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拿起背囊,对老兵的臭脸恍若未见,反而笑眯眯的跟他们道别。
“等等。”
还没转身,就又被叫住。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我问了,你就会说?”
老兵摇了摇头,余光瞥见前方偷偷潜入的人已经快靠近了,再次出声叫住时浅。
“还有事?”
时浅浓稠如墨般的眸子波澜不惊,许是太过镇定自若,看起来毫无察觉,让老兵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不齿。
他现在只是个‘死人’,即便心有不甘,也不能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女兵啊。
可这时,那人已经来到跟前。
时浅只感觉到一个金属感的硬物抵着她的脑袋,紧接着,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不许动,举起手来。”
时浅背对着他,没动,却也没举手投降,而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那名老兵。
被她‘一刀毙命’,却一直跟她讲话转移她注意力,给她身后那名偷袭的老兵争取时间和机会。
而她身后那名老兵,正是方才因为上厕所才侥幸逃脱。
“没想到同志前一分钟还说遵守演习规则,现在就打脸了。”
被时浅这么一说,那老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看时浅被自己的战友拿枪顶着脑袋,愈发的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那种‘打不过别人就耍阴招’的羞耻感爬上心头。
脸上一阵灼烧。
“老黑,让她走!”
不就是输给新兵嘛,他输的起!
“有什么好让的,就算你不帮我,她一样发现不了我的偷袭!”
被唤为老黑的老兵倒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
“老黑!”
“你别管,一个新兵蛋子我还收拾不了了!”
……
两人隔着时浅你一言我一句,呛得急红了眼,倒是被枪抵着脑袋的时浅站在中间最为悠闲,半点没有被威胁的害怕之意。
“要不我给你俩腾个位置慢慢聊?”
冷不丁突然插进来一句,俩人的话被打断,还有点懵,没太明白时浅这话里的意思。
可能是时浅的状态过于放松,气场过于温和,亦或者,那名被唤为老黑的老兵并没有把时浅放在眼里,总之,警惕性并不高。
而下一秒,时浅用行动告诉了他什么叫做‘腾位置’。
一切发生的太快,那老兵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时浅一手抓枪一手扣头,而脚下一个狠厉的扫腿,直接将老兵翻身压制在地上。
按理说,老兵手上有枪,而且还站在时浅后方,无论从什么方面都占有优势,不至于沦落到如此被动的境地。
可偏生,在时浅出手的过程中,他完全没有还手招架的能力。
脸被时浅按在地上挤压的变了形,手上的枪不知何时已经落到时浅手上,而他自己也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趴在地上。
而他每反抗一下,时浅就愈发用力的压制他。
“要么就一枪了结,要么就正大光明的打一架,你这样压着我算个什么意思?”
一般这么说吧,一般人为了显露自己确实很有本事,都会选择正大光明的打一架。
但很显然,时浅并不是一般人。
她也不在乎那些老兵觉得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于是,在时浅抬脚离开之际,在老兵以为终于可以摆脱束缚的时候
“砰”
一声枪响,蓝烟缈缈。
“你……”
居然真开枪了,老兵一脸不可置信。
“这下你们可以四个人好好聊天了,”顿了顿,时浅又补充一句:“顺便一提,你刚才经过树下的时候踩到的树枝声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