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倚在石栏上冲她笑。
“算命的说,我们这对鸳鸯,是前世修来的孽缘。”
她将刻着两人名字的木牌挂在许愿树上,“可我偏要逆天改命。”
他伸手将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颈间的双鱼玉佩——那是首辅临终前托人送来的,还有一封血书:“愿以余生,赎半世罪孽。”
“逆天改命?”
他忽然轻笑,低头吻住她的唇,“那我便陪你一起,在这人间做对逍遥鬼。”
山风拂过,许愿树上的木牌哗哗作响。
苏挽月闭上眼,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忽然明白: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不是权谋争斗,而是愿意为彼此放下屠刀的决心。
“以后想去哪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望着远处层叠的青山,忽然想起山塘街的评弹小调:“去扬州看琼花,去庐山望瀑布,去...只要是与你一起,哪儿都好。”
西门庆忽然弯腰将她抱起,朝着山下走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重叠在一起,像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尾声十年后,江南某小镇的茶楼上。
“听说了吗?
当年那个权倾朝野的首辅,竟在牢里自尽了。”
“还不是因为他女儿和西门大官人,听说那对夫妻散尽家财,做起了劫富济贫的生意。”
“哟,这可真是奇闻——”临窗而坐的中年夫妇相视而笑。
女子鬓间插着朵白海棠,男子腰间的双鱼荷包虽有些旧了,却洗得干干净净。
他们望着窗外奔跑的孩童,眼中满是温柔。
“爹,娘,你们在笑什么?”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手里攥着刚买的糖人。
“笑这世间百态,”西门庆刮了刮女儿的鼻尖,“不如我们一家三口,来得自在。”
苏挽月望着远处的炊烟,忽然想起那个在雨中卖身葬母的自己,还有那个撑着油纸伞向她走来的男子。
原来命运的齿轮转过千万圈,最终留下的,是历经劫数后仍能握紧的双手。
“该回家了。”
她握住两人的手,走向夕阳下的石板路。
身后的茶楼上,评弹声再起:“情到深处无怨尤,生死相许复何求。
人间多少荒唐事,都付江湖一扁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