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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回时月已沉后续+完结

傅嘉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得知傅嘉年遇到雪崩失踪,庄苒苒急火攻心流了产。三日后救援队传来喜讯,她跌跌撞撞奔去病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他小女友的娇嗔:“嘉年哥,听说嫂子知道你失踪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你却陪着我在酒店放纵了三天,要是被嫂子知道你耍了她,会不会怪你呀?”庄苒苒呆愣在原地,寒意蔓延至全身。原来没有雪崩,更没有失踪,一切都是傅嘉年的谎言。她踉跄了两步,扶着墙才堪堪稳住身形。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她又听到傅嘉年漫不经心道:“是她对不起我在先,我试探试探怎么了?”“更何况只要不把这件事捅到她面前,她现在只会庆幸我还活着,哪敢怪罪?”听到这话,江千柔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好,嘉年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不会让嫂子知道一点。”傅嘉年的手指在她身上来回摩挲。“她这次表现不...

主角:傅嘉年庄苒苒   更新:2025-05-21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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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年庄苒苒的其他类型小说《雁字回时月已沉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傅嘉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知傅嘉年遇到雪崩失踪,庄苒苒急火攻心流了产。三日后救援队传来喜讯,她跌跌撞撞奔去病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他小女友的娇嗔:“嘉年哥,听说嫂子知道你失踪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你却陪着我在酒店放纵了三天,要是被嫂子知道你耍了她,会不会怪你呀?”庄苒苒呆愣在原地,寒意蔓延至全身。原来没有雪崩,更没有失踪,一切都是傅嘉年的谎言。她踉跄了两步,扶着墙才堪堪稳住身形。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她又听到傅嘉年漫不经心道:“是她对不起我在先,我试探试探怎么了?”“更何况只要不把这件事捅到她面前,她现在只会庆幸我还活着,哪敢怪罪?”听到这话,江千柔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好,嘉年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不会让嫂子知道一点。”傅嘉年的手指在她身上来回摩挲。“她这次表现不...

《雁字回时月已沉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得知傅嘉年遇到雪崩失踪,庄苒苒急火攻心流了产。

三日后救援队传来喜讯,她跌跌撞撞奔去病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他小女友的娇嗔:“嘉年哥,听说嫂子知道你失踪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你却陪着我在酒店放纵了三天,要是被嫂子知道你耍了她,会不会怪你呀?”

庄苒苒呆愣在原地,寒意蔓延至全身。

原来没有雪崩,更没有失踪,一切都是傅嘉年的谎言。

她踉跄了两步,扶着墙才堪堪稳住身形。

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她又听到傅嘉年漫不经心道:“是她对不起我在先,我试探试探怎么了?”

“更何况只要不把这件事捅到她面前,她现在只会庆幸我还活着,哪敢怪罪?”

听到这话,江千柔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好,嘉年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不会让嫂子知道一点。”

傅嘉年的手指在她身上来回摩挲。

“她这次表现不错,一个月后,合约到期你就乖乖离开,答应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男人翻身压了上去,丝毫没注意到女人偷偷攥紧的手指。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呻吟,庄苒苒的心如坠冰窖。

手不自觉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

可因为傅嘉年的谎言,她失去了人生中第一个宝宝。

她没有推门进去自取其辱,而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医院。

街道上人来人往,庄苒苒此刻却不知道该去哪。

当年父母车祸离世后,她就已经没有家了。

夏日炎炎,一声声蝉鸣将她的思绪带回了初见傅嘉年那天。

七年前的蝉鸣聒噪得让人觉得刺耳。

庄苒苒又一次被储物柜里突然出现的癞蛤蟆吓得尖叫时,储物柜铁门突然被踹得轰然作响。

染着一头金发的少年单手撑着门框,笑意不达眼底。

“欺负我同桌?”

