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明白,上前一步,抬起手——
容睿心中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剑即将出窍——
香兰走到老妇人面前,抬手将两人扶起来。
容睿拔剑的动作愣住,老妇人也呆呆的抬起头,额头上泛着红,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香兰。
其他流民原本也被吓得不轻,纷纷提着心,觉得那对母子肯定完蛋了。
但是随后看见这一幕,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楚灵霄开口了:“不过是一点抓痕,用不着大惊小怪,不是饿了吗?过来拿粥和馒头。”
那个老妇人反应过来,感恩的再次磕了个响头。
“多谢长公主殿下!”
容睿几乎失神的看着这一幕,他死死盯着楚灵霄,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演戏的成分。
可是让他失望了。
楚灵霄还是那副温和有耐心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一丝不耐烦和杀意。
她是真的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一样。
胸腔某个地方微微塌陷了下,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似的。
楚灵霄在粥棚下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虽然没有太阳,可是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然而流民排的队伍还有好长一截。
“殿下,您休息一会儿吧,让奴婢来。”
楚灵霄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见状也不推辞,把勺子和碗递给香兰:“分量不要少。”
“奴婢明白。”
楚灵霄走到一旁坐下,是香兰提前给她准备好的椅子。
骤然放松下来,两条胳膊疼得她轻“嘶”了一声,做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倒是疼得厉害了。
她难不成天生做牛马的命?
下一秒,肩膀上被人从后面“啪”一声拍了下,她扭头,就看见付沉把一个布料包裹着的东西摁在她的肩膀上。
“敷着,可以缓解使用过度带来的酸痛和难受。”
付沉老毛病上来了,看见病人就忍不住念叨:“殿下,运动完适量,否则接下来几天,你胳膊疼得超出你的想象。”
“知道了,辛苦付神医了,回头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付沉傲娇的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看诊的箱子,悠哉悠哉的去对面给百姓看诊去了。
一连三日,楚灵霄雷打不动的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出来施粥,受不了就和香兰换着来。
付沉的脸色越来越黑,敷手的布包从一包增加到了三包。
楚灵霄觉得,如果不是她的身份,付沉早就破口大骂了。
但是楚灵霄觉得自己其实还好,这可比那个以前当牛马那会的黑心公司好多了!
想当年她最惨的时候,不停地狂工作,三天只睡了十二个小时,咖啡喝得她都快产生抗体了。
现在就是施粥而已。
看见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露出满足的表情,她也会觉得满足。
她搭棚施粥的事传到皇宫里,楚帝也有些意外。
“哦?当真?长公主亲自去做?”
他的面前站着容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公事公办开口:“是,长公主连着三天,亲自给流民施粥,她身边似乎还有个医术不错的人,长公主让他给流民看诊。”
“现在百姓们都在说长公主不愧是皇室中人,心系百姓,令人敬仰。”
“呵呵呵……”楚帝没忍住笑出声:“看来朕对霄儿还是不够了解。”
这个发现不是才有的。
从军营的事传到他耳中的时候,楚帝就知道。
他这个名声劣迹斑斑的女儿,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