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又是宛娘。
甚至只是因为我多对上雍王一眼,他就对着我暴怒。
“凤叶,你虽然是为了明哲保身,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生气。
明明你可以避让雍王,但你,倒像是喜欢这种滋味!”
“我早该清楚,你做惯了帝王宠妃,是瞧不起我了!”
他忘情地走了,当晚和几房小妾折腾到了天亮。
可他早就忘了,当年把我送上皇帝床榻的人是他。
从中得利的人,也是他。
而我也早该想明白,从前那个目光灼灼的少年郎,早就变了。
3.我被拖进养心殿时,裴肆正把玩着尖刀。
碎金般的阳光落在他的衣袍上,却照不亮那双阴鸷的眼睛。
“皇后的腰,比前日更软了。”
他冰凉的刀刃在昨夜咬痕上游走。
“将纸鸢放进我殿里的人是你?
如此我倒是舍不得一刀刀剐死了。”
刀刃上映出我满身青紫,他贴着我的耳垂低笑,喉间腥甜翻涌时,太监呈上断肠草。
裴肆捏着我的下巴塞进断肠草。
“今日正好是第一百日,朕要看看神女的五脏六腑到底会不会烂在凤袍里。”
心口突然绞成一团,我蜷在冰冷地砖上呕出血块。
裴肆的龙靴碾过我的手指:“祸国的妖妃!
滚出去等死吧。”
我被扔在宫道旁时,阳光正好,玉兰花瓣落在染血的衣襟上,美丽,又神圣。
我嫁给楚王那日,顾瑾行掀开轿帘,也塞给我一枝这样的玉兰。
彼时他说:阿凤别怕,待楚王暴毙我就接你回家。
可我满怀希望等来的,到底是他的绝情与无情。
失神间,一阵啼笑声钻进耳朵里。
“姐姐怎么在吃土呀?”
宛娘提着裙摆蹲在我面前,她故意踩住我流血的手腕。
“昨夜瑾行说,姐姐在龙床上叫得比勾栏妓子还浪。”
“怎么今日就被皇帝赶出来了?”
我忍着痛打断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倒在地。
“姐姐,你要明白是你先背叛了瑾行,现在他最爱的人是我,你又嫉妒什么?”
“你不知道昨夜他把我抵在床上用了好大的力气。”
“而你,现在瑾行只会嫌脏。”
她故意晃了晃腰间的玉佩。
那是我及笄时顾瑾行亲手刻的鸳鸯玉佩。
我想伸手去抓,她却突然惊叫着往后倒,拽着我头发撞向宫墙。
额角黏腻的温热里,我看见顾瑾行慌张跑来。
他小心托着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