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抢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
姐儿的房间也是你们能碰的?”
“新时代不是旧社会,做什么都得根据规章制度来…”我冷了脸,拉着小桃红挡在房间门外。
“怀疑我偷东西的话,叫警察厅的人来。”
季舒冷哼,“你以为警察会信你?
戏子无情没听说过吗?”
“她那么紧张这间屋子,东西一定藏在里面。”
季舒大手一挥,三五个保安便挤开我和小红桃冲了进去。
我没站稳,踉跄摔在地上。
秦彻踟蹰片刻,犹豫着没有上前扶我。
“找到一个妆奁。”
季舒捧着那东西狠狠往地上一砸。
珍珠耳坠、宝石胸针碎了一地。
秦彻不忍,“这儿的东西,小红桃你算个总账找人递给我。”
季舒翻出那张喜帖丢在我面前。
“这不会是你写给秦彻的吧…白芙蓉要结婚了?
哪个不长眼的肯娶你?”
“不是喜帖,最后一场戏的邀请帖而已…我喜欢红色,没写好又忘了扔…”秦彻的眉头舒展开,眼底闪过复杂情绪。
扬起的喜布铺天盖地。
秦彻捡起最底下的那匹抓在手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季舒找不到自己的玉镯。
便扯过我的手腕,将我戴着的那枚用力掰除,力气之大乃至腕骨红肿。
她把镯子摔碎在地上,饶是觉得不解气,抄起角落的泔水桶泼向我。
秽物染了满身。
渗进发丝里流遍全身。
秦彻躲开我的目光,喉结微动。
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把玉镯塞进季舒手里。
“在舞台下方找到的?”
她佯装惊诧,又变了脸色,嗔怪地冲秦彻撒娇。
“嗐,你怎么不拦着我点,明知道我脾气冲又急,差点就闹得无法收场了。”
秦彻捏了捏她的肩膀。
“无妨,我会赔给她。”
赔?
拿什么赔?
这些有价的东西能赔,翡翠镯子也能找到相似的。
可我的真心呢?
就因为我是卑贱的戏子,就活该被他们踩在脚底见他吗?
秦彻带着季舒走了。
又让小红桃塞给我一张纸条。
妆奁毁了,我赔你一个便是,还要什么让小红桃来告诉我。
抱歉,昨晚捣毁了你最后的登台戏,等我与季舒的婚礼结束,再来好好听你唱一场。
我笑了笑。
把纸条连同喜布、喜帖一起丢进火里。
拉了拉小红桃的手。
“去跟谢老板说,婚礼提前到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