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来，看这边。”
学校操场上，摄影师举着相机让大家看镜头。
男同学全都踩着凳子站在最后一排，中间坐着校长和各科授课老师，女生们则是被安排蹲在第一排。
赵文静个子高，直接被老师安排去后面和男同学一起踩板凳。
太阳光下，姜玥黎被晒的睁不开眼。
脸颊微微发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在大家的配合下，摄影师终于抓拍到一张所有人都眯起眼睛的大合照。
“好了好了——”
同学们纷纷作鸟兽散，拿板凳搬桌子回教室。
中午，国营饭店。
吃饭的人很多，喧闹异常。
点餐窗口，不少人都在排着队。
姜玥黎从口袋掏出一张大团结，然后又把肉票和粮票提前准备好。
轮到她时，她要了一只烤鸭，又要一盆小炒肉和炒豆芽。
烤鸭限量，姜玥黎运气好，买到了最后一只。
不过还没出炉，师傅就让她先找个地儿坐下，等下烤鸭好了再过来取。
“烤鸭还得等一会，先吃这个。”
赵文静托着下巴，看着姜玥黎，夹了一筷子小炒肉。
“真好吃。”嚼嚼嚼。“竟然还买到了烤鸭，牛。”嚼嚼嚼。
姜玥黎快速把头发绑好：“还是最后一只呢。”
“哦，忘记和你说，我被文工团录取了。”
赵文静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个小松鼠。
“你歌唱的那么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虽然姜玥黎知道赵文静会被录取，但这会还是给足了对方情绪价值。
“低调低调。”在姜玥黎面前，赵文静没敢表现的过于开心。
毕竟姜玥黎马上都快相亲了一个月，还是半点水花都没有。
“我听别人说，姜依依昨晚上苏祁家逼婚去了!真的假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姜玥黎诧异，才一上午，这八卦传播的速度，真是堪比流感呐！
“我舅妈打电话和我妈说的时候，我碰巧在旁边就听见了。”
赵文静舅舅是纺织厂厂长，和苏家住的不远。
这年头大晚上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有点八卦大家还不是互相分享一下。
当然，这年头电话费特别贵，像赵文静舅妈这种煲电话粥的，更是少数。
二人边吃边聊，就在两个人快要吃饱，烤鸭出炉了。
姜玥黎把嘴擦擦，从桌子上拿上木牌，去窗口领烤鸭。
大师傅面前摆着一只烤鸭，看她过来，指着姜玥黎旁边的人道
“哎，人来了，你自己跟她说。”
姜玥黎不明所以，抬头看向旁边刚才和大师傅说话的中年妇人。
妇人留着齐肩短发，头上用两根黑色的铁丝夹子别在脑后， 看着特别精神利落。
“小同志。”顾芳眼前一亮，笑着望向她，十分和善：“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忙。”
姜玥黎抬眼，店里这么多人，她一个高中生能帮什么忙？
“能不能把你这烤鸭匀一半给我？”
顾芳指了指案板上的烤鸭，又给姜玥黎解释。
“是这样的，我侄子他住院今天人刚醒。
我就想着来买只烤鸭，回去给他补补身体。
但是来晚了，师傅说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只。”
烤鸭不光肉可以片下来包着吃，骨头也可以拿回去煲汤，很滋补。
说完，顾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看着姜玥黎。
姜玥黎一听是家里有病人，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想着半只也够赵文静吃，点头答应。
顾芳见状好一通感谢，赶紧从口袋掏钱给姜玥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