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眼里带着害怕，微微发抖的身子诉说着她们的恐惧。
明显在找楚灵霄之前，就受了很多委屈。
可即便饿到极致，害怕到极致了，也依旧心存感激。
楚灵霄扯唇，努力提出笑意让自己不那么吓人：“不用谢。”
然后又看向身后的侍卫：“把她们平安送去流民安置的地方。”
“是！”侍卫拱手抱拳。
目送侍卫和几个小孩子走远，香兰上前要扶着楚灵霄回马车，她拒绝了：“不用，我们四处看看吧。”
“殿下，”香兰皱眉，语气里带着担忧，不赞同的开口：“外面情况严重，如果您不小心感染了，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楚灵霄沉默了下，叹了口气，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香兰说得对，方子还不确定有没有效果。
但万一她真的染上了，那就是自寻死路！
她转身上了马车，进去之前，扭过头又看了眼周围。
角落里流民一堆一堆的，有的身子抽搐，有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有的抠下地上的草胡乱往嘴里塞，眼神尽是空洞和麻木。
次日，与楚帝的传召一起来的，是太医院带来的好消息。
她写出来的那个方子有用！
染上疫病的人服下后，当天就退热清醒过来了！
皇宫，御书房。
楚灵霄进去的时候，楚帝手里拿着她写的方子，眉心紧蹙，神情严肃摄人。
她见状，心跳不免有些快。接着就听到楚帝开口：“你这方子……”
是要问她怎么来的么？
她还没想出来啊啊啊啊！
这两天注意力尽在流民身上了，一心只想把解决方法写出来，哪里有功夫考虑它的来源怎么解释。
楚灵霄心跳越来越快，她脑海里编了无数个套路，甚至做梦的借口都想出来了，就听见楚帝后面的话。
“……的字简直不堪入目。”
嘎？
楚灵霄猛然抬眸，懵了一下：“父皇你说什么？”
楚帝皱着眉看她，把方子翻过来，上面的字有些大，笔墨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没有章法，真的是丑的不堪入目。
“你十弟今年才三岁，写的字都比你好看，你不觉得羞愧吗？”
“哈哈哈……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道了……”
楚灵霄呼出一口气，刚要放松下来，下一秒，楚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这药方，霄儿是从何得知的？”
楚灵霄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提起，张了张嘴，就看见楚帝抖了抖那张药方，拧着眉，视线从方子上落到她的身上，带着难以忽略的审视和打量。
“朕竟不知，朕的霄儿竟然有这等本事！看来那些说霄儿一无是处的人，看来朕得好好问罪才是了！”
楚灵霄心里忐忑，她听不出来楚帝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但是不妨碍她害怕。
她再是他的亲女儿，欺瞒天子，也是要受惩罚的。
“霄儿可有什么话要说？”头顶再次响起楚帝的声音，而楚灵霄这个时候，也在心里组织好了说辞。
“回父皇，其实那些人也说得没错。你看儿臣这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楚帝微顿，余光瞥了眼方子上的字，随后像是不堪入目似的别开视线。
“那你这治疗瘟疫的方子怎么来的？”
“太医院都没弄出来的东西。这才几天，你就拿出完整的方子了？”
“那不是证明我厉害嘛……”楚灵霄嘀咕了一句，声音很小，楚帝没有听清，但是不妨碍他从楚灵霄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眸色暗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