话音刚落,他抬脚踹翻为首的男同学,揪着对方衣领狠狠撞向墙面,直到那些人连滚带爬跑远,才慢条斯理地掏出纸巾擦去手上的血迹。

看到她被吓得哭出声,傅嘉年把校服外套甩在她头上挡住眼泪。

“哭什么,以后我罩着你。”

那时庄苒苒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后来,一向吊儿郎当的傅嘉年就这样保护了她整整三年。

直到毕业那天,她才发现傅嘉年的课本里密密麻麻写满同一句话:“傅嘉年永远喜欢庄苒苒。”

这一刻,庄苒苒的心再次狂跳起来,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高考结束后,她穿上新买的白裙赴约,却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里。

挣扎间,她突然听见玫瑰坠地的闷响。

下一秒,傅嘉年冲上前和几个混混扭打在一起,他扣住混混手腕夺刀,刀锋却失控刺入对方肋间。

对方家族权势滔天,任凭傅家金条堆成山,换来的却是轻飘飘一句:“他不是愿意为了你去死吗?

我偏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为了不让傅嘉年坐牢,她红着眼走到他面前,说出了那句让她痛彻心扉的话。

“傅嘉年,我和男朋友玩情趣,你凑什么热闹?

从今往后,带着你的自以为是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她亲眼看着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

他哭着问她到底有什么苦衷,说他不怕坐牢,求她不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可庄苒苒别无选择,只能当着傅嘉年的面吻上了男人的唇,随后咬着牙转身离开。

她清楚地听见傅嘉年的嘶吼,以及他用拳头重重砸墙的声音。

但她不能回头。

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意,全都淹没在嗓子里。

后来,傅嘉年被家里押着出了国,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

直到三年前,傅嘉年回国接手傅家,然后用尽手段娶了她。

她曾无数次想要解释,却都被他冷脸打断。

“不用狡辩,我娶你不是因为爱你,而是为了折磨你。”

回过神来,庄苒苒拭去脸上的泪水,回家翻出所有证件资料,走进了派出所。

“你好,我想改名。”

填完资料,她含泪写下新的名字。

因为傅嘉年的试探,她失去了孩子,如今他们两不相欠了。

一个月后,她就能拿到全新的身份,“庄苒苒”就会彻底消失在傅嘉年的世界。


从派出所出来,天空下起了大雨。

庄苒苒将资料放进外套里藏好,冲进雨里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老家云城生活,回到那个原本她该待的地方。

以前她一心想为当年给傅嘉年带来的伤害赎罪,所以抛下了在云城打拼起来的陶瓷事业,跟着他来到了傅家。

如今她已经不欠傅嘉年什么了,也是时候捡起自己的梦想了。

她和傅嘉年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短暂的相遇过后,终究是要分开的。

庄苒苒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两人交叠的身影。

江千柔吊带滑落肩头,嘴里咬着一颗葡萄喂到男人嘴边,傅嘉年低头吃下,满脸餍足。

庄苒苒睫毛轻颤,这场景她早已烂熟于心。

自从和傅嘉年结婚后,他的身边换过不下三十个女人。

傅嘉年说过,看她被刺痛的模样,才能压下他心底疯长的恨意。

察觉到她的目光,傅嘉年也没有闪躲,修长手指把玩着怀里女人的发丝,回望过来。

“傅太太,自己的丈夫刚从鬼门关回来,你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庄苒苒垂下眼眸,语气淡淡:“傅先生美人在怀,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傅嘉年发怒的声音。

“庄苒苒!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我可是在雪地里埋了三天才被救出来的啊。”

雪崩被埋?

傅嘉年还真是说谎说得多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指尖无意识抚过平坦小腹,她扯动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傅先生命硬,自然逢凶化吉。”

说完,庄苒苒抬眸,终于看清了傅嘉年怀里女人的模样。

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一双清纯的小鹿眼里满是挑衅。

原来是最近娱乐圈势头很猛的新晋小花——江千柔。

看来最近很得傅嘉年欢心,这还是他第一个带回家来过夜的女人。

庄苒苒没再理会二人,身上湿透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转身回了卧室。

“庄苒苒,你别后悔!”

傅嘉年一拳打在沙发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吓得江千柔惊呼出声,纤细的胳膊抚上他的后背。

“嘉年哥~别生气,嫂子不在乎你,我在乎。”

傅嘉年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片刻后,他平复好情绪,心里却升起一丝异样。

以前,庄苒苒每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会露出受伤的神情,总能轻易挑起他心底隐秘的快意。

可现在,她却视若无睹,连一个眼神交汇都不愿施舍,冷漠得竟让他莫名有几分心慌。

傅嘉年想冲上前问清楚却被江千柔紧紧抓住。

“嘉年哥,你总拿这套把戏消遣嫂子,她早习惯了。”

“这次不如我们玩票大的,看她还能忍到几时?”

