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片混乱。
张娴宁原本是在车上等人,听见枪声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推门冲出,裙摆在晨风中猎猎飞扬。
沈行砚倒在地上,左肩血流如注,面色苍白,却仍保持着握枪姿势。
他身侧是被击毙的刺客,手中还攥着一把沾血的匕首。
“别靠近——”副官试图挡住她,“现场还不安全!”
她眼神一冷:“我学过急救,比你有用。”
说完她一把推开人,跪倒在沈行砚身侧,手迅速压住他伤口,动作利落到副官都愣住了。
“止血带、干纱布!”
她喝令。
有人下意识递了过来。
她双手发颤,却毫不犹豫,熟练地处理伤口,抬眼扫了一眼:“这枪不是普通人的手法,是近距离试图刺杀——是圈内人干的。”
沈行砚闭着眼,听着她冷静判断,嘴角忽然一牵。
“沈行砚,你听着。”
她压着他伤口,声音低哑,“我说了我不想做替身,也没想陪你死,但你要真死了——我这局也没法赢。”
他缓缓睁眼,看着她,竟露出一点近乎宠溺的神情。
“你就……这么想赢?”
“对。”
她头也不回,“想赢你,赢这个剧本,赢这个时代。”
他笑了一下,却忽然抬手,覆在她按着伤口的手背上,低声:“那你可别输。”
三日后,沈行砚养伤于内宅西厢,府内气氛压抑得像一块拧紧的湿布。
他伤在左肩,虽无大碍,却无法自由活动,偏偏脾气暴得很,脊梁一挺不肯让人服侍,连军医都被他骂走了两拨。
唯独张娴宁,日日来,不动声色地处理伤口,换药上药,语气冷淡,动作精准。
“咝——”沈行砚倒吸一口气,肩头一震。
“忍着。”
她不抬眼,“谁叫你那天非要当活靶子。”
“你在骂我?”
他靠在藤椅上,眼尾微挑。
“我在陈述事实。”
她系好绷带,利落起身,随手将药盒合上。
他却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张娴宁。”
她没回头:“干嘛。”
“那天你抱着我哭了。”
她顿了顿,慢慢回头,眼神带着一点懒:“是啊,怕死了我。”
他眯眼,像只危险的兽,眼里有光,喉结轻滚,忽然问得极轻:“怕我死,还是怕你心动了?”
屋中静了两秒。
她转过身,看着他,一字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他不怒,反而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