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头皮还火辣辣地疼。
“这碎花裙怎么卖?”
大婶拎起件雪纺裙抖了抖。
江若宁刚要开口,斜里插进道男声:“阿姨,这料子下水就起球。”
顾延舟倚着隔壁摊位冲她挑眉,手里转着把裁布剪,“江老板砍价的本事,可比五年前退步多了。”
江若宁后脊倏地绷紧。
顾延舟还穿着那件靛青工装裤,只是眉骨添了道疤,倒衬得那双桃花眼更亮了。
他脚边堆着成捆的进口蕾丝,小指上银戒晃得她眼疼——那是他们当年逛夜市时买的对戒。
“认错人了。”
江若宁压着嗓子收拾衣架。
顾延舟突然攥住她手腕,拇指按在沈清瑶的朱砂痣上:“装什么?
当年你吃辣子鸡嫌花椒硌牙,非让我一粒粒挑出来——这毛病总改不了吧?”
他下巴朝她摊位扬了扬,“这些破烂布料,配不上你的眼光。”
蓝母的咒骂声突然穿透人群:“贱骨头!
真敢出来丢人现眼!”
江若宁回头看见蓝母挥舞着鸡毛掸子冲来,沈清瑶挺着假肚子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把从她摊位偷走的衣裳。
顾延舟突然揽过她肩膀,热气呵在她耳畔:“求我帮忙,就告诉你个好货源。”
他指尖划过她颈侧,那里有颗红痣随脉搏突突直跳——是沈清瑶上个月刚点的。
暴雨说来就来。
江若宁缩在顾延舟的货车后座,看着蓝母在雨幕里跳脚。
车厢里堆着成匹的香云纱,暗纹在闪电下泛着流水般的光。
顾延舟扔过来件干毛巾,袖口卷起时露出半截纹身——是只衔着莲花的老鹰,与她当年设计的一模一样。
“城西新开了家成衣厂。”
他发动车子时突然开口,车载广播正播着蓝氏地产的股票暴跌新闻,“厂长是我战友,专接外贸尾单。”
江若宁攥紧翡翠戒指。
后视镜里,沈清瑶正站在蓝家轿车前补妆,假孕肚被雨水浇得塌下去半边。
蓝景琛举着黑伞立在两步外,金丝镜片上蒙着层水雾,看不清神色。
货车碾过水坑时,江若宁摸到座椅缝里夹着半张照片——是她大学时扎马尾辫的模样,边角被磨得发毛,像是常被人摩挲。
顾延舟伸手要抢,被她一把握住手腕。
当年他掌心的薄茧还在,只是多了道新鲜的烫伤。
“蓝家要变天了。”
顾延舟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