说着,她朝男人眨了眨眼。

沉默良久,傅嘉年阴着脸点了点头。

……蒸腾的水雾刚从肌肤上消散,庄苒苒换上睡衣躺进被窝里。

敲门声骤然响起时,江千柔娇滴滴的声音穿透门板。

“姐姐,嘉年哥说……穿你的睡衣才够刺激呢。”

她知道,江千柔是故意挑衅。

被子里的手指狠狠攥住床单,她把发烫的脸埋进被子,不再去听。

谁知下一秒,门锁转动的金属声传来。

江千柔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满脸得意:“姐姐,这是嘉年哥的家,你不会以为不开门,我就没有办法了吧。”

“出去!”

庄苒苒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强烈的屈辱感袭来。

这栋别墅里的每个人,都在提醒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囚徒。

可江千柔置若罔闻,自顾自打开衣柜,樱桃红的指甲划过一件件丝绸睡衣,嫌弃不已。

“这么素净的款式……”尾音拖着绵长的嘲讽,“难怪嘉年哥说你在床上就像条死鱼呢。”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扯开浴巾,赤足踩上冰凉地板。

“与其穿你的旧衣,倒不如让嘉年哥看看~”她故意贴近床沿,发梢扫过庄苒苒僵硬的脸,“鲜活的玫瑰,可比枯萎的野草迷人多了。”


庄苒苒头疼得厉害。

她只想快点将这个浑身散发着和自己相同沐浴露香味的女人赶出去。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推着江千柔出门。

临近大门时,还未等庄苒苒反应过来,江千柔突然扬起手,两记清脆的耳光已重重落在她自己脸上。

她跌坐在地,眼泪瞬间溢出那双楚楚可怜的小鹿眼。

“姐姐为什么骂我脏?”

她哽咽着,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惊恐,“我和嘉年哥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还是清清白白的……”话语间带着欲说还休的羞涩。

话音未落,楼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庄苒苒看着江千柔泛红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得意的神色,后背顿时渗出冷汗。

她知道,这场江千柔精心设计的戏码,终于等到了最重要的观众。

傅嘉年快步走近,狠狠推开了她,力道之大让庄苒苒踉跄着撞上桌角。

他俯身将瑟瑟发抖江千柔搂进怀里,温柔擦去少女眼角的泪,却对着她吐出带刺的话。

“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有脸说她脏?”

这句话像根钉子,直直扎进庄苒苒的记忆深处。

结婚那晚,傅嘉年粗暴地扯开她衣襟,滚烫的吻带着惩罚般的力道落在锁骨。

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要被撕裂开。

可不管她怎么求饶,他都不曾停下。

次日晨光里,傅嘉年望着床单上刺目的猩红,难得露出温柔神色。

那时她以为终于洗清了误会。

可当下身温热的血浸透床单,他的笑意瞬间凝固。

傅嘉年嫌恶地推开她,讥讽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像你这样的女人……”从那天起,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开始辗转于各色女人之间。

只有每月十五他才会回来,压着她运动到天明。

此刻看着他揽着江千柔的肩膀,庄苒苒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原来他的温柔从来不是恩赐,而是淬毒的匕首,专挑她最柔软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剜出血来。

她笑了,笑出了眼泪,忍不住反问道:“那你呢?”

“你又有多干净?”

明明傅嘉年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他却大言不惭地嫌弃她脏。

她这一生,唯一的男人就是傅嘉年。

但他从不相信。

庄苒苒真的累了,不想再和他互相折磨下去了。

傅嘉年气得浑身颤抖,将她推倒在地,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

“脏东西!”

