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会露出最甜的底牌。
暴雨来前闷得喘不过气。
麦穗用木盆接房顶漏的雨水,瞥见赵春桃蹲在灶台前烧东西。
半块玉佩在火里卷边,火光把她的剪影烤得扭曲变形。
天赐缩在她怀里数雷声:“姐,房顶会塌吗?”
凌晨的炸雷劈开夜幕时,房梁“咔嚓”裂响。
麦穗扑过去推天赐,左臂传来剧痛的瞬间,她竟想起苏青教的“千磨万击还坚劲”。
林大川赤脚冲进废墟,指甲翻着血肉模糊,从砖堆里刨出麦穗:“这丫头骨头……比她爹硬。”
村卫生所门口挤满看热闹的。
王金凤攥着佛珠被胖婶堵在墙角:“您老不是说孙女克亲吗?
人家可是从阎王手里抢回孙子!”
卖豆腐的老张头啐着旱烟渣:“林家丫头比男人顶用!”
佛珠崩落一地,麦穗踩过去时听见石膏上“咯吱”响——天赐用炭条歪歪扭扭刻的“姐是英雄”,混着血渍结了痂。
赵春桃的咳喘夜夜从东屋传来。
有回麦穗起夜,撞见母亲对着铜镜掀衣领——烫疤底下隐约透着“赵”字刺青,针脚都溃脓了。
月光漏进窗缝时,麦穗摸出那支刻字的钢笔,在烧焦的书页边缘写:“野火烧过的地,来年要种新麦。”
暴雨把老屋废墟泡成烂泥塘。
某日清晨,麦穗发现断梁缝里钻出野山菊苗,根须缠着半片玉佩,在积水里泛着幽幽的光。
8 借东风窝棚漏雨滴在铁皮桌上,协议书被洇出黄斑。
赵秋实用钢笔敲着桌面,印泥盒震得直蹦跶。
林大川缩在棚角搓手上的血痂,碎屑簌簌掉进搪瓷缸里,混着雨水泛起红沫。
“过继麦穗,我出钱盖房。”
赵秋实把协议书推过去。
赵春桃抓起印泥砸向弟弟,红点子溅在麦穗石膏上,像新鲜的刀口:“卖闺女?
你当我是什么人!”
协议书飘落张泛黄照片——五岁的麦穗攥着糖纸,赵春桃颈间玉佩完整无缺。
麦穗摸着照片边沿的齿痕,听见舅舅在暴雨里吼:“姐本该是赵家大小姐!
爹临死前说,当年丢了你,赵家就绝后了——因为女娃不算人!”
赵秋实撕开衬衫,胸口纹着半只断翅凤凰。
麦穗把照片拍在他渗血的纹身上:“现在补翅膀,晚了十年!”
打火机窜出的火苗燎焦皮肉,混着酒气呛得人流泪。
校长办公室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