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片脱落的指甲。
笔记本里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多处出现诡异的空白:“第三个孩子消失当晚,墙缝里渗出指甲 scraping 的声音……秀秀说有穿白裙的姐姐给她梳头发,用的是生锈的剪刀……”翻到最后一页,红笔字迹力透纸背,旁边还画着个歪扭的阁楼平面图,阁楼中央标着三个重叠的惊叹号:“别让阿深回来,别让小雨靠近阁楼!!!”
第二章:夜啼凌晨三点零七分,阁楼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有人光着脚在积灰的地板上拖行。
林深从床上惊起,睡衣被冷汗浸透,枕边的婴儿监视器屏幕闪烁雪花,隐约能看见小雨的小床空无一人。
他摸向床头柜上的手电筒,金属外壳冷得像冰块。
走廊尽头的阁楼木门虚掩,门缝里漏出的不是灯光,而是某种青灰色的幽光,像极了停尸房里的冷柜灯。
推开门的瞬间,腐木与尸臭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老式煤油灯在蛛网间摇晃,照亮倾斜的屋顶下堆积的恐怖旧物:生锈的婴儿床里散落着几缕长发,发丝末端结着血痂;掉了头的布娃娃脖颈处缠着细铁丝,铁丝上挂着张纸条,用儿童字体写着“疼”;最令人窒息的是墙面,密密麻麻的血字足有上百处,有些字迹新鲜得还在滴血,写着“救救我别关门他们在墙里笑”。
婴儿床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林深的手电筒光斑颤抖着移过去,看见女儿蜷缩在床角,背对着他,身上穿着陌生的白色旗袍,布料上印着褪色的骷髅头花纹。
“小雨?”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指尖几乎要捏碎手电筒。
女孩缓缓转头,皮肤青紫色,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那是他在镇医院停尸房见过的、被水泡发三天的尸体才有的牙齿。
“啊!”
林深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卧室,妻子正用冰凉的手拍他的脸:“又做噩梦了?
看,小雨在这儿。”
婴儿监视器里,女儿正抱着熊猫玩偶熟睡,可当他看向床头时,冷汗再次浸透睡衣——原本放在衣柜里的白色旗袍,此刻正平整地叠在床头柜上,领口处别着枚生锈的蝴蝶发卡,正是老照片里秀秀戴过的那枚。
第二天晌午,林深在镇上唯一的供销社遇到张婆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