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对阿满说,“走,我们去看看爸爸回来了没有。”
阿满乖乖点头,用小手环住我的脖子。
我抬脚就要离开,连个眼风都懒得扫给他们。
宋婉舒却在这时叫住了我。
她的眼泪来得比变天还快,嗓音里带着假惺惺的哽咽,“弟妹,我知道你这些年一个人在乡下带孩子不容易,怪我和你大哥没帮你一把。”
“但是这些年我跟你大哥在部队也不容易,你得体谅我们。”
看着宋婉舒来参加葬礼都不舍得摘下的金手镯,和在这个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的年代,他儿子却吃的膘肥体壮的身材。
我差点笑出声。
他们还不容易?
那我上辈子在村里遭受的那些算什么?
上一世,陈建国假死脱身,把大嫂母子接进军属大院享福,却留我和阿满在村里自生自灭。
那些年,我夜里睡觉都得在枕头下压把菜刀,生怕有流氓踹门。
阿满被村里的孩子追着骂“没爹的野种”,我想去讨个公道,却被人当头泼了一桶泔水,骂我是克夫的丧门星。
这样的生活,我过了整整五年。
要不是被逼得活不下去,我怎么会带着阿满进城找“大伯”?
可到了城里才知道,所谓“战死”的陈建国,正搂着宋婉舒,逗大嫂的孩子玩呢。
原来当年死在战场上的,是他大哥。
他冒领军功,顶替了大哥的身份,把大嫂当宝贝似的供着,却把我和儿子推进了地狱。
就因为我们突然出现,他怕事情败露,转头就把我们卖进了深山……陈建国突然打断我的回忆,施舍般地抬了抬下巴,“行了。”
“我知道你带着孩子过得艰难。”
“看在你对我弟弟一片痴心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以后你就来家里当保姆,伺候婉舒吧。”
看着他继续装模作样,我险些笑出声。
顾承安在家连碗都舍不得让我洗,这男人哪来的脸让我去当佣人?
我冷冷扫过他们,“要是来送老首长的,你们可以走了。
追悼会已经结束了。”
陈建国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宋婉舒的儿子突然尖叫着扑向阿满,伸手就抢他攥在手里的军功章。
那是老首长留给阿满的遗物。
老爷子是真心把阿满当亲孙子疼,就连这枚意义特殊的军功章都给了他。
阿满虽然疲惫,但从小跟着顾承安训练,反应极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