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收起信，抬头，目光扫向厅中。
“你们听说了吗？”
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微妙的凉意。
“将军夫人替嫁进门，刚压下正室之名，就爬床求宠、勾引主子、还妄想毒死原配——这话，谁传的？”
众人噤若寒蝉。
她眼神锋利如刀：“再让我听见一次，我拆谁的嘴。”
苏氏忽然在一旁发出一声嗤笑：“夫人此言，莫不是心虚？”
谢云棠回头看她，淡淡问：“你说我勾引将军？”
苏氏挑眉：“大家都传的，不是我说的。”
“好。”
谢云棠点头，忽而抬手，“啪”地一巴掌甩上她脸。
“现在你可以说了，是你亲口讲的。”
苏氏被打得原地愣住，脸颊红肿，半边簪子飞出去。
她瞪大眼：“你竟敢打我！”
谢云棠掸了掸手，神色从容：“主母打庶出，有何不敢？”
“再敢嘴碎一句，我让你带着你那点破血统，一起滚出将军府。”
屋外脚步声一顿。
萧慎言刚至庭前，正听见那清冷娇柔、却句句不饶的回音。
“……将军娶的是我，不是谢婉凝，不是你们口中的白月光，不是谁的替身——是谢、云、棠。”
他站在原地，忽然轻笑一声，嗓音极低：“啧，真是疯得漂亮。”
第四章：白月光回府那天，她坐上了主母位将军府前院热闹得不正常。
轿子停在正门前，八人抬，一路迎进府内。
谢婉凝回来了。
——那个原本该嫁给将军的“正主”，那个全府人都默认的“白月光”。
她裹着一身柔粉狐裘、病态美得恰到好处，走进大堂时，身后是老太君亲派的贴身嬷嬷在领路。
“婉凝身子方好，急不得。
先回芙蓉院歇歇。”
嬷嬷笑得温婉，“将军也说了，这里永远是你的位置。”
大堂里鸦雀无声。
主座上，谢云棠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唇角带笑，语气温柔至极：“嬷嬷说得有趣。”
她站起身，袍摆扫地，脚步轻得像风——可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这里是我谢云棠，明媒正娶的夫人之位。
她若回来，是客。”
“将军府不缺恩客，但缺记性。”
她微微一侧身，对着迎进来的谢婉凝，微笑开口：“谢三小姐，回门请往客座，莫要坐错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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