撂下这句话便抱着江千柔快步离开,根本没注意到怀中女人得逞的笑意。

尾椎骨传来一阵剧痛。

庄苒苒麻木地涂抹好活血化瘀的药膏,从抽屉里抱出一个尘封的铁盒。

里面都是她珍藏了七年的爱意。

褪色的课本里密密麻麻写着“傅嘉年喜欢庄苒苒”。

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终洇着水渍模糊成团。

五彩的便利贴从“作业借我抄”到“放学等我,送你回家”,短短的话语里藏着少年难以言说的深情。

她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却不敢打开看,厚厚的日记里藏着她少女时代最隐秘的心事。

还有傅嘉年送她的钢笔,橡皮……她将这些承载着爱意的物件全都放进纸箱,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物件封存着炽热的过往,掀开时才惊觉,所有深情都成了笑话。

原来这就叫物是,人非。


似乎是为了报复,隔壁断断续续传来黏腻的声音。

庄苒苒蜷缩在床上,手机屏幕冷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江千柔微博里频繁更新的九宫格照片刺得她眼眶生疼。

米其林餐厅摇曳的烛光下,一双摘掉婚戒的手,温柔地为她切牛排。

私人游艇派对上,男人揽着少女的腰侧头低语,与记忆里撕碎她尊严的男人判若两人。

虽然每一张照片,都没有露出男人的脸。

可庄苒苒知道,陪在江千柔身边的男人就是傅嘉年。

看着评论区粉丝的祝福盖了一层又一层。

救命!

姐这波官宣杀疯了!

内娱独一份的纯爱,速速给我 99!!

家人们谁懂啊!

这波纯纯是霸道总裁文照进现实!

但求千万别扒姐夫背景,让我姐好好谈个恋爱吧球球了。

这波必须锁死!

拒绝任何形式的挖坟考古,从今以后,我就是姐姐的爱情保安!

她机械地刷新着页面。

指甲在屏幕上划出细微声响,像是某种自虐式的仪式,将心口的旧伤反复揭开。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是江千柔发来的。

“姐姐,看了这么久,还装什么糊涂?”

“识趣点乖乖让出傅太太的位置,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霸占着不属于自己东西的下场。”

“真好奇你是怎么忍的,被老公当着情人的面羞辱、被扇耳光,还要听着他在我床上发泄欲望,我挺佩服你的,嘉年哥都这么过分了,还能一直忍下去。”

“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雪崩被困,是嘉年哥太迷恋我的身体,想和我多缠绵几天,才编出那么拙劣的借口骗你。”

“现在,该滚了吧?”

……屏幕里还在不断弹出江千柔发来的消息。

庄苒苒按熄屏幕,重重闭上了眼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体育课上,那件足足穿了两年的内衣崩断,她死死按住校服外套,却压不住背后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放学后,傅嘉年将她拽进内衣店,耳尖红得滴血,却梗着脖子把购物篮塞进她怀里:“挑。”

少年慌乱别开的脸,让她的心跳声盖过了窗外的车水马龙。

运动会上,她高举着写有傅嘉年名字的牌子还未放下,便被人从身后猛地推搡。

本该冲过终点线的傅嘉年,竟在最后十米急刹车,转身朝她狂奔而来。

医务室里,他半跪在地上,温热的掌心握住她扭伤的脚踝轻轻用力。

“疼就告诉我,别忍着。”

……明明傅嘉年还是和记忆中少年的脸,别无二致。

可庄苒苒突然分不清,是身上的伤更疼,还是胸腔里快要漫出来的酸涩更疼。

她紧紧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喉间翻涌。

原来时光偷走的不只是少年,还有那些回不去的炽热真心。

她伸手盖住眼眶,在心里暗暗发誓:傅嘉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

往后,她只为自己活。

半梦半醒间,庄苒苒听见门外飘来柔媚的嗓音:“嘉年哥别担心,嫂子许是还在生你的气。”

话音刚落,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额头突然被一只大手盖住。

“快打电话叫医生!”

庄苒苒再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脸色铁青的傅嘉年。

他用手指重重叩击床头柜,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兴。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以前傅嘉年知道她生病,只会让秘书送来补品。

像今天这样守在床边,还是第一次。

庄苒苒吃了药,困意再次来袭。

恍惚间,她听到医生在和傅嘉年低声交谈。

“傅先生,太太这次除了发热,身体是不是……嘉年哥!”

