”
“放闸困死我们。”
苏泠的银簪突然刺进船缝,“水下有暗格!”
两人沉入水底的瞬间,闸口泄下的红泥浆吞没小船。
苏泠在暗格里摸到铁盒,开启的机关锁芯里掉出半枚带牙印的金块。
“和陈九劫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