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蜷缩在小客栈霉味刺鼻的被褥里,盯着梁上结网的蜘蛛发呆。
窗棂漏进的月光在她掌心摊开的碎银上流淌,总共二两七钱,这是她从王家带来的全部家当 —— 成亲时母亲偷偷塞进行李的压箱玉镯。
还有些嫁到夫家这些日子偷偷攒下来的钱,掌柜说那只羊脂玉镯水头极好,可落到当铺朝奉手里,竟只折了二两银子。
可惜有个猪狗不如的父亲,本事不大脾气大,喜欢喝酒,还染上了赌瘾。
经常把钱输给然后回去问母亲要钱,没有钱就是一顿打,为了赌把身家都赔进去了,原身也是那时卖给王家,母亲也是因为他喝酒赌输后回去打得奄奄一息,第二天便身亡了,而那个赌鬼父亲连一副棺材都掏不出来,草草下葬了事蝉鸣破晓时,苏挽月已挎着竹篮穿梭在晨光里。
她特意绕开王家绸缎庄所在的正街,拐进逼仄的西市。
卖菜的老农刚掀开竹筐草帘,带着晨露的新鲜蔬果堆成小山。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沾着泥土的青豆荚,突然想起前世母亲教她辨认食材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