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右手手腕上,是我们结婚时沈梦溪送我的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手串。
哪怕我们吵得再激烈的时候,我从来也舍不得摘下。
沈梦溪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几乎睚眦欲裂。
刘文浩也看见了离婚协议的内容。
他不可置信地仔细翻看。
“不可能,他肯定是用了手段。
他怎么可能净身出户呢?”
沈梦溪却看着我的死讯泪流满面。
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冲着电视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为什么会坠崖,全都怪我……”刘文浩看着我去世的消息,竟然突兀地笑了出声。
我现在不止和沈梦溪离了婚,我还坠崖了。
这是上天再给他机会。
刘文浩看向哭得浑身颤抖的沈梦溪。
他走过来假惺惺地安慰着。
“梦溪,逝者已矣,你要节哀!”
“贺大哥命不好,但是你还有我啊!
我愿意用余生来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沈梦溪哽咽了一下,却没有答应。
她一把推开刘文浩,自己上了楼。
刘文浩看着沈梦溪,眼里满是贪婪精明的算计。
沈梦溪走上楼,来到了我的房间。
是一间客房,自从沈梦溪不愿和我同床共枕以后,我就常住客房。
这里空间逼仄,甚至没有窗户。
却满是我的味道。
沈梦溪留恋地抱着我的被子。
突然,她看到床头柜放着一个笔记本。
是那天我突然推门而入,也要拿回的笔记本。
她慢慢翻开。
里面记载了我们从初遇到相知相恋的全过程。
“今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沈梦溪。
他真美好啊,她热情大方,善良可爱,我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
“今天我和她表白了,她羞红了脸,可是却立刻就答应了,我就知道,她也喜欢我!”
“我婉拒了导师的科研课题,梦溪想创业,我没有经商头脑,但是为了她,我愿意试试!”
“公司步入了正轨,可是梦溪却越来越忙了,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聊过天了,她很忙,我要体谅她……她新找了一个保镖……”日记写到这里就终止了,可是沈梦溪却看得泪流满面。
她紧紧攥着拳头,深深的后悔和愧疚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她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她真该死!
我并不知道沈梦溪得知我死讯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我已经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我要在非洲和我的导师汇合。
刚下飞机,导师带着他的学生和我曾经的同学们热烈欢迎着我。
看到他们,我内心才隐隐有了安稳的感觉。
还好,我终于能够做自己热爱的科研,热爱的学术了。
导师拥抱了我,“你在国内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
如果没有,我可以帮你解决。”
“毕竟这个南极科考研究,可是整整两年都不能回国。”
听到导师这样说,我的眼神暗了暗。
那些不好的回忆瞬间被激活。
“老师,学生确实有个请求……”