江千柔突然挤到床前,指尖娇嗔地戳着男人西装袖扣,“老宅那边还等着呢,祖母最讨厌人迟到了。”

江千柔的提醒,成功截断医生未尽的话语。

“睡吧。”

傅嘉年低声道。

踏出病房前,他顿住脚步,“司机三小时后来接你,祖母的寿宴可别迟到。”

傅嘉年一向重视祖母,所以每次家庭聚会都会带上她一起。

脚步声渐渐远去,庄苒苒缓缓睁开眼睛。

今日的寿宴她还得去见一个人。


傅嘉年走后,庄苒苒也没了睡意。

她坐起身,从备忘录里找出律师的电话打了过去。

“向律师,能帮我拟份离婚协议吗?

我什么都不要。”

电话那头突然嗤笑出声:“终于肯松手了?

傅嘉年可算解脱了。”

这样的话,庄苒苒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向东,傅嘉年的好兄弟,也是他们这段孽缘的见证人。

傅嘉年回国以后,逼着她和所有朋友都断了联系。

如今想要离婚,她能找的也只有傅嘉年的兄弟,真可悲。

她望着梳妆镜里形容枯槁的人,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先替我保密。”

“一个小时后,我要见到协议。”

挂断电话后,庄苒苒又来到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包包,首饰……都是这些年傅嘉年用来把她打扮得更符合他圈层的工具。

她打电话叫来人上门,全都估价完带走。

当那串长长的数字打进银行卡时,她竟觉得这些珠宝的重量,还不如那本写满笔迹的高中课本。

庄苒苒把银行卡放在床头,随后拿出一条素净的白裙子穿上。

临出门前,她终于等到了向东送来的离婚协议。

确定没问题后,她把那份带着油墨味的协议放进包里。

傅家老宅灯火辉煌。

傅老太太如今已经九十二岁高寿,她的寿宴几乎云集了大半个M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觥筹交错间,谈的都是生意,都是利益交换。

一切都和庄苒苒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庄苒苒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有些微醺的傅嘉年正揽着江千柔说笑。

傅嘉年身穿黑色西装,袖口的黑曜石袖扣随着举杯动作折射出光芒。

他单手揽着身穿银色晚礼服的江千柔,低头耳语时,眼尾漫出几分难得的缱绻。

看到庄苒苒站在这里,傅嘉年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她这边飘来。

她无意再参与他的试探,转身想走。

江千柔却在下一秒,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追了上来。

“姐姐这身打扮……倒像是来奔丧的。”

庄苒苒淡淡瞥了她一眼:“至少我不用靠抢别人丈夫博出位。”

“听说最近狗仔拍到某位小花深夜出入已婚富商别墅?

要是被爆出来,可就毁了。”

说完,庄苒苒绕过气红了脸的江千柔,径直朝着傅嘉年走了过去。

“借过。”

她轻声开口,扶住傅嘉年微醺的手臂。

男人身上混着威士忌与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怎么才来?”

庄苒苒没有回答,扶着他来到角落。

她从包里抽出那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凑近他耳边。

“嘉年,这是妈让我拿给你签字的。”

傅嘉年眯起眼,借着酒意签下名字。

“以后别老给妈跑腿。”

他嘟囔着,酒气喷在她颈间,“你越讨好她,她越看不上你。”

话音戛然而止,庄苒苒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明明是她的婚姻,到头来连结束都要借着谎言、借着他人的手。

推开书房门时,傅夫人正在擦拭翡翠镯子,冷冽的目光透过镜片扫过来。

庄苒苒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轻轻推到她面前。

“阿姨,我该离开了。”

傅夫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拿起协议翻看。

“帮你可以,但你要是敢耍花招……”庄苒苒知道,傅夫人记恨她害得傅嘉年进了派出所,一直不让改口。

要不是傅嘉年以死相逼,她根本不可能嫁进傅家。

那时她也傻,以为用余生赎罪就能换来真心,三番两次被为难也极力忍耐。

却不知有些裂痕,从一开始就无法修补。

但现在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我保证。”

庄苒苒攥紧裙角,指甲几乎刺破掌心,“一个月内彻底消失,永远不再回来。”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这场注定破碎的婚姻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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