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置若罔闻,把温软捞在怀里,放缓语气,“给我家小菩萨道个歉,就给你药。”
温软无声地勾唇,胃痉挛痛得我满地打滚,我声音极轻:“对、对不起……”他不耐冷嗤,“听不见,没吃饭吗?!”
我攥紧手心,提高声调,一字一顿,“对不起!”
沈序行冷哼一声,施舍般把桌上的胃药拧开。
我松了口气,却见他手一抖,故意把药瓶打翻,凉凉道:“去捡吧。”
我一颗颗捡起,捡够十八颗,没开口要水,干咽了下去。
沈序行喂温软吃蛋糕正喂得起劲,漫不经心扫了我一眼,随手扔下来一瓶冰水。
他满是温情地顺着温软的背,“慢点吃,别呛着了,听话的小菩萨吃完有奶茶喝,而不听话的畜生连温水都不配!”
半夜打雷,沈序行在给温软讲故事,我抱头蹲在床下抖着身子。
我害怕得直飙眼泪,以前只要打雷,不管沈序行多忙,都会在我身边抱着我哄我睡觉。
可现在,他也在哄人睡觉,只不过哄的人变了。
陆迟让来电,听着那头绵长的呼吸,我突然崩溃大哭。
他嗓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在哪?
我去找你!”
“陈年别睡了!”
沈序行把门打开,扬眉笑了笑,“软软说今晚雷声很大,配着钢琴听别有一番风味。
你不是最喜欢弹钢琴了吗?”
我被他从床下拖出来,他突然嗤笑了声,“这么久了,你还是怕打雷啊?”
“真没用,”他桎梏着我的下巴,“怪不得连个孩子都护不住!”
我被他拽到琴房,温软衣衫不整地躺在钢琴上。
窗外雷声几乎震破耳膜,沈序行挑着温软的下巴,喉间溢出轻笑:“这么迫不及待啊,小菩萨。”
我跪坐在钢琴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沈序行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嘲弄道:“弹一曲,给我们助助兴。”
“记得把戒指取下来,看着晦气。”
他扬眉命令。
我摘下婚戒,指尖发抖。
沈序行接过,温柔地戴在温软手上,低笑问:“紧不紧?
毕竟她戴了七年,都磨旧了。”
温软低头轻笑,主动送上红唇。
指尖下的琴键冰冷刺骨,沾上了暧昧的水渍。
我哆嗦着按下琴键,与不堪入耳的喘息声交织。
突然,皮鞋重重踹在手腕上,震得我浑身一颤。
“滚出去!”
沈序行止住温软作乱的手,声音挟着怒意。
我捂着脸跪坐在门外,死死咬住下唇。
手机响起,是墓园的工作人员。
他欲言又止:“陈小姐,您母亲的墓被挖了。”
“您丈夫的原话是,要节省土地,说是……要留着给你们家小菩萨积德用。”
我脑子发懵,耳边嗡嗡作响,直到“啪”的一声碎响。
沈序行把玻璃杯砸在门框上,冲我喊道:“没死就送个套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推开了门。
沈序行正搂着温软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两人笑意未散。
“沈序行,”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妈的骨灰呢?”
他搂着温软旁若无人地亲吻,嗤笑道:“一个死人,占着风水宝地做什么?”
“我让人撒进后山的河里了,正好给我家善良的小菩萨积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