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的,竟是本该在牢里的西门庆。
“首辅大人,好久不见。”
西门庆掸了掸袖口的雪,嘴角噙着笑,“当年你害死苏学士,又想拿我当替罪羊,可惜——”他搂住苏挽月的腰,“我这人,最见不得心上人掉眼泪。”
第九章 归处江南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苏挽月站在山塘街的画舫上,望着对岸盛开的桃花。
西门庆从身后环住她,指尖掠过她鬓间新插的白海棠——这一次,是鲜活的花枝,沾着清晨的露水。
“后悔跟我回江南吗?”
他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她转身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比起清河县的金丝笼,我更喜欢这儿的烟火气。”
远处传来评弹声,吴侬软语唱着:“待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西门庆忽然轻笑,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尖掠过她齿间,带着几分霸道的温柔。
她想起在京城的那个雪夜,他抱着她从火场跑出,发间的灼伤至今未愈。
原来有些真心,即便藏在权谋之下,终究会在岁月里开出花来。
“以后别再算计我了。”
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眼底却含着笑意。
西门庆挑眉,将她抱起走进船舱:“算计?
不如我们算算——”他指尖挑开她的罗裙,“这画舫之上,该如何共饮这杯春酒?”
窗外桃花纷飞,落在船头的双鱼灯笼上。
苏挽月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明白,这世间最难得的情劫,从来不是困在金丝笼里的相守,而是两个满身泥泞的人,愿意携手走进光里。
第十章 暗流再起江南的梅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苏挽月站在绣坊二楼,望着雨中行色匆匆的行人。
自京城归来已三月,西门庆将生意重心转向丝绸,表面上是闲云野鹤的商人,实则暗中部署着对江南盐商余党的清剿。
她指尖抚过绣绷上的双鱼图案,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
“你们是什么人?”
伙计的惊呼声中,五个蒙面人闯入绣坊,为首者手持淬毒匕首,直朝她面门刺来。
她本能地后仰,发簪擦着匕首尖儿断裂,乌发如瀑散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西门庆握着九环刀旋身劈砍,刀锋划破雨幕的瞬间,她看见他眼底的血色。
“找死!”
他足尖点地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